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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地情况怎样?”正太兄一边使劲擦着脸,一边走到我身边。
半干的血迹顽固的附着在他的皮肤上,随着擦拭的方向形成各种模糊的线条,逐渐弄花了整张脸。唯有眉眼间算得干净,却被疲惫所占据。
“我们还算幸运,我们低估了对方地反击力,对方却高估了我们的反击力。”
高辫子队长那家伙实在乖觉至极,见我们发动攻击后,竟好不做反抗,利落地舍下部下独自回转,有跳回到界碑之内,算准了我们不敢让攻击轨迹进入帕博洛的感知范围以内。
同时,或许是被魔法师们展现地魔法实力所震慑,竟没在攻击过后的第一时间跳回来反击,而是转身和湖岸方向地部下们汇合去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思维方式”的局限性。
魔法师们以己度人,认为对方遭到突然袭击的似乎,第一反应肯定是防守自护。所以,对自己的实力极有自信,断定自己能突破对方防御的他们,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展开以命搏命的攻击,
高辫子队长以己度人,认为对方一击不成一定会再来一击,所以赶紧躲入全地带,重新组织战力。所以,他没想到,我们在收到反击后,全部陷入了强烈的震撼中,根本没谁顾及他的存在,更别说追击。
如果他逃跑的决定下得不是如此快,跑的更是如此迅速,在我们陷进长时间呆滞状态的空档,足够把我们收拾个落花流水,或许能活下来的,只剩下我们及时趴下的三个人罢了。
但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错过了的,再无法挽回,无论是我们,还是黑衣人小队,都一样。
所以,当高辫子队长组织好残部踏上环湖大道的似乎,我们已经充分组织好防御措施了。
对峙,再度开始。
黑衣人小队剩余的四个人已经在界碑之内整理好队形,向我们缓慢接近。
“攻击组准备!”
攻击组的魔法师们随着正太兄的口令机械而动,年轻的脸上多了污秽和狼狈,亦少了活力的光芒。那种曾深深的感染我的跳脱的自信,全然消失了踪影
泥泞,死亡的恐怖彻底掩盖了他们的热情。
“打起精神来,各位!”我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牢牢盯住眼前这几个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为同伴复仇的机会!”
复仇,这个纠缠着整个人类文明史的词汇,代表了数不尽的潜台词。所以每当这个词一出,即使是内心差异巨大的人们,也能根据自己的需要,捕捉到适合自己的潜台词,最后达成同一个共识。
于是,这一刻,我用这个词来“激励”他们,即使我不了解他们各自的性格,不知道他们平日的行事风格,我却能确定,这个词一定能给他们每一个人注入力量,即便是疯狂的力量……
这是种很无赖,又很残酷的方法,却往往能使更多的幸存者,活下来。
一双双茫然的眼明亮起来了,点燃它们的是憎恶与仇恨的火焰。它们驱使着这些年轻人投射出狼一样的目光,露出嗜血的模样。
我感到很无奈,也感到很悲伤。
从这一刻起,这些年轻人的人生再也不同于往昔了,他们已经从一个被动防御的自卫者,变成了主动攻击的捕猎者。成了和他们对手一样的存在。
黑衣人小队缓缓前进着,眼看着里界碑越来越近,离我们出手的时机也越来越近……
当他们到达界碑边缘,准确的说是环湖大道边缘的一霎那,我发现自己再次低估了他们。比起这些真正的战士,我,还是太幼稚了。
他们并没有按照我们的期望踏上环湖大道,而是贴着道路的边缘向我们接近。他们并没有发现界碑的存在,却察觉到环湖大道绝对在帕博洛的感知范围以外,并隐隐是个分界的存在。
黑衣人小队经过了第一波正面攻击后,确定自己在魔法上并不占优势,果断放弃了魔法攻击,干脆专注物理攻击。
同时,还转而利用了感知范围与攻击范围的差额,将原本用来束缚他们帕博洛湖,当成护身符来使用。只要他们没有完全脱离帕博洛的感知范围,我们就不敢对他们使用魔法攻击!
界碑虽没有和环湖大道的边缘完全重合,但分分合合的距离并不大。加上界碑之间本身就有五米多的距离,我们并不能精确的判断在这个距离里,帕博洛感知区的范围。
而且,即便他们是刚刚越过了感知区,恐怕也没有足够的角度可以攻击。因为我们必须保证魔法攻击的发**和落点都在感知区之外。
更何况他们大多数情况下是,迁移脚踏出感知区,后一脚又踏进感知区,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侧身低声对正太兄说:“带上伤员快走。”
正太兄没有吱声,我只得解释道:“现在转移已经来不及了,我先拖延一会儿,你和其他人带上伤员快走。”
正太兄看着我,仍然不作声。
我焦急的不行:“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正太兄迟了一会儿,郑重道:“他们是为了你才卷入这场战斗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血迹干涸的脸颊。“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我苦笑:“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我而死?”我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在山里长大的,虽然抚养我的是世上最尊贵的人之一,但他从没有教过我,我的命比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