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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不是大肆宣扬,闹个全幅仪仗,鸣锣开道。就算是顺风逆风船到的不是时候的,哪怕是在河上等一宿,也要待倚仗铺好,等待辖地众官员、富绅迎接,踩着饭点上岸,才好让迎接的官员有机会把他往宴席上引。
再不济,即便是官运不佳的,架不起排场,也该有几个亲朋故旧迎接迎接才是。
可这位倒好,就这么打扮的比庶民还庶民的一车一夫,还是守着将开城门的时候摸着黑进上岸,可真是……
这什长是个大老粗,说不出“物极必妖”的大道理,但心里明白,人家这付过了头的装扮,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定是哪位不知世事的贵人来了,又不想让人知道。
“有官府文书么?”
“有。”
什长一看,竟是扬州通判衙门的印鉴,立即为刚才及时约束手下感到庆幸。能让通判衙门出凭证,还跟着保密的,准不是一般的人物,今天来的这位保不齐是京中的权贵老爷。
想到这里,什长顿时一激灵,打起精神对手下们道:“让这位小哥过去。”说罢,恭恭敬敬把少年一直送出城门。一路低着头向前走,不敢往运河上看上一眼。
待跟少年道了别,一刻不停留,扭头就跑了回来,大声对众手下说:“你们几个,走,走走,全部进屋去。新来的也一样,别跟这傻站着,出了事儿我顶,都给我进屋待半个时辰再出来。”
人家既然要保密,咱看见了,那还能有好?
什长好好佩服了一下自己的眼力和机灵,在老部下的簇拥和新小子的感激之下,回屋烤火、睡回笼觉去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混沌(5)
<><A><>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A><> 果大家看到这段文字,说明我依然没有回家。所以不起大家了~~我一定尽快补上~~呜呜~~
新作《嫁殇记》
第一章朱门
天空刚蒙蒙泛出些许亮色,还不及鸡叫,江都城的忙碌就开始了,虹桥边“朱半城”朱家的小丫鬟绣清也是其中的一员。
昨晚,朱老爷虽没像前几日那样半夜惊醒,梦魇仍然使他时不时的出痛苦呻吟。绣清是陪小姐为老爷侍疾的,比之往常更加不敢大意,只好坐着脚踏,靠着床沿将就了一夜。
绣清揉着酸痛的肩膀站起身,准备伺候在外间暂歇的小姐洗漱,却见外间仍亮着灯火,叹着气走了出去。
“你出来得正好,再去上两支蜡烛。”
说话的年轻女子是朱家二小姐朱砂,她正拥着被子坐在外间临时安放的矮榻上。肩头草草披了件厚外衣,松散的头胡乱揪了个髻,用支墨汁半干的毛笔随意固定着。雕花小几压着被褥放在她身前,上面摆满了或开或合的账本。
她此时仍埋着头,以三根手指握笔的奇怪姿势,用木炭枝飞快的在草稿纸上演算着被小姐称为数字,却连大掌柜也不识得的符号。
看着小姐这副样子。竹清硬声道:“哪有天亮时上蜡烛地?”
朱砂听了。这才停下手中地事。抬头望向窗外。对着朦胧地天空喃喃道:“怎么已是冬日了。天还亮地这般早?”
绣清知道小姐定又是一夜没合眼了。拧着眉走上前去。掖紧外衣地时候。却现她身上只穿了昨晚准备入睡时地里衣。言语间不由又多了三分埋怨:“昨夜服侍小姐更衣地时候。不是说好了只看一个时辰就歇息么?”转手又把她头上那不像样地髻拆掉。把沾着墨汁地毛笔小心放到一旁。
朱砂尴尬地拉着竹清地衣袖。道:“莫收笔。莫收笔。待我把这个总数记上去。”
绣清本想再抱怨几句。撇了一眼草稿纸上地符号。立时又咽了回去。拿起搁在小几上地另一支笔。仔细添好了朱砂递到小姐手中。转身却把砚台拿走。放到远处地书架上。
“小姐既知道冬冷天寒。怎地不好好穿厚衣裳?”竹清见她写完。立即把这只笔也夺走了。顺手合上。把满几地账本摞成厚厚地两摞。搬到了榻尾朱砂够不着地地方。一连串地动作甚是麻利。待朱砂反应过来时。连小几也被搬走了。
小姐见帐是做不下去了,幽幽道:“南方地冬日能冷到哪里去。”
木炭造成的污迹在小姐白皙的手上格外刺眼,竹清皱着眉把成叠的草稿纸连同木炭枝投进火盆里,看着它烧着了,才从怀里掏出手绢,仔细擦拭着小姐满手的炭灰。
绣清清楚地记得,自从那年,小姐被夫子斥做“离经叛道”之后,很多年都没用过这些旁人识不得的东西了,这次定是因着怕算珠声扰了老爷才又拿了出来。虽至今她仍弄不明白那次小姐到底是为什么被夫子打,但那以后她变得特别小心,凡是她认为或给小姐带来麻烦地东西,都会悄悄藏起来,或直接毁去。
顽固的碳迹不是干燥的丝绢能够对付得了的,竹清只得翻过手绢,把小姐的右手整个包了,塞进被子里,待打了热水再来清洗。
“小姐这话定是跟山珍行的管事们学地吧?咱们打小生在南方的,哪能和他们雪地里滚大地北人比?”
朱砂本想反驳,竹清却压着她的肩膀,拉着锦被往她脖颈上盖把拢,只好讪讪闭口再不多言。
使劲掖好被子,确定把小姐裹个严严实实,竹清才满意地点头道:“再过大半个时辰老爷就该起身了,小姐要伺候服药,这会儿是睡不成了,竹清马上给小姐准备梳洗。
只要熬到巳时,舅老爷过来陪老爷,小姐就能觑空回柳院了。舅老爷疼小姐,不会硬叫陪膳。奴婢跟厨房打声招呼,晚些把午膳直接送到柳园,小姐一直歇到下晌不成问题。”
绣清自顾自的说完,浑不给小姐说话地机会,绰起外衣,转身出屋打水去了。
朱砂躺在床上苦笑不已,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行事这般自专,都是自个儿平日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