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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转眼间快要过年了。
小刘已经走了快一年也没回来,不过前段时间托人捎来一封信,信里说最近韩山童得到明教五行旗使庄铮的大力支持,拨出锐金旗一半的战力,约有一千名训练有素的精兵助其起事,最后透露出韩山童有意邀请张翠山也加入。
张翠山借口实力不足,婉言拒绝了。
经过这事之后,张翠山的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来,眼见韩山童都要起兵了,而自己还没有建立起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如今济南商会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他利用这段时间又鼓捣出不少新奇的物事,日进斗金,装备一支两、三千人的队伍根本不成问题。
他正考虑着招兵买马的当头,张松溪来了。
“五弟,咱们这一次下山一年多,是不是该回去了?”当初本以为救完于家就回山的,哪知后来摊上这么多事,竟是耽搁了一年。
“是啊!四哥,咱俩在济南府已经呆了一年了,也不知道师父还有师兄弟他们可好。”张翠山不由得有些感叹岁月匆匆。
“未必比我好,但肯定比你好。”张松溪难得幽默一回,这一年来,张翠山把一个濒临倒闭的镖局的生意做得风风火火,劳心伤神,连功夫也不怎么练了。
“四哥,我这里还有些事尚未结束,就不陪你一起回山了,见到师父和众位兄弟,替我赔个不是。”招兵的事还只是个想法,张翠山还没打算示之于人,只好先瞒着四哥。
“我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我这次回去把这边的事向师父他老人家禀明了,你要是有啥事需要四哥帮忙,找人带个信,立马赶回来。”
“好,四哥,明儿再走吧,今晚叫上几个兄弟,给你饯个行。”见张松溪把行李都打好包了,张翠山又留了他一天。
第二天一早,张四回武当山去也。
“爹~呀!照这么下去咱们的生意是没法子做了!”崔同拉长了嗓子,拉着抽着闷烟的崔连同嚎啕大哭。
“同儿啊!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爹有眼无珠,你说要是当初咱们接了商会的帖子不就啥事都没有了么?我是一时糊涂啊!”崔连植难得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深深地自责着。
“老爷,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呀!如今别说顺风镖局咱们比不上,连威远、济通这些当年连给咱们提鞋都不配的小角se都踩到咱们亨通的头上了,镖师们也被挖走了大半,黑水寨的唐文超还一直‘惦记’着,生意没得做啊!”师爷也来诉苦,不过他说得就具体多了。
“哼,这帮墙头草!”崔连植怒气冲冲地冷哼了一声,烟袋锅抽得叭叭直响,可他也拿张翠山等人没辙。
“当初威远、济通两家抱上了顺风镖局大当家的粗腿,划区而治,占了济南商会两成的股份,如今是生意兴隆,任是一家的收益都比咱们最兴旺的时候也不差几分啊!老爷,你看咱们是不是也该向顺风镖局低个头啊?”师爷的心思活洛,有意地引导着崔连植的思路。
亨通镖局的生意一落千丈,连带着他本人的收入也是锐减,家里的婆娘早就有意见了,私下里思想工作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劝他改投门户,这师爷虽然市侩,却不是个骑墙的主儿,而且跟着崔大当家的十几年了,感情挺深。
物流业改革之后,顺风镖局自然是占了八成的股份,非是地理位置好,而是经过张翠山这一整顿,名头打了出去,再加上他推出的皂角沐浴露以及新式工艺品的热卖,光车马就添了百十辆,威远、济通有心让利,张翠山也不好再推辞,当仁不让担上了商会的第一把交椅。
“顺风镖局的那个小子趁着老夫想做大的机会赶上了好形势,这才使竖子成名,不过这小子可真是个人才,短短一年间,竟然使整个济南府的商业兴隆到这个地步,换做老夫可万万做不到。”提起张翠山,崔连植是又怨恨又佩服。
他说的全是大实话,要不是当初亨通压得威远、济通喘不过气来,张翠山也不可能一步到位做到联合两家镖局一起创立商会,张翠山虽然有这个想法,想要实现的话也得一步一步来,反倒是崔大当家的霸道成全了他。
“只可惜如此人才,却不能为我亨通所用?”师爷顺着崔连植的口气正要接下去,却被崔连植摆手打住,长叹了一口气:“你们都没有看透这个小子,别从你们的角度去看他,这是个做大事的人,你们不懂。”
“爹,我们咋不懂啦?”崔同对张翠山没什么好感,见自家老爹夸他,当然不服气,不就是赶上好机会嘛,有啥了不起?
“好!那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上,张翠山成立商会,济南府的走镖是多了还是少了?”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自然是多了,而且还多了一倍不止。
“单是统一管理,分区送货这项措施就很了不起了,我走了二十多年的镖,管理这个行业也有近十五年了,却从来没有生出这种想法,就从这一点上老夫也得承认,咱们亨通败得不冤。”
“而且此人也不注重私利,钱是挣了不少,可在顺风镖局死了的镖师家属身上每人都投了五百两,这还不算以后每月的分红,当真是大手笔,做大生意也只是他的目标之一,所图不小哇!”师爷看得也是相当深。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话诚然不假,崔大当家和师爷对张翠山的把握丝毫不下于于洋和段默。
“以前是咱们亨通一家独大,可现在苏知府方面没有丝毫援助,咱们又得罪了黑水寨,靠山是没有了,老夫英雄了大半辈子,如今老了却要夹着尾巴做人。”胳膊扭不过大腿,崔连植已经动了向张翠山屈服的心思。
“此事不用你老人家出面,我和师爷去顺风镖局赔个不是就成。”崔同不忍老爷子去丢这个人,打算一力扛下。
“你们的份量还不够,这事必须老夫去办。”崔连植欣慰地看了长子一眼,这小子一向浑头浑脑,这回总算有点脑筋了。
“目前咱们镖局还有三百来号人,可生意没得做饭还得吃,为了这一大家子的生计,老夫也没得选择,装回孙子也算不了什么。”
“爹,那可不行,万一姓张的小子不答应,咱们亨通的脸可就丢大了。”崔同对他老子一向言听计从,这回难得的固执起来。
“我丢面子事小,若是再错过这个机会,咱们亨通才是真的完了。”崔连植主意已定,原本混沌的老眼竟是清澈了起来。
这一刻,一向刻薄的崔大当家身上竟是带着一股悲壮之气。
第二天一早,崔连植携长子崔同直奔顺风镖局。
正赶上张翠山人不在,主事的段默闻讯出来一见这爷俩,顿时呆了。
只见崔连植袒胸露腹,身后的崔同也是同样装束,他年轻力壮还好,可怜崔连植都快六十了,大冷天的浑身都冻出了鸡皮疙瘩,老头子在寒风中瑟瑟发颤,非但无人对其有同情之意,反而恶语相向。
“走投无路了才想到这一出,早先干什么去了?”
“赚黑心钱就该遭报应!”
“苏知府跟你不是朋友吗?怎么也不挺你一把?”
“走弯门邪道,这回自食恶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