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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痛死我了!”大汉的手紧捂着额头,那只酒盏深深地嵌入进去,鲜血汩汩地流个不停,其实他运气还算不错了,能被当世五尊亲自出手教训,而老道长纵是在恼怒之下也是出手留情,不曾伤了他的性命.
“二师兄~”看到那大汉受伤,几个轿夫放下轿子,唰地冲了过来,其中一个长相和二师兄有几分相似的汉子高声喝道;”是哪个干的?有本事站出来,敢伤我兄弟,滚出来受死!”
张三丰不久前在峨嵋哭了一场,郁气攻心,被这大汉的蛮横激怒,挽起袖子正准备渲泄一下,却被小张给一把拉住了:“师父,杀鸡岂能用宰牛刀,您身份高贵,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事就让弟子代劳就行了,您是弟子的坚强后盾,待弟子杀得手软了,您老人家再出手也不迟。”最后一句倒是有些开玩笑了,作为道家中人,虽不像和尚那般不伤人命,却也不是弑杀之辈。
老张也是一时头脑发热,以他五尊之一的江湖超然地位,跟一地恶霸过招实在是屈才了点,都一把年纪了,还出啥风头,让给年轻人才是,他如是一想,爱徒的武功有成,经峨嵋一事知其心思灵活,精于世故,对付这几个毛贼不成问题,遂点了点头,又递过一个眼神,。意思是下手不用客气,出了事有师父担着。
一道人影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犹如一只大鸟般拦在了花轿之前.正是小道士张翠山.
裘家有眼光的弟子不由一惊,心下暗忖道:此人身手如此不凡,该不会是来抢亲的吧?
大汉却没这样的眼力,他当下怒哼一声,手指着张翠山:”臭小子,在南城你敢动我们裘家的人,简直是不知死活,报上号来,老子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他一边说一边走离张翠山越来越近,那手指头还没放下去,就被张翠山一把给抓牢,手腕一翻,只听喳的一声,那大汉刚刚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被摔了出去,他年轻力壮摔一下倒不打紧,可十指连心,张翠山那一拧,竟是把他的食指给折断了,发出的惨叫声比他兄弟还要难听.
哪有一见面就动手的,连个场面话都不交待,这小道士是不是武林中人?
不过此时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了,张翠山不等这帮人开口,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口中喝斥道:”你们这帮土匪,强抢民女,还打扰了道爷喝酒吃饭,该打!”他出手如电,似恶狼入羊群,除了那一对兄弟,其余的几个轿夫连还手之力也无,生生被他打断了手脚关节,滚葫芦般地倒了一地,再无一战之力.
这厮绝对是因为刚才没吃饱就被师父领出来而心生怨气,对师父不敢发火,可对这些匪类却是毫不客气,打击也好报复也罢,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
南城百姓平日里有几个没受过裘家的气,却是敢怒不敢惹,小道士辣手惩凶,一时俱是称快不已,也有好心人催促张翠山赶快离开南城,裘家可不是好惹的,对于有着强大靠山的张翠山来讲,这点儿小小的威胁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他自己也能搞定.
地头蛇?哼,那是他没碰到真正的过江龙!
“裘家的大师兄来了,这小道士怕是要倒霉了…”,打酱油的围观者轻声说着.这人心思也未必有多坏,可是在这个人情淡漠的年代,看热闹几乎成了他们唯一的乐趣,并且乐此不疲.
但见一面色沉稳,块头极大的青年汉子疾驰而至,当他看到倒了一地又不停惨叫的师弟们之后,眉头不由一皱,怒道:”谁干的?”
其实这句话问得有点多余了,围观者离得远远得,生怕麻烦找到自己头上来,只有张翠山云淡风轻地卓立当场.
这个笑容让大师兄有些愣神,从这个小道童不断摇头冷笑的态度上看,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他怒了.
是什么人竟敢在南城跟裘府中人作对?他难道不想活了吗?
一个裘家小弟颤巍巍地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大师兄将目光移向张翠山,带着一丝不易捉摸的色彩,悠悠地道:”裘家的弟子再不争气,那也是我们的问题,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闲事,识相的,自废一臂,滚吧!”
他的口气强硬之极,竟是丝毫未将张翠山放在眼里,显是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
“嗯,果然够霸气,只是不知道比你这些师弟能强到哪儿去?”张翠山的口气比他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