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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楼远抽抽嘴角,让笑的是你,嫌笑的难看的也是你,还真是难侍候。
这也就是他亲娘,换了个人看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车里的小丫鬟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的肩头一耸一耸,难道当他是瞎子看不到?
贺楼远垂目,恭顺道:“既然娘亲无碍,孩儿告辞!”
说完,起身跳下马车,留下盯着一晃一晃的车帘发呆的老王妃。
自从十年前,一场战争夺去了老宁远王的命,匆忙之下只留下八岁的贺楼玉在京城为质,她带着十五岁的贺楼远赶回封地主持大局。
而从此之后就没有人见过袭了王位的贺楼远笑过。
皇上的猜忌,肩上的担子,兄弟、母子不能团聚,这些都成了压在贺楼远肩上的大石。
这孩子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老王妃痴痴地想着:若是可以,为了能让儿子承欢膝下,她真想舍了这一身富贵,只带着儿子做个普通的农家老太太,总比一年才能见小儿子一次好啊。
可这样的做法又何止是他们一家的事?
朝中依附贺楼家的亲戚,一代代嫡庶分枝盘根错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