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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叶紫弦才得以换下宫装,躺在床上。其实她本不想太早休息,无奈于一身累赘,只得和芷苏说,自己想休息了,让芷苏替她换下衣裳。
待关门声响起,芷苏离去,叶紫弦忙从床上起来,如今的她已经没了身孕,回宫后也没什么可操劳的事情,自是恢复了从前的少食少眠。
谁知双脚刚落地,开门声又响起,叶紫弦以为芷苏又回来了,忙再次躺回床上去。
闭上眼睛,叶紫弦听到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不像是芷苏的脚步声,倒像是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的,除了萧逸澜,没别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叶紫弦便感觉到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接着有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紫弦,我又来了,明知你不愿意再见到我,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哎——”
萧逸澜的叹气声托得老长,透着浓重的忧伤。安静良久,萧逸澜都未再说话。
“紫弦……”再开口,萧逸澜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静坐了会儿,萧逸澜忍不住牵起叶紫弦的手,待看到叶紫弦手上缠绕的纱布时,眼底闪过一丝心痛,抬起叶紫弦的手,放至唇边摸索。
“莫要再伤害自己了。”萧逸澜又握着叶紫弦的手良久,方放下,为叶紫弦掖好被角,不忘把叶紫弦的手放进去,才转身离去。
关门声再次响起,叶紫弦倏地睁开眼睛,将手举至眼前,就在上一刻,这双手被她最爱的人抚摸过,连带着纱布上似乎还残留着萧逸澜的温度。叶紫弦将手背贴着自己的唇角,一滴泪自眼角无声地滑落。
翌日,芷苏姑姑一早便来了弦音殿,叶紫弦因为睡不着,已坐在梳妆台前,静候芷苏姑姑。昨日一整天都未见到曼舞,不知曼舞的心情如何了。
“老奴参见娘娘,容老奴先为娘娘梳妆,再着小厨房的人传膳。”
“好。”
因昨日已经了解了芷苏的做派,叶紫弦今日已有了思想准备。再次感受到头顶上方传来的重量时,叶紫弦已没有了昨日的诧异,只木讷地随芷苏折腾。
“好了。”半晌,芷苏在叶紫弦耳边道。
叶紫弦睁开眼,又一位娇媚无双的佳人出现在眼前。今日芷苏挑选了一件金色镶青边的衣服,外面的罩衫也是淡淡的青色,雍容华贵中更透出一股子清新来。
“娘娘可还满意?若是没有异议,老奴便着人传膳了,另外,用完膳,老奴差了王太医过来,为娘娘重新换药。”
“恩。”叶紫弦懒得争辩什么,一切随芷苏去。
不一会儿,小厨房的宫女便端着皇后位分该有的早膳来,你往日多了许多糕品小菜。叶紫弦看着买面前满满一桌饭菜,不免吃了一惊。昨日芷苏不是说了解她的生活习性吗?怎的还如此铺张,着实吓了叶紫弦一跳。
叶紫弦举起碗筷,芷苏便上前一步,为她盛好了稀粥,又给叶紫弦布菜,叶紫弦被芷苏弄得直呼头疼,这些礼法,往日流云伺候的时候,都是免去的。
一顿早膳用完,竟比往日多花了将近一半时间,叶紫弦未说话,只恹恹地让芷苏把曼舞找来。她实在是不放心,曼舞已经一整天未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
不一会儿,桌上的早膳撤去,芷苏领着曼舞进来。
“姑姑,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单独和曼舞说。”叶紫弦说完,芷苏便俯身离开。
叶紫弦看着曼舞的神情,比昨日好了几分,却一脸倦怠,很明显昨夜没睡好。
“曼舞。”叶紫弦握住曼舞的手,一脸担忧。
“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你本是我的知己,怎的会不了解我。倒是你,昨日弹奏的曲子,我都听到了,却不想你的手,竟被你自己伤害成这样,以后莫要再如此了。”曼舞反握住叶紫弦的手,感受着叶紫弦手上被纱布包裹的不平,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曼舞,你当真不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