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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笾笛侧回头看向青蔓铃:“那我们就出发吧。”说着,一手置于她颈后,一手置于她腿弯,一个天旋地转,青蔓铃已横倚在他的胸口。
风笾笛该是趁此机会也打理了一番,不见了疲惫的俊脸更是神采飞扬,他身上那如雨后凉风中的清新竹香入鼻,他胸口处那如鼓音一般一下一下强有力的心跳入耳,让青蔓铃不自觉地有了片刻的怔忡与迷惑。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不悦地淡淡出声:“放开我!”
风笾笛低低笑了下,胸膛的震动以及衣料的摩挲音不断地钻入青蔓铃的耳朵,让她的一张俏脸不自觉地泛起了片片红晕,却不知是羞是恼。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青蔓铃整了整脸色,再次出声。风笾笛脚步不停,闲暇间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之色:“是吗?那你好好想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的。”说完又是一阵大笑。青蔓铃皱着眉,却也对此无可奈何。
好在没多久,他们就到了马车前。青蔓铃还没看清马车的样子,就被抱入了马车内。紧接着,风笾笛也坐了上来。他也不好好地坐着,偏偏斜躺着身子,占了车厢的大半,然后一脸为难地望着青蔓铃:“怎么办,好像马车不够大?”
青蔓铃斜着眼睛冷冷地瞥向他:“我这样坐着就很好,不劳风公子费心。”
“真的好吗?”风笾笛皱着眉,语气迟疑地道,“你可是病患啊。要不然,我勉为其难让你靠一下?”
你会有这么好心?青蔓铃冷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渐渐安定下来:风笾笛又开始戏弄自己了。虽然十分可恶,可是总比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反常要好。
正想着,不料马车突然起动。全身无力的青蔓铃自然而然地倒在了风笾笛的怀中。要死了!肯定又要被风笾笛说成是*了。这个想法在青蔓铃的心中刚刚浮现,耳边果然就听到了他的调笑声:“哎,你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原来却是这么迫不及待啊。”
青蔓铃刚想开口反驳,就感到风笾笛轻柔地用双臂圈住了自己的身子,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睡一会儿吧。”
听到这话,青蔓铃不由地又皱起了眉头:这个风笾笛搞什么?一下戏谑,一下温柔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知道是刚才喝的药中加了宁神的药剂,还是因为这有节奏的轻晃,青蔓铃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似乎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被母亲温柔地抱在怀中,轻轻地哄着。
风笾笛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儿,眼中快速地闪过许多情绪,变幻莫测,意味不明,最后又尽数隐藏在了满满温情中。
一路上,风笾笛除了常常在口头上占她的便宜,动作却总是温柔体贴的。青蔓铃最初还不时地提着心吊着胆,几日下来见他也没其它动作,倒也不再费神多想了。
他们一路不停,直奔星都,青蔓铃被圈在风笾笛胸前,每日每日不分昼夜地睡睡醒醒,竟连车帘外的风景都不曾见过一眼,更别提与外界的通信交流。这种与外界隔绝了的感觉让她十分地不安,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暗潮,在这平静的表面下不断滋生,而她却对此无能为力。
青蔓铃不是没有问过风笾笛,只是无论她如何迂回,风笾笛总能识别她的意图,到了关键时刻就只笑不答。
这样的日子一过七日,若说还有什么让青蔓铃感到高兴的,就是她的力气已恢复了大半,但武功却依旧丝毫不见好转。
“铃儿,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为何来星都?”风笾笛看着怀中的人儿,笑意盈盈地问道。
青蔓铃暗暗翻了个白眼:又来了!这一路上,风笾笛这话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开始时,她还道他良心发现,要将答案告诉自己,结果每每都没有下文。风笾笛他纯粹是太过无聊,以此来戏弄自己!
见青蔓铃只是垂目,并不答话,风笾笛轻笑了一下,伸手点了点她的小巧琼鼻,道:“以往我说时机不到,如今却是可以了。”
青蔓铃听了,心中滑过一片欣喜,却在抬眼的瞬间想到:这会不会又是风笾笛的什么诡计?
风笾笛见她睫毛轻颤,却依然没有抬眼,又勾了勾嘴角,道:“十多日前,星皇下旨通告三国四地,要为皇长女招选驸马,如今各地的人,都往星都赶呢。”
“星皇?”青蔓铃睁开双眼,望向风笾笛,有些疑惑地问,“他几时有了子嗣?”
风笾笛深深地凝望着她那日渐美艳的脸蛋,那双墨中带碧,水色氤氲,如梦似幻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有些沉沦。在那里,他似乎看到自己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俯视着广袤的万里江山,他挥臂高呼,立时四方响应。不对,他的身旁似乎还站着一个略微娇小的身影,可是,那是谁?为什么他看不清?
青蔓铃看到风笾笛那迷醉的表情,心知刚才的问话丝毫没有被他听入耳。心中低叹了一声:我拥有这双碧墨梦瞳,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等等,眼睛!一双如天空般通透纯粹的蓝眼在脑海中渐渐浮现,这么说来,他们的星都之行该是十分圆满了。思及此,青蔓铃不自觉勾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来。
青蔓铃虽是常笑,然而大多浮于表面,这种由衷的笑意却是极为少见的。她这一笑虽然依旧是浅浅的,却如春风过境,大地复苏,冰河融化,细流淙淙一般,这种万物勃发的生命气息,让人在倍感舒适的同时又被深深的震憾着,
风笾笛才刚从那双碧眸的梦幻中清醒过来,又入了这笑靥之障。
喧闹声渐渐清晰,马车也缓了下来。难道是到了?青蔓铃一喜,挣扎着要坐起身。她这一动,风笾笛也找回了自己的神思。在青蔓铃靠到车旁的霎那,他垂下的眼敛快速地隐去了一抹厉光。
青蔓铃想要掀帘,手却被人紧紧地握了住。她略略侧头,看到风笾笛温情满满的丹凤眼望着她,挂着笑意的双唇轻启,如风般的声音在这不甚宽广的车内响起:“铃儿,你这样,是想迷死多少人啊?”
这是什么话?青蔓铃不满地微微蹙眉,却见风笾笛倚了过来,另一只手慢慢地伸过来,覆上了她的双眼。“便是遮了这双眼,铃儿还是这么美艳呢。”他低低地说着,听不出是赞扬还是惋惜。他呼出的热气近在耳畔,从她的耳朵一直烧灼到了她的脑中、心中,让她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