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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琴本来就对梁文真有了好感,如今又有上等功夫可以学,自然是再高兴不过,却故作扭捏状。
梁文真见她许久不回答,心里急了,道:“怎么样,考虑一下。除了教你这咏春拳,其他条件也不错。”
正做为难状的方琴,突然噗嗤笑将起来,道:“好啦,好啦,答应你便是。”
梁文真喜不自胜,自己这咏春拳,本来乃女子所创,教给女弟子自然再合适不过。潘金莲在龙蛇混杂的教乐坊,必然会受人欺辱,将有拳脚的女弟子保护于她,最是再好不过。因此立马安排一番,在教坊附近租了房子,调动人马配合方琴,叮嘱方琴务必保护潘金莲周全。
话分两头,这一日,许晋正在衙门办事,得了许苗茵家书,知道苗茵尚在人间,并且过得不错,心中自然舒坦,但转念却想到自己与梁文真的交恶,尤其是在公堂上,利用师爷加害潘金莲一事,必然令梁文真怀恨在心,越发觉得心里烦乱。
又过了几日,许晋妻儿从许晋妻子冯氏娘家回来才不过半月,许晋的大儿子许麟却突发重病。许晋请了很多大夫,所服汤剂,不下数十,只觉腹部越发胀痛,尿量渐多了,却不见病情好转。
第二日一早,许晋号令整个县衙的差役,又调动全部黑白两道的熟人,去寻医问药。梁文真从他人口中得知消息,听许麟的状况,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梁文真虽然对许晋加害潘金莲一事不能释然,但毕竟是自己负了许苗茵在先,又念及与许家情分,尤其是与许晋曾经的感情,又如何忍心见那活泼可爱的许麟夭折。
于是,梁文真骑了马,独自一人去了郊外,几番寻访,找到了一大把的草药。
梁文真行至许晋门口,敲了门,迎面开门的正是许晋。两人目光对峙,都错愕了,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梁文真率先说了话,道:“让我去看看麟儿的状况吧。”
许晋之淡淡应了一声“哦”,心底却热了,带着梁文真便往许麟的房间去。许晋知道这梁文真足智多谋,见识颇广,突然有了希望,不觉浮出一丝微笑。
此时,许麟正床上,睡着了。那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如今已是蜡黄色的了,暗淡的肤色,蜷缩着绝望地样子,令梁文真不觉心疼了一把。
坐在床边看护的冯氏,泪眼迷离,哭得眼周都红肿了。
“嫂子且把症状说与我听,我看看我能医不能医。”梁文真道。
冯氏的眼泪不觉又喷涌而出,道:“他总是不住发抖,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还不住出汗。”冯氏说着,那帕子去擦拭许麟的身子。
梁文真大呼一口气,道:“那我有把握了,必是疟疾无疑。”
只见梁文真一个眼神给许晋,又抖抖手上的药材。许晋立马明白,领着梁文真去了厨房。
许晋兀自去摆弄药罐子以及柴火,梁文真赶忙道:“不必了。那个木桶来洗洗,在给我一个干净的碗。”
梁文真得了木桶,将草药洗了一把,搓出半碗汁液,给许晋拿去喂了许麟。
梁文真与许晋夫妇一起守在床前,不过一个时辰,却度日如年,但见许麟面色渐渐红润些,汗额少了,醒来以后,也不再呼喊冷或者热了,大家心里都舒了一口气。
“我得走了。”梁文真道,“我拿来的草药,你按照我的分量,再搓汁与他吃上两剂便是。好了以后请大夫开些滋补的药。”
冯氏只顾照看许麟,哪里顾得上梁文真。许晋觉得心头有点儿堵,泪水在下眼睑里翻过,却涌不上来。
待梁文真行至门口,许晋才道:“等等。”
梁文真顿了脚步,许晋歇口气,道:“苗茵写信回来了,她很好。”
梁文真一听苗茵两个字,心中的思念喷涌而出,血液上冲,激动不已,道:“她在哪?”
许晋是否已经打探到苗茵的下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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