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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宫防空洞,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完工了几十年的战备设施,能够容纳近万人。
小黛在门**了号牌,捏着钥匙朝着洞中走去,一股冷飕飕的空气从里面钻出来,一些物资富裕的难民挤入了防空洞中,这里有军队的保护,有房子,好吧,这些用彩板、铁丝网隔出来的小房间果然不愧为小房间的称号,一居室也就6个平米大,放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就什么也弄不进去了。
一些没有搞到房子却靠着贿赂挤进来的难民聚在防空洞的过道上,用集资的办法点着篝火取暖,他们的存在让防空洞显得有些狭窄,但是也没有太过拥挤,至少,这么多人挨在一起取暖,也使得这个黑森森的防空洞里多了一些人气。
从里面伸出来的自来水管道成了这里的居民的生命线,排在一个个水管前用各种家什接水的难民还要接受士兵的盘剥,1L水换1个馒头,或者一两大米,除了那些实在不缺粮的家庭,剩下的人都只是蹲在外围,饥肠辘辘地盯着出水口那稀里哗啦的自来水,用干涩的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眼中多出了一道另类的目光。
士兵们手中并没有什么余粮,而在防空洞里做买卖的人多多少少拿出来的东西都有点奇葩,现在除了食物,最紧缺的就是燃料,等到44军放饭的时候,一些人会用刚发到手的小馒头去换木柴、煤炭、燃油、液化气。
小黛没有去自己的一居室,而是继续往里走,连着地热电站通道的内部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逐渐升高的温度,而越是靠近地热电站通道的地方,房价也越高,住在那里的人也更加富裕,透过铁丝网,能够扫到一些刚刚安家的人正在从宝宝里摸出搜集来的零食,口香糖、话梅、果干、饼干这类东西屡见不鲜,而蹲在外面的难民则一脸垂涎欲滴地看着里面的富人阶层,一些人挥舞着手里的物资,换不换?
可富人们根本不搭理这些穷鬼,一个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留着长头发的中年人,坐在房子里,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盒苏打饼干,大口啃着,还故意咀嚼地嘎吱嘎吱的,让守在外面的难民吞口水的速度急剧加快。
小黛绕过这些**的难民,来到了写着军事禁区、闲人免进牌子的铁门前,一个军官坐在台阶上,头顶是一盏透亮的门灯,门灯下,中士领着四名士兵环坐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副牌,正在赌博。
圈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和主食,塑料袋装的一袋子冷馒头、两片老鼠肉,一盒黑白配、两个棒棒糖、八颗奶糖、一小袋咬了半口的压缩饼干、半块炊饼和三个黑不溜秋的窝窝头。从这一点上看就知道44军的食物储备有多丰富了。
周围站着二十几个难民,全都是走投无路想要通过赌博起坎的赌徒。
外围赌,有意思,小黛知道44军的一些劣性,在缺乏娱乐的冰时代,44军从上到下,无人不赌,虽然钱已经没什么用了,但食物、弹药、燃料、药瓶,无一不可用来赌。
“下来吧你!”
他们在打拱猪,积分制,超1000分,赌资就会被三人平分,那个被拱下来的猪头让对面的士兵一阵脸黑,三人把他堆满了1000分后,立刻笑呵呵地平分起圈子里的食物来。
“MD,再来!”
当兵的一发狠,把枪压在了盘口上,身后的中士一脚踹了他个狗吃屎,喊道:
“输不起就滚一边去,不知道条例里不准用武器抵赌债吗?”
士兵不服气地捡起长枪,退到了一边,中士看向周围的难民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道:
“来来来,三缺一啊,半斤粮食起价,很便宜的,肉食、糖类可以打个对折咯。”
窝里斗当然没有吃外来人来的兴奋了,可是周围的难民都已经输光了,见没人上场,中士恼火地喊了一声:
“哎,还有没有人上场啊,这么好的事,怎么没人来赌一赌运气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