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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视线中,凤眸丝一汪幽深的古潭,风暴滚过后。死寂的没有一丝波澜。
景昕轻唤了声陆华年,轻笑着点下头,那声温柔声音不大的“别怕”,安定了她的心。
不怕,对,有他在她就不用怕!
紧张的心情平静很多。小腹的疼痛逐渐减轻,脸上少了些痛苦,两人仅隔一步只远,景昕把手递了过去,陆华年没有丝毫迟疑抬起手。
“在我面前秀恩爱,找死!”
刀从景昕脖子上移开。奔向两人快要碰在一起的手。
陆华年的手忽然该改变方向,握住刀刃,瞬间鲜血染红刀刃,与景昕之前的血融合在一起,顺着刀刃低落。景昕顾不得去多想,双手抱着唐叙的胳膊用力咬了上去,脚也没闲着。重重剁了他一脚。
唐叙呵斥声景昕声,没有起到丝毫威慑力。他此时只有一只胳膊能动,如果他去制止恨不得把他的肉给撕掉一块的女人。他势必要放弃刀,放弃了刀,他的胜算就小了太多。他的手劲不敌陆华年,就算是握着刀柄,刀还是一点点从手中脱离。
忽然他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刀,手扣住景昕的脖子快速向后退了几步。她是王牌。有她在手,不怕他不妥协!
“行啊,你们竟然给这招!陆华年把刀给老子拿过来,再敢耍什么花招,我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已经被毒品掏空身子的唐叙,气喘吁吁。瞥了眼被景昕咬出两个窟窿的夹克,怒不可遏,扣着景昕脖子的手骤然收紧。呼吸受阻,肺中好似瞬间缺氧,景昕小脸涨红,面露痛苦,红唇微张。
“绳子不能割,爬过来。”唐叙出声阻止欲割断绑住胳膊的绳子的陆华年,嘴角挂着轻蔑得意的笑,“不是爱得难舍难分吗?今天我就见识下,陆先生为了心爱的女人放下所有的尊严爬到我脚边的模样。”
陆华年手上的动作顿住,在景昕心疼的目光下和唐叙的嘲笑声中半个身子干脆利落的趴在地上。
“陆华年,刀在你的手中,是个男人你就把绳子隔断起身从这里走出去。”
唐叙怒极,待会刀回到他的手中,他为了再向刚才那样,势必会手起刀落要了陆华年的命,而她也活不了。
一起死和两个活一个,她选后者。
“他本就不是男人!你给老子闭嘴,不然等会我会在他身上多补上几刀。”
阴森森的警告话语,敲击着景昕的耳膜,滚烫的泪水不断从眼中低落,陆华年倘若没有遇到我,你是不是就不会经受这样的侮辱,他逐渐在靠近,她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的她整个身子都痉挛起来。
“唐叙你才不是男人,倘若你能控制好自己,你会染毒?搞得家破人亡?这一切明明都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却懦弱的不敢承担这一切,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给别人!就算是你要了我们的命能怎样,一切都会变成以前的模样!我告诉你痴心妄想!你依旧还会是这个鬼样子,你妈还会被你气死,你最后的下场也是死,而且绝对死的比我们惨!最起码,我跟他还可以相携上路。这就已经足够了!而你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你一块!”
“景昕住口,别说了!”
“你给老子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两道不同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余音充斥着整个厨房,紧绷的气氛硝烟味更加浓重,三人气息交织着,景昕梨花带雨的小脸冷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微白的唇瓣轻启,“陆华年我从没有习惯过你,之所以留下你的孩子,也是贪恋你给我的温暖,还有那种和有钱人在一起的新鲜感,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林翌初说的对,我的品行差,是你太过喜欢我次啊蒙蔽了眼睛和心,你走吧。”
陆华年轻闭下凤眸,眼睛脸上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没有理会景昕的话再次向前挪去。
“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唐叙扣着景昕脖子的手猛然用力,长而硬的指甲划破她的皮肤,景昕紧咬下唇闷哼声,视线一直在落在陆华年身上,无声的泪水簌簌而下。
“心疼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出了车祸,怎么都没见你露出这副模样来!景昕,我真怀疑当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说你把我当成弥补你感情空缺的替代品!所以你才会在你姐姐爆出你有孩子后走的那么决绝,都不给我挽留的机会。”
“你的挽留是形同报复的强奸,当你把我从婚礼上带进医院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是你的不信任把我推离,不是我的无情!”
她为陆华年心伤,那是因为他值得!
景昕瞪大杏眼嘶吼声,在遇到陆华年之前,她只期盼一份平淡的爱情,婚后工作相夫教子。曾经她把美好憧憬都放在唐叙身上,可美梦却在两人终于可以走到一起的时候幻灭。
“呵呵······,你觉得自己很无辜是吧,我呸,在我眼中你最恶心。骗了我那么多年,等到野种的父亲出现,你就毅然决然奔了过去。嘴上说怨你姐姐破坏了我们的婚礼,其实你内心早已经喜不自胜。因为你终于可以嫁给他,做你的豪门阔太太。”
唐叙扫了眼快要靠近的陆华年,带着景昕直接靠在身后的流理台,意思很明显,他要继续欣赏陆华年次此时的狼狈。呆肠纵号。
“你确实说对了一句话,我其实一点都怨恨景然,我还得感谢她,是她让我看清楚了一个人渣的真面目!我才能幸免于一场灾难!”
“你!”
“你的刀!”刚才一直在故意放缓速度想办法的陆华年怕一直沾染毒品的唐叙会被景昕刺激的失控,动作加快,把刀柄冲着唐叙递了过去。
景昕暗道声糟了,抬脚踢过,试图可以把陆华年手中的刀踢落,怎奈脚不长,连刀边都没有碰到。
刀再次回到唐叙的手中,心中怒气没处发散的唐叙直接抡起刀砍在陆华年的肩头,“景昕,刚刚说的话伤我多深,我就砍他多深。”
景昕挣扎,唐叙紧紧勒住她的脖子,警告她老实一点,下一刀落在陆华年右侧肩膀上,只是瞬间,他左右两个肩头的白衬衫血染一片,陆华年连哼一声都不曾。
“陆华年你傻了,不知道疼吗,反抗啊。”
景昕着急,两道刺目的伤痕好似鞭子抽打她的心,她不知道要怎样脱离此时的困境。
“真是爱到骨子里,硬生生挨了我两刀。说句心里话,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如果换做是我,应该做不到。”
唐叙抬脚踩在陆华年的肩头,一用力,本好不容易坐起身的陆华年半倒在地上。
“有这么一个男人为你这样,就算是死你也是笑的吧。”
因为过瘦,唐叙的眼睛很大,他这样瞪着,好似下一秒就会掉出来。
景昕盛满恨意的眼睛与他对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愿这辈子都不曾认识你。”
如果景昕刚才说的那些只是小打小闹,现在这一句戳的唐叙心窝子疼,试问,世界上还有那句话比这句更伤人?注意力全部都在景昕身上的唐叙不曾注意,半躺在地上的陆华年缓慢的打开身边的橱柜,他记得这里有一套备用刀具。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愤怒痛苦在眼中交织着,说到底他也是可渴望喜欢的女人可以回头的男人。只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们的感情早已经碎裂成渣,就算是520强力胶也不能把它拼到一起。
“但愿
我从不认识你,从不!”
受到极大刺激的唐叙扬起刀对着景昕的头挥去,感受到刀刃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刺眼光亮,景昕轻闭上眼睛,等着疼痛和死亡的来临。
“不要!”还刚刚打开橱门的陆华年凤眸猩红,惊恐的瞪大。这是他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忽然,唐叙呼痛和瓷器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景昕睁开眼睛看向敞开的窗户,身穿睡陆欧阳正愤怒的瞪着黑亮的眼睛站在窗台上,刚才砸唐叙的花瓶就是他扔的。
看到陆欧阳唐叙情绪更加激动,骂了声野种,他今天就要把你们一家人全部都送上地狱,松开景昕对着陆欧阳乱挥着手中的刀。
“小心。”
景昕的话还刚落下,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脸上,杏眸圆瞪,愣怔着看着眼前一幕。
唐叙不敢置信回头看着插在背后的两把刀,刚欲挥起手中的刀,陆华年一用力,两把刀同时嵌进他的身子,唐叙瞪大眼睛倒在原地不停的抽搐着。
景昕潜意识第一个动作就是对着陆欧阳张开怀抱,示意他下来,闭上眼睛,不要去看这一幕。
手脚恢复自由的陆华年掏出手帕细致的帮她擦掉脸上的血迹,“带着欧阳回房间,给陆妈打个电话,让她回来的时候叫个医生,把你脖子上的上处理下,这里我来处理。”
“你的伤?”景昕一脸担心,他的肩头还在流血不止,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染红大半。
“没事,去吧。”就算是现在这副场景,陆华年对景昕笑的依旧温柔,摸了摸陆欧阳的脑袋,刚才多亏了他。
“爸,我们可说好了,不许怪我砸了你花了大价钱淘来的花瓶。”
童稚的声音带着属于他的幽默,瞬间缓和了气氛,景昕跟陆华年不约而同露出欣慰的笑容,陆欧阳的确是不一样了。陆华年在打电话,厨房中血腥味渐浓,景昕胃中不适,牵着陆欧阳欲离开。
裤管被扯住,景昕低头看着趴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唐叙。景昕不知陆华年用刀的长短,无法判断唐叙是否会死,用力扯了扯,唐叙始终不松手。
“救我,昕昕救我······”
“我不会救一个刚刚还想要我死的人,松手!是生是死都是你的造化。”景昕弯身扯掉他的手,刚才对他们那么狠,怎么就没想过放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