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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猛驾驶着道奇牌小轿车离开木桶巷12号大院后向前疾行一阵,便就询问坐在后座上的王国伦道:“头儿,我们要把车开到哪儿去?”
丁大猛之所以称呼王国伦头儿,是从他刚才的举作处事中看出来的;这样处事稳健,落落大方的人不做头儿谁做头儿?因此丁大猛才这样称呼。
王国伦听丁大猛这么称呼自己,嘿嘿笑了一声不假思索地说:“伯母不是旧病复发了吗?立即过去看伯母,自然把车往你们家里开哟!”
丁大猛应答一声把车往丁家洼方向驶去,车子上了通向丁家洼的道路后丁大猛便开口说话了:“大哥你们是……”
说言未了,便被坐在身后面的高剑利在肩膀上掐了一下道:“兄弟专心开车吧,有话到家后再讲!”
高剑利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既堵住了丁大猛的嘴;又是易扶桑没有听出破绽;可谓一石二鸟!
丁大猛听高剑利这么来说,知道此间说话不大方便;可他不明白,明明一起来的,说话咋就不方便呢?
丁大猛哪里知道,坐在副驾座上这个受了伤的易扶桑,其实是王国伦他们的对手。
丁大猛想了想不再说话,便将脚尖在油门上略微使了一点力气,道奇小轿车便就像一头怪兽暗夜中疾驶起来。
丁家沟在木桶巷12号大院的西边,两者之间相距十几里路;丁大猛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颠簸行驶,易扶桑脸上便就显露出痛苦的神色。
易扶桑的腿断了,在野狼谷时郎中骨子给他做过简单包扎,还在流血的伤口处上了些止血药;血是止住了,可是从野狼谷去了莱芜县,又被弄到汽车上来去折腾半天,初时的麻木状态逐渐消失,继之而来是疼痛。
易扶桑终于按捺不住了,把身子动了一动脑袋转向后面说:“王大哥,小弟可是依照您的吩咐从张生杰手中把小轿车借出来的啊,可是……可是……”后面的话易扶桑没有说出口来。
王国伦见易扶桑这么来讲,知道他忍耐不住了!
不是吗?这长时间的折腾,好人也会腰酸腿疼,何况易扶桑的断腿!易扶桑一定是担心上丁家洼耽搁他的行程才这样说话的,可是有说不出口来才吱吱呜呜。
王国伦善解人意地从衣兜里拿出一颗小药片说:“易扶桑,刚才你配合得还算不错;我们从张生杰手中把小轿车借出来也有你一份功劳,要是到青岛后你仍然这样配合;那我们就ok啦!”
易扶桑受宠若惊地说:“王大哥是好人,小子一定好好配合!”
王国伦嘿嘿笑道:“这样更好,不过丁大猛的老娘旧病复发,我们得过去看看,易扶桑你还得坚持坚持!来,把这粒药片吃了止疼!”
王国伦说着,便让易扶桑把手伸过来,将那粒白色的药片按在他的手中让他吞咽下去!
王国伦这么一说又这样来做,丁大猛似乎才明白,原来这个断了腿的小子和王国伦他们不是一伙的;也就明白高剑利刚才为什么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说有话到了家中再讲。
既然不是一伙的,这个叫王国伦的大哥还对断腿小子关心备注,他真是个仁义慈善的人呀!
丁大猛心中想着,便就回忆起黄昏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来了——
丁大猛原来是东北军汽车营的一个汽车兵,东北沦陷后他脱离部队逃回老家莱芜县丁家洼,和老娘丁扬氏相依偎为命。
母子俩团圆是团圆了,可离开部队后丁大猛很快陷入生活的困境中;为了娘儿俩的生计,他求人帮之贷款,购买了一辆黄包车在莱芜县城搞运输拉人。
镜铁山铁矿开采后,莱芜县城的外来人口不断增加,丁大猛拉黄包车也能维持母子两人的生计。
然而今天下午黄昏时,丁大猛刚把一个有钱人送走回到大十字街头把黄包车停下来,邻居大老王便就急急呼呼跑过来说:“大猛子快回家,你娘心窝痛的老毛病又犯咧!”
大老王这么说完,担心丁大猛急呛,便就重复一句道:“大猛子不要急,左邻右里正看护着不会有甚大碍!”
丁大猛谢过大老王,尽管大老王说不会有甚大碍,但他还是拉上空车往丁家洼的家中跑。
丁大猛从小就死了爹,是娘含辛茹苦把他抚养大的;现在丁大猛还没成家,还没让娘过一天好日子;娘要是离他而去,丁大猛即便拥有金山银山也难报答娘的养育之!
丁大猛心中思念着老娘,拉着黄包车行走如飞;在莱芜县的大街上奔跑。
丁大猛来到醉仙楼前面,一个脑袋极小的人却拦在前面;脑袋脑袋极小的人就是于小脑袋。
于小脑袋拦车的架势可谓奇葩,尽极夸张——两条腿叉开来站在大路当阳,两条胳膊伸直展开来仿佛螳螂挥起来的双臂;嘴里还窃窃不休地吆喝:“停下!停下!停下来!”
丁大猛见于小脑袋如此赖皮,只好打住脚步停了车;可他气不打一处出,冲着于小脑袋骂起来了:“日你娘,你狗日的不想活呐怎么的?站在路当央就不怕老子把你轧死?甭看这是黄包车,跑急了也能轧死人的!”
于小脑袋见丁大猛骂得粗野本想发火,可一看身后两个日本娘们,只能强压着怒火嘿嘿笑道:“大哥甭发火,这两位小姐要上木桶巷12号大院;还请你把她们送过去!”
“我说了不拉脚的!”丁大猛气呼呼说着,一把将于小脑袋攉到一边道:“我要回家看娘,我娘老病复发啦!”
丁大猛说着拉起黄包车就要前行,却被小脑袋紧紧拽住车辕道:“耽误大哥一分钟时间行不行!”说着郑重其事道:“大哥家在什么地方?”
丁大猛见于小脑袋这么来讲,没好气地回了一声:“丁家洼,咋的!”
“这不结了吗?”于小脑袋笑着说:“回丁家洼正从木桶巷12号大院门前经过,大哥顺便捎个脚;车费100块铜板如何!”
丁大猛一听于小脑袋开的价不赖,又是顺路,便将两个女人捎上了。
两个女人上车时丁大猛才注意到,她们穿的是和服,后来才知道一个两个娘儿是日本人,一个叫木村芳子;一个叫木村惠子是亲姐妹。
于小脑袋见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上了丁大猛的黄包车,便对丁大猛说:“大哥您把二位小姐送到后就在大门口等待,鄙人过来给你付车费!”
丁大猛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拉到木桶巷12号大的院门口,被哨位上的哨兵拦住了;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却不屑一顾地进里面去了;丁大猛愣怔一气子,只好把黄包车放在大门侧边,等候于小脑袋过来给他付车钱。
左等右等不见于小脑袋回来,丁大猛胸中的怒火便就直冲天灵盖;终于看见于小脑袋姗姗迟来,丁大猛冲上前去就是一顿臭骂:“你这狗日的,粑屎去来让老鴰把球夹走了操的怂心?把老子扔在这里耽搁了多少生意?你得赔我损失!”
于小脑袋见丁大猛出言不逊,便就回敬道:“赔你娘的鸟,我看你小子欠揍,敢在关老爷门前耍大刀?没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竟敢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