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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苞婶走出屋子,听见父亲说要把自己许配给狗旦,不禁懵了,不知所措了。她恨不能立刻飞离这个屋子,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晨钟暮鼓,闲云野鹤地过自己的日子。
花苞婶站在人丛中,茫然不知所措,身边的人不住地投来一股股冷得没法再冷的眼光,在这冰冷的眼光中,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快要成为冰人了。想逃离这个地方,却又不可能,只好那么无语地坐在那儿,在一片苍白的灯光之下。
父亲不住地在人丛中发着烟,脸上带着微笑,十分虔诚,深怕人们走出自己的屋子,不来捧这个场。狗旦不时走到他的面前,不是十分礼貌地说上那么句把儿无关紧要的话,便没事找事地趴在花苞婶父亲的脚上,恭敬地拍打掉沾在上面的灰尘。这一切,使花苞婶的父亲感到十分快乐,这不,在那个屋子,竟大笑起来了。
见花苞婶的父亲高兴,狗旦更来劲了,走到花苞婶的身边,一下子便把她扛起来了,在人丛中不住地走着,以如此一种方式向人们宣布自己与花苞婶的关系。花苞婶身上散布出来的那种味道,也许别个无法闻得出来,但是,狗旦闻到了,于是,简直醉倒在那儿了。
花苞婶被狗旦扛起来了,这,对别个女人来说,也许是一种幸福,但在花苞婶,却是灾难。她哭着,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了,打在地上,湿了好大一片地面了。
把花苞婶扛起来了,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走了一会儿,狗旦便又把花苞婶放下来了,坐下了,坐在花苞婶身边,不住地在她那个肚子上抚摸着。
“我的儿,听话,爹爹给你买糖吃。”狗旦坐在花苞婶的身边,无耻地对肚子里那个孩子如此说着。
“好!”
“好好!!”
……
人群中暴发出了这样一种声音,不住地为狗旦鼓掌,好似不如此,那么,便显得自己无情无义。
花苞婶坐在那儿,在人们的喝彩声中,不知如何是好了,不好说那个孩子是狗旦的,又不好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