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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发展情节远远超出我们的意料,直升机没过来,也没有动用阿根廷杜高猎犬,甚至那帮人腿都没迈几步,就把乔海鸥“抓拿归案”。
他自己跑出来的。
猜测和臆断都得到验证后,自己的结局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富贵在天,生死由命。这是乔海鸥大学同学徐周赠送的一句良言警句,没想到,多年后,还一直在乔海鸥耳边回旋。
躲终究不是个办法,况且,荒岛上到处都是死亡陷阱,他连最起码的野外生存经历都没有(如果不算大学时代的马王坡之行和那次惊险无比的泰国之旅),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对手?
纳贝顺看到乔海鸥时,第一反应是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老头更像是一个睿智的长者,饱经风霜,喜怒不行于色。这份淡然处之的态度,让我们又想起了老钱。
廋高个却没有纳贝顺那样的耐性,他冲上前去就将乔海鸥摁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抬起沉重的皮靴压到乔海鸥头上。似乎闪现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个等待屠宰的猎物而已。
其他人也跟着一哄而上,吼闹声顿时盖过了纳贝顺的叫喊。乔海鸥脸紧紧地贴在潮湿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能嗅到泥土中酸咸发臭的味道。
眼看形势即将失控,纳贝顺猛地操起一把双管猎枪朝着头顶连连扣了十多下才停了下来。
骚乱终于平息住了,那帮粗壮猛汉都瞪大着眼,惶惶不安地盯着纳老头。纳贝顺肩扛着那把双管猎枪,一手对着矮个子指指点点,丢了句,扶乔先生去洗把脸。然后又冲着矮个子吼了句,翻给这帮狗崽子听,有谁误了事儿,提着头去见老板!
矮个子按照纳贝顺的吩咐,匆匆地翻译成泰语后便将乔海鸥拉起了身,刚想上去搀扶一把,被他粗鲁地推开了。乔海鸥不顾疼痛的头壳,高高地昂着脑袋,像视死如归,走上刑场的烈士。
矮个子连忙凑到纳贝顺跟前,满是疑惑地问道,这人谁呀?
纳贝顺在他肩头上重重地按了按,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想过得长一点就别多问。
当天下午,乔海鸥被那几个猛汉围夹在装甲车上,离开了栖息的棚屋。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驾驶那辆庞然大物的不是别人,正是把他带到荒岛上的纳贝顺。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热带雨林。乔海鸥在充斥着汗臭味的狭小车厢内,隔着车窗看到外面呈现出一个神奇的世界。美景如画,穿梭在散布岩石小山的低地平原,逼近溪流纵横的高原峡谷,乔海鸥仿佛都有点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境地。
地貌造就了形态万千的雨林景观。静静的池水、奔腾的小溪、飞泻的瀑布令人流连忘返;参天的大树、缠绕的藤萝、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座座绿色迷宫。
真有点像现代版的侏罗纪公园。
但乔海鸥也知道,这里的危险和美景一样令人窒息。只有躲过鳄鱼、蟒蛇、毒虫、食人鱼、传染病等诸如此类的攻击,才能捡回条性命。如果没有任何防备,徒手进入这片性感的绝境,生存的希望几乎为零。
大自然有时和美女一样,你贪婪她的丽姿容颜,她就榨取你的血肉之躯。
越过了那片死亡之地,矮个子就用泰语说道,每次经过这里,就想到死去的弟兄们。
这句话纳贝顺似乎听懂了,他就悠悠地来了句,心里装着就行了。
除了乔海鸥,车厢内的人似乎都陷入沉思。
半响,矮个子才抬起头,像是为了缓解紧巴巴的气氛,打趣般对纳贝顺说道,顺哥,啥时候带兄弟们回国内转转,岛上待腻了了,还是大陆妹能解闷。说完又用泰语重复了一遍
车厢内就起了闹哄哄的笑声。
纳贝顺拉着脸吼了句,不说话就哑巴了!先把裤裆里屎擦干净。
矮个子不吱声了,其他人还在偷偷地发笑。乔海鸥瞥了眼纳贝顺的后脑勺,一下子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绝非是上次在篝火边通宵畅聊的那个老头如此简单。自己必须得沉住气,看看前面究竟会是什么。就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地踏上黄泉之路。
乔海鸥在心底一直给自己暗暗地打气。
天快擦黑的时候,装甲车驶进了一个外观为青褐色的城堡,有点哥特式建筑风格,外面还有很大一块草坪。乔海鸥又想到了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转了一圈,仿佛又回到原地。
城堡内到处堆放着花花绿绿的野草,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儿的机器设备,那些铁家伙傲气十足地站立在那里,似乎和周围的环境很不般配。
乔海鸥傻傻地愣在那儿,他想象不出,这些呆头呆脑的铁家伙到底用来干嘛的。纳贝顺催着他往前走,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神色怪怪地议论着什么。
他们又走过了两块空旷如厅台般的建筑,终于到了一片淡青砖石堆砌成的瓦房,屋外摆立了两个巨大的辟邪石狮。纳贝顺喝止住了其他人的脚步,自己也停了下来,对着乔海鸥轻声说了句,请吧,乔先生。
前面是粉迹斑斑的两扇大门,门紧紧地关闭着,门槛很高,似乎和世间划了道生死界线,把一切隐世诡秘都锁藏在门后。周围一片沉静,空气中还掺杂着滴滴雨珠,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乔海鸥就想到第一次到威尼斯花园16号别墅,那时他忐忑不安地伫立在门外,心底似乎装了一个无底洞,不知道即将叩开的是怎样的世界。
乔海鸥装着很平静,很淡定,其实心底一直在颤抖。他抬起腿脚的瞬间,眼前又一次晃动着程姗姗的影子。
(话外音,为什么是程姗姗,不是安宁?)
通往瓦房大门的那条小道很短,但乔海鸥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他颤抖着,哆嗦着叩开了门。
乔海鸥走了进去,室内一片朦胧漆黑。门又重新在他背后静悄悄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