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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再一次的败给陶商。
那小贼,明明只有一千多的水军,一百多艘破船,无论是水军数量,还是战船的质量,都远远的逊于自己。
可是,那小贼偏偏就凭着几条破船,就灭了他占有绝对优势的水军。
吕布懊恼不已,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不明水战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水战与陆战不同在哪里。
“主公,曹性的水军全军覆沒,咱们不但失去了淮河水权,消息传扬出去,后方必然人心动荡,那些新收编的士卒,军心也会受到巨大影响啊。”身边的部将宋宪道。
吕布雄躯一震,鹰目中迸射出深深的忌惮。
他虽通过兵变,收编了袁术的兵马地盘,却知道这些人并未真心归附于他,所以他才想借着水军打场胜仗,來树立威望,羸得人心。
谁知道,到头來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威望沒有树立起來,反而要大跌。
脸色一沉,吕布蓦然回首,瞪向了陈宫,喝道:“陈公台,你身为本侯谋主,难道就连一条妙计都献不出來,只能坐看本侯屡屡被那小贼羞辱吗,本侯要你何用。”
吕布把火气,都撒在了陈宫的身上,令他身形一震,脸上不禁掠起尴尬惭愧。
他沉默不语,抬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思绪飞转,苦思着破解困局之策。
吕布埋怨的眼神注视下,陈宫蓦然一亮,嘴角钩起了一抹冷笑。
他便走近吕布,附耳低语了几句。
吕布原本阴沉的脸上,悄然也燃起了丝丝阴冷的诡笑,“陶商,你以为你灭了本侯的水军,就能够掌握主动了么,本侯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本侯就让你为你的得意,付出点惨痛代价吧”
陶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陶商正手拿着一封羊皮密信,反复的端详,年轻的脸上,流转着狐疑揣测的神色。
那一封密信,乃是吕布部将宋宪,派亲信深夜前來,送给陶商的一封献降书。
宋宪在信中声称,吕布已人心尽丧,穷途末路,不日他将率犄角之营,以及麾下五千士卒,归降于陶商。
自水军覆沒,陶商大军逼近义成下寨后,吕布便于城南方向设下一寨,与义成城形成犄角之势。
若能兵不血刃拿下这座偏营,陶商不但能重挫敌军士气,还能把义成变成一座孤城。
所以理论上,宋宪的归降,对陶商來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陶商不确定的却是,宋宪是真降还是假降。
“陈酒鬼,你怎么看,”陶商的目光,转向了沉浸于酒中的陈平。
陈平将那书信看了一遍,却摇着头道:“这宋宪是真降还是假降,光凭着这一封书信,不好说,不好说啊。”
陈平也不能确定,陶商陷入了犹豫不决中。
正当这时,帐外亲兵匆匆而入,又将一道密信,送到了陶商的手中。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么多人给我送密信”
陶商将那书信拆开,扫了几眼,却笑了。
“看來,我的幸运属性是又发挥作用了,给我召集诸将前來帐中议事。”陶商将第二道密信往案上一扔,年轻的脸上,凛烈的杀机已悄然而生。
两天后,月黑风高。
无月的黑暗之中,上万的陶军将士,如同沒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静静的列阵于黑暗之中。
凛烈冷绝的杀气,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疯狂的流转。
寒风拂面而來,风中,所有人都能嗅到一丝蠢蠢欲动的血腥味。
陶商也在驻立其中,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远方的黑暗。
他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过去,夜色更深,天气愈加寒冷。
在寒风中凌乱了这么久,将士们的情绪开始渐生焦躁,像樊哙这样的粗性子,更是烦到抓耳挠腮。
唯有陶商,始终神情沉寂如水,刀锋似的眼光中永远都是那么自信决然。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黑暗的那头,那一座通火通明的大营。
那是他自己的大营。
“如果你沒说谎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陶商抬头看了一眼天,藏于乌云之中的月亮,隐约已见西沉。
突然间,他的耳朵微微一动。
他听到了异动。
地面上的尘土似乎在抖动,陶商急回头向樊哙瞪了一眼。
正在啃着羊腿的樊哙,猛然会意,急是丢了羊腿,跳下马來,将耳朵伏在地上倾听。
那深远的地上,隐隐约约传來丝丝缕缕的声响,越來越剧烈,仿佛深埋于地底的野兽,正咆哮着向上窜來,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千军万马,正奔腾而近的动静。
樊哙跳将起來。眼中血丝密布。激动的叫道:“主公。有兵马正有逼近。听这动静。至少也得万把号人。”
“终于來了。让老子好等啊。”陶商一声冷笑。抬起头來。目光向着大营方向射去。
大营方向。喊杀之声突然骤起。仿佛在黑暗之中。数不清的兵马。正向着大营狂杀而去。
鱼儿终于上钩了。
陶商难抑心中的兴奋。喝道:“给我把号火点起來。”
号令传下。转眼。三堆早就准备好的木堆被点燃。熊熊的烈火冲天而起。方圆十余里皆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