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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是上午十一点半回到家的,老爸谢成业早就买好了去成都的票,是下午三点三十的火车。
谢成业穿着谢伟民给他买的崭新的衣服,鞋子是程亮的尖头皮鞋,腕上还戴了一块九十年代中期的风靡的手表,换一身打扮之后,那个穷酸腐的教书匠影子似乎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了,取而代之是成功商人的气派,那动不动就皱眉的风范,在外人看来更是一种威严。连老妈林安琴都啧啧叹道,是个当老板的料,谢言则笑着说老妈像个老板娘。
林安琴给父子俩准备的行李有牙刷、牙膏、换洗的衣服、还有在火车上盖身子的被单,另外就是杂七杂八的零食,一大军壶装两升水,以及两个铝皮方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谢言的是蛋炒饭加两只鸡腿,一个咸蛋,老妈林安琴老是念叨着火车上的东西贵死人,所以就直接带盒饭了。谢言倒也不觉得带盒饭在火车上吃有什么丢人,反而在这个时代,很正常,都是自己带饭菜。
老爸谢成业身上身份证以及带了一万现金,钱是男人胆,有足够的钱,在外面都不要小心翼翼。谢言因为才十六岁,没有身份证,所以只是在新华书店买了一个成都省会的地图就没什么事了。反正火车票也不需要用身份证购买,2010年的火车票的实名制是在春运的压力下才开始试行的。身份证的用处是在旅馆或者签订合同时候复印用的。
中午早早的吃完了午饭,父子俩在县里的汽车站坐一点二十分的大巴去h市里赶火车,谢成业坐在大巴的座位内,频频的喝水,看下手表,谢言一点都不急,从县里赶到市里,一般不堵车是两个钟头,如果堵车的话大概就浪费半个钟头,不会赶不上今天的火车。
三点二十分,h市火车站内,川流不息。
谢成业买的是5619次列车的票,在候车室等了到三点半,发现火车晚点了,直到三点四十火车才施施然进站,一切的顺序都和一般的火车站没什么区别,验票,进站。
橄榄绿的火车像长龙般静静的停在站台里面,每一节车厢警戒线外站着乘警,出口源源不断的下着乘客,火车产弥漫着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息让谢言十分不舒服。
排队上车的时候,谢言望着绿皮火车有些恍惚,在铁路还没有快速发展的这个年代里,绿皮车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悲欢离合。随着中国铁路的不断发展,乘车环境差、速度慢的绿皮列车逐渐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乘坐绿皮列车以后衣服上残留的金属同燃煤混合的特殊气味,呼呼转动小风扇以及从绿皮车能够打开的车窗向外呆望、能闻能听的感触。
父子俩拿票找到自己硬座,把行李放在脚下,刚坐稳,火车就发出“况且况且况且”响亮的汽笛声,以及车厢开始摇晃。
火车开起来了,再次发出响亮的汽笛声。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颤动,火车徐徐启动了,载着沉重的车厢,载着那么多的乘客和谢言他们奔向遥远的外地,窗外的风景开始飞速倒退,城市建筑模糊起来。
“你老爸我还是学生时代去过外地的,现在一想十多年了啊,就窝在小县城里到现在,看看路上的风景也好。”谢成业有些唏嘘。
“老爸,h市到成都的距离是1432公里,估计要十多个小时,你还是先睡会吧。”谢言坐在里面右手衬着玻璃说道。
当迎面过来一趟绿皮火车擦肩而过,一种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比被植入的印象更为震撼和令人激动,简单的来说谢言的耳朵足足嗡嗡听不见声音半分钟。
夜深人静的时候脑袋贴车窗上,可以感受火车在压过铁轨交缝时轻轻的颤动,这种匆忙的颤动和向前的咔嚓咔嚓,没有停留地,把你拽向远方,没有犹豫和丝毫商量的余地。
清晨6:40。
成都地界,一声火车风笛的长鸣声划破宁静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