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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西市,南街口香果园。
春寒料峭的季节,行人方稀的街市,余罪从厚厚的透明塑料门帘里探了探头,夹着一块烧尽的煤球,被冻得打了个战,又缩回头去了。
坐回了店里,又开始嘎蹦嘎蹦磕瓜子,时不时地看一眼身边坐着的一位小屁孩。邻居家钱大义的儿子钱小果,他爸和余满塘是狐朋狗友,这节气老哥俩凑一块进货去了,于是把这个缺管教被学校停课的小子放余罪这儿暂时接受管束了。
“看我于什么?赶紧做作业。”余罪训丨了句,继续磕瓜子。
“你一直磕磕磕,跟家里藏了只老鼠样,我怎么做作业?”小果瞪眼了,好不生气的样子。
“戒烟,没办法,嘴里没点东西就痒……哎我说,小果,你犯什么事被学校停课了?”余罪好奇地问,一问那小子像所有嫌疑人一样拧着脑袋,不告诉他。
余罪笑了笑,却是懒得和他较劲,方有人来,他赶紧起身相迎,是一对夫妻,三十年许,抱着小孩,看着琳琅满目的水果,和果贩子余罪同志聊着,这个果贩子似乎很认他们意外,先给怀里的小孩塞了小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直逗着孩子玩,这夫妻俩被人赞得极是高兴,转眼间,一百多块钱的水果打包送上车了。
水果这生意,夏秋走量、冬春卖价,严格说起来还是个好生意,没什么淡季,余罪把钱夹回到抽屉里,乐滋滋抬眼时,那小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上他的书了,他一拍桌子伸着手:“拿来,一分钟不看着,你就走神,这是你看的么?”
拿到手里,却是《卫罪行为与动机剖析》,他瞪着眼道,我都没看懂呢,你能看懂啊?
小果被训丨哼了哼,又开始磨叽着根本不会做的作业了。
这是家里闲来无事时候咀嚼的东西,不是非要看,而是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他又翻了几页,此时却是没什么心思了,担心老爸和钱叔叔前一天就去接货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刚放下书,他看到钱小果又走神了,这孩子左顾右盼的,心慌意乱的,那猫抓痒痒的样子,把余罪给逗乐了。
两人说起来还是有共同语言的,最起码被学校停课打发回家的经历是共通的,余罪不诈唬孩子了,给他抓了把瓜子,热水泡了几个苹果,吃着,烤着火,直安慰着差不多到太黑,你爸就回来了,我看你这样反正也学不成,玩呗,你以为我想看你呀?
而小果似乎对于余罪的身份很好奇似的,聊着,指着余罪的书道着:“哥,你们当警察就看这东西?”
“啊,行为与动机,是犯罪的两个组成方面……哎呀,我跟你说这个于嘛。”余罪道,嘎然而止
“当警察好玩么?你有枪不?”小果好奇地问。
“好玩,不过没枪。”余罪笑道。
“没枪你玩个毛呀。”小果道,痞痞的声音,听得余罪眼光一刺,瞪着时,他突然发现那表情和他小时候如出一辙,是那种谁见了都想往脸上踹一脚的那种。这可不行,这孩子的思想有严重问题,他严肃地道着:“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别看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学校和别人打架了………办事得用脑子,就比如当警察,同样得用脑子,比如哥看的这行为与动机,揍是用来判断别人心理的……”
看小果不服,余罪指着他严肃地道:“比如一分析你这表情特征,揍是不想做作业。”
“还用你说啊,当学生谁想做作业?”小果不屑道。
哟,不服,余罪来劲了,又严肃地道:“比如再一看你这表情,可以分析出来,你是宁愿被打发回家,也不愿意上学啊。”
“更不用你说了,当学生谁愿意去学校。”小果更不服了。
这倒余罪说得有脸红了,他得瑟地一拍书道着:“再比如,刚才,那一对夫妻,有可能买咱们的水果,也有可能不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准确判断到他的心理,就能左右他们的行为,所以我讨好他们的儿子,而且我猜这个时间肯定是去看长辈,而且一准是丈母娘……哦,于是我把最贵的东西,成功的给他了。”
“还夹了一颗坏的。”小果啃着苹果,补充道。
“哟,你小子眼尖啊,观察这么细致。”余罪脸不红不白,笑歪了,直道着:“这就是学问,是通过长期学习和实践得来的。喜欢看哥这书,说明你也有当警察潜质啊。”
偶而在这个小听众面前得瑟了一句,话音落时,余罪也愣了下,他突然省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马秋林教的、有在监狱学的、有在反扒队看的,还有自己揣摩的,但根子上,还在父亲这里,从小在这个揣摩人心的环境里长大,为了卖掉水果,智商已经被压榨到极致了。
就一个听众,说完了,余罪突然这小家伙根本不为所动,余罪异样地问:“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是对,不过我没看内容。”小果坏笑着。
“那你看……”余罪没听明白,小果翻着书,翻到了其中一页,一抽,一张照片一扬,余罪脸拉长了,一把抢到手里,吧唧给了小屁孩一巴掌,看着照片,那是在天龙山上,他和林宇婧自拍的照片,沐浴在夕阳中的景色,后来觉得那照片实在好,就冲印出来了,偶而间拿出来端详呢。
“哥,她是你的妞?”小屁孩好奇地问,捂着脑袋。
“是啊,女警察。当过特警。”余罪得意地,骄傲的一亮,塞回常看的书里了。
“哥,那特警厉害不?”
“当然厉害了,一个打七八个都有富余。”
“女特警呢?”
“女特警也厉害,打三五个不成问题,你问这于吗?”
“我决定了。我将来也当警察。”
小果一拍胸脯,终于找到理想,很严肃地道着:“多泡几个女警察,打起架来一起上。”
余罪愣了下,然后他发现这孩子说的绝对不是假话,逗得他笑得直得瑟,赞着小果道着,真尼马有志气,比我强,最起码泡妞的出发点还算纯洁。就为打架人多点。
两人笑着,不一会儿车回来了,老余和老钱在门口嚷着,小余和小钱奔出来,加入到下货的队伍里了,余罪看着小果学习愁眉苦脸,于活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按正常逻辑,学业这样一塌糊涂的娃,将来除了子承父业几乎不可能再有出路。
其实那样也不错,衣食无虞,挣得也不比当差少,只是余罪心里免不了记挂着还有那么一份工作和编制,这都几个月了,愣是没消息,他忍不住有点心理失衡的感觉,而且特别怕父亲问起。
就在这个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实验计划审批的很快,正如史清淮所料,只要说通许处这尊神,他有的办法让计划通过,外部可能不知道厅长叫什么,可能不知道有几正几副,但无人不知许平秋这位最老的处长,有关刑侦类别的工作,他几乎就能当了家。
从提议到批复不到三天,在史清淮看来也算是一个特例了,他踌蹰满志地端着一摞影印件,又一次敲响了许处长的门,应声而进时,许处长正和水吞着药片,一伸手,接过了他厚厚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