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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你搞毛飞机啊?”一想到刚刚的情景,我就后怕。我死了最多父母也就是失独老人,可我还不能死,毕竟我背负着老三的理想,而且我更希望自己做个孝子;曹哥就更不用说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这尼玛要是咱俩任何一个人出点什么意外,我当真不敢想下去。“赶紧去给你大伯灌口白酒。”四姑指挥着小宋和身边的几个人,过来的人将宋先生扶好,并冲我们俩点了点头后,就将宋先生带离了现场。“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曹哥黑着脸问四姑,“你俩不冷啊?走,回去再说!”估计四姑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说话多多少少沾染了我贫嘴的毛病。
这次开皮卡车的司机,我们俩不认识,四姑也没给我们俩介绍,不过当真跟四姑来了不少人啊。我们俩郁闷的进入到皮卡车内,其余的人将那大号的酒坛和墓碑放入皮卡车的后斗内,四姑才钻到副驾驶的位置。“去XX建筑工地。”四姑指挥着司机说道。我跟老曹现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能静观其变。随后在皮卡车的带领下,四台车行驶了大概五十多分钟后,到达了一处工地,在四姑的指挥下,一行众人将墓碑和大号的酒坛放在了工地的入口,随后驱车回到了四姑家。
打发众人离开后,四姑让我们俩人随她来到客厅,将余下的那一两好茶沏好后,坐了下来,等着我们俩提出疑问。我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四姑,曹哥则坐在那儿咕咚咕咚的抽着闷烟,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四姑等了半天,看我们俩都不吭声,知道是生她的气了,于是首先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你们俩,我完成不了,这是酬劳。”说完,拿出大概八千元钱递了过来。
我没动弹,毕竟我真心不缺这点钱,而且这钱真是用命换来的,不过曹哥看到钱递过来以后,将手中香烟掐灭,“四姑,咱俩就是帮忙,您这太客气了。”边说边把手伸了过去。“你给我放下,没见过钱啊。”我大声的斥责老曹,老曹吓得赶忙又将手缩了回去。“贾树,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给你讲诉事情的经过。”四姑看我真的发怒了,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心平气和的打算给我讲诉事情的来龙去脉。“好,我听着呢。”我端起茶杯,等着四姑继续说下去。
“大概八个月前,这位宋先生找我来算命,我预测到他命中此时必有一劫,如果侥幸能逃脱的话,那么后半生衣食无忧,如果过不去,就是家破人亡。”四姑喝了口茶,看我们俩很认真的在听着,于是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宋先生被他的家人送到我这儿,我知道他到了这道坎了,思来想去只能找你和曹居士,毕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我虽我师徒名分,但我早拿你当我的孩子对待,所以遇到事儿了,我只能求助于你,希望你不要怪四姑。”四姑说得很平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没理会四姑的说辞,而是继续问了一句。
“现在什么最赚钱?房地产吧,整个国家都是靠这个产业来带动内需,因此但凡有点背景,手头有些活动钱的投机商,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块肥肉。我们这儿也不例外,老宋是开铲车的,他这次工作的地点,原来就是处坟地,里面埋了太多抗日战争期间,战死沙场的将士,有些是国民党,有些是当地的保安团民兵,更多的则是东北抗联的将士,为了民族解放事业,他们拼尽了最后一滴血。可时至今日,早已没有人记得他们当初做过的事情,现在的人都在疯狂的追逐着利益,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是一个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的社会,在金钱面前,什么民族英雄、什么崇高理想、什么五千年文化,都比不了那一张张粉红色的钞票。”
说到这儿,四姑的神色有些黯然,“我有点糊涂,四姑你还是说重点吧。”貌似四姑说的跟这次的事情关联不大,四姑看了看我后,继续说道:“那片土地被黑心的开发商从政府手中购买后,为了节约成本,他们没有迁走地下的那些民族英雄,甚至连场法事都没有去做,就匆忙的开工。地下的那些本应是英雄的尸体被挫骨扬灰,亡魂得不到安宁,自然跑出来闹事儿,就跟你家被人无故的拆咯,你能不跑出来跟对方拼命吗?这是一个道理的,而老宋本来就是开铲车的,这次有恰好为这家建筑公司打工,打老宋开着铲车,挖下的第一铲,就种下了罪恶的种子,虽然始作俑者不是他,可偏偏那些亡魂就都上了他的身,随后老宋在半疯癫的状态下,开车跑到了你们俩刚刚去的地方,又恰好被大锅盖将体内亡魂的怨念无限扩大了,因此才有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四姑简单的说明的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您当时念的是什么?”曹哥不解的问道,“屈原的《招魂》,旧社会引魂人的口诀。”四姑回答曹哥,“那个大号的酒坛子和墓碑又是干什么的?”此时我已经不生四姑的气了,更多的则是好奇。“酒坛是用来装亡魂的,墓碑则是他们的门牌号码。”四姑的解释很通俗易懂啊。“我将酒坛和墓碑运到工地,就是希望让开发商能妥善的安置这些民族英雄,剩下的就看那些人怎么做了。”四姑笑着回答我们俩。
“四姑做的没错,贾树,别生四姑的气了。”曹哥看了看桌面上的钱,对我说道。“这钱四姑您一分都没留吧?”我太理解四姑的为人了,四姑听闻我的话后,冲我笑了笑,“最危险的活儿都让你们俩干了,我这老家伙也就是跑跑腿,喊那么两嗓子,安排手下的人放个孔明灯什么的,怎么好意思拿钱呢。”四姑这可是话里有话啊,“这可不行,没有四姑的帮忙,咱俩就真扔那儿了,四姑你高低拿一半。”说完话,曹哥也不管我如何拿眼睛夹他,将桌面的钱一分为二,并将自己这边的钱赶忙踹到兜内。“哎!”叹了口气后,我将茶杯内的茶一饮而尽,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啊。四姑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俩,“那下一步怎么办呢?”曹哥继续追问四姑,“还能怎么办?听信呗,对吧,大侄儿?”四姑询问我道,我没有回答四姑的提问,因为我的思绪早已回到了帝都,在我工作的那段时期内,我经历了一次关于房子,关于家的爱情故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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