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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庇特目送着巴特消失在街道尽头,才摇着头长叹出一口气。即便是埃尔这个外人也看得出,他绝不是在担心自己。
突如其来的剧变并没能打击到老商人坚强的心志,他沉吟了片刻便抬起头来,对埃尔正色问道:“你对付那个巴特,能有多大把握?”
“想杀他很容易,一箭就行。”埃尔想了想说道,“但要是光明正大的硬拼,他很抗揍。那家伙看似莽撞,实际上狡猾阴毒,这样的人很难缠。”
“我明白了。”朱庇特咬了咬牙,眼神一变:“跟我走,拿着你的东西,我们去找一位大师给你制作装备。”
老商人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一穷二白,反而不着急处理手上的货物。今天事情闹这么大,用不了半天全城人都会知道。商人重利是天性,落井下石趁机压价非常正常,这个时候销货免不了亏本。
他叫来凯文牵出马车,检查一下发现没有挨砸,就拉着埃尔坐了上去。在城里坐马车是身份的象征,虽然只是一架无蓬的双座小马车,那也是外出必备的行头。就算祸不单行,生意也还要做下去,摆出来的门面必不可少。
凯文这一早上可没少挨揍,脑袋都被打成了猪头。不过他自己倒不怎么在乎,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傻样。打过这一次架之后,他对埃尔的态度反而亲切了许多。想跟溪族人做朋友其实很简单,一起打架他就不拿你当外人。
马车轱辘在碎石路上碾过,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埃尔斜靠在座位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座城市的风景。伊斯塔伦以原本的军事要塞为内城,向外扩建出方圆二十里的居民区。商业的繁华并没能掩盖住城市本身的铁血味道,布局周密的街巷、屋顶上棱角分明的哨塔和往来穿梭的成为士兵,将整座城市构建出一个隐藏的巨型防御网。
时光的流逝并没能消磨白狮子家族的战斗意志,他们只是蜷缩起来进入沉睡。从那些正规军士兵坚毅的眼神里埃尔可以看出,这是一头极其危险的战争巨兽。有朝一日当他睁开眼睛时,必将横扫八方、血流成河。
“巴特以前是伊斯塔伦的黑帮首领,手上曾经有一支很厉害的捕奴队。”老商人开口说道:“后来……他被我家的丫头坑了一把,进监狱判了二十年。也不知道这混蛋是怎么逃出来的。”
埃尔满脸震惊,目瞪口呆。他倒不是被巴特吓到,只是在自己的印象里那家伙明显是个心狠手辣的阴毒之辈,这样的人竟然都被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小姐坑掉,老商人这个女儿到底有多么妖孽?
他在脑海里立刻勾画出一个摇着小扇子身穿盛装,丰乳****的贵妇人形象。在记忆中昆士兰城里那些招蜂引蝶的贵族太太大多都是那个样子。
“当初是他招惹小姐,被教训了一次还不老实,倒霉也是活该。”凯文一脸不服气地回头说道。
“闭嘴!你知道什么?”朱庇特拍了一下凯文的脑袋,苦着脸唉声叹气:“我家丫头跟他结下的仇,比我跟巴佳尔的仇还深。巴特就是一条毒蛇,这次出来肯定要打她的主意。我这一把老骨头怎样都无所谓,可那小丫头再聪明也终归是个女孩子,就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候吃大亏。”
“所以你现在要先把我武装起来,至少要能压制住巴特?”埃尔歪着头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老板,我怎么觉得你还有别的意思?”
“啊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朱庇特干笑起来,在埃尔怀疑的眼神中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刚才那不是没有退路了么,我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埃尔,你能拿出钱来帮我,看得出你是一个重义轻财的人。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把丫头的嫁妆钱都挖出来么?当时我就想,大不了把丫头嫁给你就是了。我家那丫头相貌、人品、才学都没得挑,就是白狮子家的小族长也配得上。要不是赶上这事儿……”
埃尔听得毛骨悚然,敢招惹巴特那种恶棍还把人家往死里坑,那姑娘得多有本事?他自认也不是聪明人,老婆还是找个懂事听话的好,要不然没准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一路上任凭老商人把自己的女儿夸得天花乱坠,埃尔只装做听不见。倒是赶车的凯文身上的怨气不断积攒,不时回头阴森森地瞪上埃尔一眼,让埃尔心里发毛。
马车从平民区离开,一路向南穿过繁华的商业大街,进入安静的老城区中。老商人说这里有位大师隐居在这里,开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工坊。
鲍威尔是伊斯塔伦家喻户晓的工匠大师,他在五十年前就为白狮子家族服务,以精湛的手艺获得了历代领主的青睐。虽然现在已经退休在家,工坊也交由自己的学徒打理,但仍然是城中最有威望的元老之一。
普通的商人就算家财万贯,也别想见上鲍威尔大师一面,朱庇特却是在几十年前就和他相识。那时候两个人都还是刚入行的学徒,几十年下来,也算得上是熟识的老酒友。
到了地方埃尔抬头看去,这里竟是一座附魔工坊,原来这位鲍威尔大师并非制皮师或者铁匠,而是专门打造精良魔法装备的附魔师!
像飞羽迅猛龙这种高等魔兽身上的材料,简单的裁制成皮甲等于暴敛天物,只有通过附魔师才能制作成具有特效的强力装备。
工坊中的负责人是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与老商人非常熟悉,知道他和自家师傅的关系,略作寒暄之后,便引着三个人来到后院。
院子虽小,却收拾的一尘不染,粗壮的雪松树下,一个外表看上去丝毫没有高人气质的老头子,躺在摇椅上咬着烟斗,一副颐享天年的样子。听见脚步声,老人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正好看见朱庇特油亮的脑壳闪闪发光,嘴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看看这是谁来了啊?这不是诚实可信、童叟无欺的大老板,朱庇特先生吗?”
话虽然是好话,但从老头子嘴里说出来却带着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