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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她目光里的冷漠给伤害到了,傅裕榕像个小孩子般委屈的红了眼睛,口齿不清的喊道:“菲……菲……”
“你刚刚叫我什么?”第一次听见傅裕榕嘴里吐出呜呜之外的词语,江菲顿时惊的睁大眼睛,走过去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菲……”男人见她高兴的表情,知道这是她喜欢的词,便又拗着口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清晰。
“傻蛋,”江菲看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诚心在哄她开心,不由得乐了,也放下心里刚刚对他产生的怀疑,坐在他旁边叹口气:“傅二,你如果不是傻子有多好,那么我就不用被人给这么欺负……”
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不愿意把自己想的太悲情,只能自嘲道:“也对,你要是不傻,我能嫁到傅家来?按照我亲妈的说法,你们傅家是大户人家,嫁给你我还是高攀了,哈哈……溲”
江菲仰起头,不愿意再落泪,可心底的悲凉顷刻流出,傅裕榕拼了全力,才爬到江菲身边,两手抱着她的胳膊,类似安慰的叫着:“菲……”
江菲心底一暖,不由笑着说:“没想到啊,你虽然傻,但是至少知道安慰我,比我那亲爹亲妈强多了,如果你不傻就好了……”
傅寒墨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瞧见抱着一起的男女,江菲那会在他身下还是哭的,这会已经能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了恧。
傅寒墨本就阴晴不定的脸顿时沉了几分,他走过去一把握住男人的手,傅裕榕被他捏的手腕都红了,想像个孩子受到欺负就还回去,却在触及到傅寒墨那双幽冷的目光时缩了目光,疼的哇哇直叫。
“你别欺负他!”江菲使了很大的劲才把傅寒墨的手扯开,傅裕榕吓得立刻躲在她身后,再也不敢看面前的男人,江菲心里刚刚升起的感动顿时没有了,他即使是傅寒墨的哥哥,是她名义上的老公,可心智不过也才三四岁,看见她被欺负的时候只能闭着眼睛装作不知道,甚至在他受到恐吓的时候还要躲在她身后。
可笑她刚刚有那么一丝希望,这个名义上的老公是个正常人,像其他女人的老公一样在她受到欺负时能够保护自己。
看来她这段时间是受了什么刺激啊,心理防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她一直不都是自己保护自己的么……
想到这里,刚刚还有些脆弱的心被漠然的情绪竖起了厚厚的铠甲,她起身,走向浴室的方向。
却被傅寒墨拽住了手,脸上是千年不变的冰冷神色:“没有时间了,现在跟我走。”
江菲对他的感情已经从厌恶到不厌恶到更加厌恶,这会又被他按着做了一次,如同女虽女干,她心里有恨,一把甩开他的手:“松开!我要洗澡!”
傅寒墨冷笑着说:“不准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避.孕药放在浴室,别给我耍花招,忘了你那婆婆怎么吩咐的?早点怀孕你才是傅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
“要怀,也不是跟你!”江菲仰头,目光很冷的看着他。
却见男人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目光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趴在床上捂着耳朵的傅裕榕,戏谑的说:“跟一个傻子,你能怀孕?”
“……”
傅寒墨前脚出门,江菲有些慌张的下楼,生怕有人撞见傅寒墨是从她房间里出来的。
大厅里,蒋蓉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有佣人正蹲在她脚边给她削水果,江菲蹑手蹑脚的走过客厅。刚刚傅寒墨出门的声音很大,蒋蓉必定知道,若她这会跟着出去,难免会让人引起怀疑。
这边观察着害怕蒋蓉有没有看过来,一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屏风,哗啦一声响,蒋蓉目光投过来,江菲立刻站直了身体,心想着若她问起来,她就说她要出去见朋友。
却见蒋蓉的关注点在她旁边的屏风上,她起身走过来检查了下屏风没有被损坏后才开口训斥着说:“都说你们江家养的闺女个个都有涵养,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教你的?走个路次次都能撞到东西,上次把我家价值百万的花瓶撞破了我还没有说你,这屏风可是他爸花了一千万拍卖回来的,要是坏了我看你怎么赔!”
江菲咬牙,心道你糊弄谁呢,你个破屏风一千万!
却只能低着头说:“我会注意的。”
蒋蓉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刚刚已经走出门的男子又折了回来,目光冷冷的看了蒋蓉一眼:“蒋——阿姨,你没事扯着江菲做什么,我跟她还有事要出去。”
被他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霸道如蒋蓉也立刻放下拉着她的手,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难看。
江菲怕真的要她赔钱,连忙走到傅寒墨的身边,门再次被关上。
蒋蓉恨恨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嘴里嘀咕了一句:“不要脸的狗.男女!”
佣人削好水果递到她面前,她没有接,反而有些担心的说:“走,看看裕榕睡了没有。”
傅寒墨押着江菲到鸾凤王朝的时候,严啟政已经在包厢里等了有一会了。他面前放的有酒杯,但是并没有喝多少,但是烟灰缸里已经堆起的烟蒂昭示着他此刻烦芜的心境。
傅寒墨走进去在他旁边坐下,靠在沙发上,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交叠起,拿起桌子上备好的酒轻呷了一口,才轻笑着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喊我喝酒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严啟政没有回答,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江菲。
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跟他的目光相撞时,有不屑从眼底流出,应该是听说了他在婚礼上把杜思雨抛下的事情,对他的印象差了很多,以至于见面招呼都不打。眼神里更是没有了以往的崇拜之情。倒是个真性情的姑娘。
严啟政收回眼神,拿起面前的酒杯跟朝傅寒墨的方向举了举,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白酒喝完,放下杯子之后他身体靠在沙发里,一贯清醒的眸子里此刻有了微微倦意,微凉的语气:“若溪没有死。”
“没死?”傅寒墨重复了句,倒是没有多少吃惊,像是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结果般,语气冷嘲的说:“难怪沈家这些年一直压着消息不宣布她的死讯,硬是由着外界说她跟着富商去了国外,原来是真的没有死。”
“……”严啟政并没有接话,只是目光冷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寒墨有点明白他此刻心中的烦躁从何而来,笑了笑:“所以,你现在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严啟政把大致情况和他说了一遍,又叹口气:“若她没有失忆,这十年的差距与变化,不用我说她就能够感觉出来。也会更容易接受我已经结婚的消息。只是现在,我怕跟她摊牌会让她受到刺激。”
“你不说也不怕思雨受到刺激。”江菲冷冷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以往欢快的语调还带着讥讽。
傅寒墨斜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江菲正要还口,就见严啟政凛冽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有些歉意的说:“杜小姐,这么晚把你请过来,严某感到抱歉,只是有些问题想像你请教。”
傅寒墨这才明白过来,严啟政说是喊他喝酒,重点却是江菲。便很有自知之明的在一边品酒,也没有再插话。
江菲冷哼了句,对他的歉意丝毫不领情:“既然知道抱歉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大晚上自己不回家睡觉,还要把我扯出来,是不是觉得你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会影响什么,我要是愿意来就愿意来,不愿意就不打扰我?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被你救过命的男人听见你一句吩咐不顾我的反抗就把我扯了过来。对于你这句抱歉,我实在无法接受。”
“江菲!”一边喝酒的男人听见她这番话,猛地放下杯子,玻璃杯在茶几上碰撞出清脆猛烈的声响。
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狠辣与警告。
江菲也不甘示弱,仰起头,清冷目光同样回瞪着他:“干什么?又想打我吗?!”
听闻此言,严啟政这才发现江菲脸上清晰的五指手印,反观傅寒墨,他的脸上也有。
他们来之前必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严啟政当下觉得自己这么晚叫江菲出来实在是太过冒失。他的想法本来很简单,无非就是江菲说的那样他只是随口说一句,方便的话就带她过来,不方便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