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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老张便放松了,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才道,“计总真是大人大量,胸襟果然不是我们常人能理解的。当时那种情况,后来还能成为朋友,倒真的是佳话了。”他大拍马屁,然后回忆起当年的情形。
因为看路小凡听得聚精会神,他还特意说得绘声绘色,连细节都努力回想起来,认真表达和描述,就差当场给表演或者重现当时场景了。
渐渐的,就好像穿越了时间,五年前的那一幕幕,仿佛浮现在了路小凡和江东明的眼前。
那时的计大少忽然有了喜欢看大型物体被破坏的怪癖,越大的物体被突然炸掉,他越是兴奋。依路小凡看,这就是吃饱了撑的。
为此,他特意申请到计氏的下属建筑部门工作。因为有时候大型建筑物推倒重建,会用到爆破的手段。不过计维之对他花天酒地虽然听之任之,但在公司事物上却管理严格。为了糊弄父亲,计大少也确实在中下层混过一段日子。
然后,他和傅诚宿命的共同出现在了一个地块上。只不过傅诚是最底层的工人,每天挥汗如雨的做最苦最累的工作,被所有人轻视,赚取最微薄的薪水。计大少则只在看完了老楼的整体被炸掉后,快竣工时来自拍一张照片,在父亲那里应付差事,并在公共账号上晒一晒。
那张照片上标示了时间的晚上,计大少照例过来了,傅诚也照例在工作。这天的工作结束后,他会拿到当月的薪水,由于他特别拼命,收入会比平时丰厚不少。他只是没想到所谓的命运就是天意,他的母亲心疼儿子日夜辛苦,这天晚上来给他送宵夜。
然后,兰淑云撞见了计大少。
原本计大少并没有注意到兰淑云,毕竟工地上人来人往。他这种人又习惯了眼高于顶。可是,不知是出于为儿子巴结上司、拉拢人脉的想头,还是出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兰淑云居然不顾傅诚的劝阻。主动拦住正要离开的计大少,请他品尝自己亲手做的吃食。计大少怎么肯吃这种“下等人”做的东西?可你不吃就不吃吧,为什么做得那么欠揍呢?
兰淑云那样的长相,尽管年龄大了也极有风韵。何况为了来见儿子,她还打扮得整整齐齐。计大少以为兰淑云是专做工地生意的那种女人。言语和神态上就非常轻浮,甚至还调戏,对兰淑云说虽然她年纪大了,但这个长相配一身臭汗的男人太可惜,不如跟他回去。他牙口好,老的肉也嚼得动。
傅诚在工地干了这么久,给人的印象一直是非常老实而沉默的。因为他没有背景,又不像工地其他人那样要么是同乡,要么是同行,他那么孤单。所以总有无聊又无耻的人来撩闲他、欺侮他。通常情况下,他总是直接走开,连话也不多说。可这次不同,计大少欺侮的不是他,而是侮辱了他的母亲。
其实开始的时候也并没有直接打起来,只是当他上前,试图把母亲拉开的时候,当年那个计肇钧很贱格的动了手,把兰淑云往自己怀里带,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之后的情况可想而知。打手、推搡、扭成一团。他们一个从小养尊处优,一个长年在暴力环境中挣扎,结局只能是计大少遭暴打,毫无还手之力。
老张说。“当年那个情形,我现在还记得。工地上那么多人,都是卖苦力的下里巴,个个有把子力气。可是……小傅凶得很,那简直不是打架,分明就是要杀人!明明知道这是巴结计大少的好机会。但吓得没有人敢上前,一个个情不自禁往后退。所以说平时不声不响的人才可怕,爆发起来拦不住的。如果不是傅家妈妈拼了命扑上去劝,计大少真会被打死的。后来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他们一个被抬走,另一个是被押走的。”
“后来呢?”路小凡紧跟着问。
“具体就不知道了。”老张老实地说,“不过既然计大少现在好好的,证明当时从医院抢救过来了。傅诚能和计大少成为好友,当年也会从警察局安然出来的吧?不然把人打成那样,尤其对方还是计家的人,肯定得重判,不容易脱身的。”
抢救?老张居然用了这个词,还说是抬着走的,那就是说当年打得很重。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两人就算不成为死仇,也绝不会成为好友的。
还有,傅诚之后并没有再入狱的纪录,说明计家网开一面,甚至还动用了一点私权,毕竟已经报了警,不是想私了就可以私了的。
那又是为什么?当时傅诚被临时羁押,计家大少又被打得这样重,是谁平息了这件事呢?兰姨吗?这样柔弱的一个女人,挣扎地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她有什么能力和办法?
这些问题沉重的压在路小凡心上,以至于在之后的吃饭,以及江东明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都沉默着,眼神也不知飘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