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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第几?”刘妈给刘子滢盛碗米饭。
刘子滢闭了闭眼睛,本着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女汉子的绝心,往碗里多夹几块肉,撑着鼻孔道:“第四。”(⊙w⊙)
刘妈筷子没停,波澜不惊道:“哦,年级?”
刘子滢把脸埋进碗里迅速吃光肉肉,媚笑:“嘿嘿,班里。”湛闳肆那臭小子竟然甩她五分,难道他考试前连补了半年鱼肝油嘛,这个心机boy!w(Д)w
“别光吃肉,多吃菜,补补脑子。”刘妈叹气。
对手指:“吃鱼补脑。”
刘爸揉揉闺女的滑亮发顶:“嗯,好闺女,晚上爸给你做清蒸鲈鱼,咱只是一时马虎失误,下次保准重返第一。”
刘子滢心虚观察刘妈眼色,再三确定:“妈,您不生气吗?真的不生气?真的真的不生气?”
“量力而为,不想给你造成学习负担,你心里有权衡就好,一次失败并不能说明你差。”刘妈下意识对女儿是充满自信的。
寒假除去过年没什么大事,刘子滢想踏实休息蓄精养锐,来年虐哭湛闳肆,谁成想二爷一个电话要将人招到家里,让她和沈正一起住几天,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不容拒绝。
刘子滢挺纳闷,上辈子甭说接触沈正,二爷根本不可能主动邀她留宿,况且老妖精毛病颇多,给完红包巴不得轰人,横竖不像诚心喜欢她。
“你去吗?”刘妈与二爷家关系紧张,但也知道老头叫闺女不是坏事,没准想亲手提拔培养。
刘爸老神在在:“本是同根生,子滢自己在家里待着也是待着,跟沈正做个伴也好。”
刘妈也认为不能把人想得太恶,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悖刘家传统,敞开衣柜给刘子滢收拾出几件名牌衣服,再如何不能叫那些势利眼看低自己宝贝女儿。
刘子滢和刘爸到二爷家已经过去饭点,老妖精热情过度地迎接她进门,又顺手给他抓了几块散装巧克力,虚伪道:“你二爷带沈正和他老战友出去吃饭了,估计下午三点多回来,我给你们沏茶。”
刘爸婉拒,低头嘱咐闺女几句,起身欲走:“二婶,您坐下别忙活,我一会得去趟公司,就不多叨扰了。”
偌大客厅仅剩两人,刘子滢窝在沙发角落不言语,老妖精嗑瓜子看春晚重播,各干各的,气场不冲突,应该可以相安无事熬到二爷回来。
“子滢,你这次没考好吧?”老妖精率先发声。
刘子滢睨她一眼,心道关你卵事,面上客气疏离:“嗯,大意了。”
老妖精一脸幸灾乐祸,嗑瓜子的速度慢下来,手握遥控器调低电视音量,幽幽道:“唉,宝奎太在乎你们小辈成绩,沈正这次也退步十来名,正好他老战友带孙子来串门访友,那孩子更一副顽劣的二世祖模样,据说从小跟着父母在美国,到处看不起国内,拗脾气闹回去。你二爷有板正这孩子的想法,思来想去觉着管一个也是管,不如把家里的几只猴儿都顺直。”
刘子滢懒得理会,当听不出来暗损她烂泥扶不上墙么,好不容易放个大假不让人消停,陪俩熊孩子玩变形记。
五点天已擦黑,沈正进门,乖巧喊刘子滢姐姐,伸手送去一罐可乐:“我从酒店拿回来的。”
“谢谢。”刘子滢没喝,握在手心里继续静坐。
沈正凑过去小声抱怨:“姥爷还在楼下和那个混小子生气,死活不上来。”
“哦。”意兴阑珊,此刻她只想远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一对老少从楼下打到楼上,二爷多年练就的军人气魄在熊到一定境界的倒霉孩子身上,扎不进去半个眼儿,熊孩子哭哭咧咧地嚎叫:“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我不认识你,你滚开!”
刘子滢翻白眼,二爷咋想不开给自己招来这么个大麻烦。
“薛奇奇,你再吵我就把你扣垃圾桶里。”二爷耐心用光,拎着鼓出个鼻涕泡的家伙扔到沙发,翻滚三周半。
薛奇奇胳膊一抹,鼻涕全蹭到袖子,拉出一道黏线。刘子滢和沈正止不住恶寒,均是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情。
二爷视若无睹,默许他又把鼻涕擦在沙发靠垫的举动,强势说:“不论你是谁,接下来给我乖乖收敛,明日和两个弟弟妹妹启程去农村,反抗打烂你屁股。”
可乐罐咣当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纳尼?去农村,真要陪他们体验生活吗?雅蠛蝶!
刘子滢亲大姑前两年承包了几亩地用于养羊,为就近看顾羊群干脆出钱建起一座小砖房,平时大姑与大姑父轮番守夜,里面设施还算齐全。
大姑父为人淳厚,将钥匙交给二爷嘱咐道:“这附近没什么人家,出了状况先保护孩子,那些羊不要紧。要不我和您一块住得了,多个人保险。”
二爷拍拍沈正后脑勺,放心说:“我能应付。再者村里谁惦记我们这行人,身无分文破破烂烂的,也就小滢身上干净点。”
刘子滢苦笑,白瞎刘妈给她找的几套昂贵小洋装,洁白的裤腿溅上几滴泥水,可以预见不久后凄惨的将来。
大姑父一脸“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表情,叹口气:“那交给您了,下午我送羊排让孩子们尝尝。”
那边薛奇奇见到羊,一反途中寻死觅活的衰样儿,扒着羊圈门高喊:“好多好多羊,我喜欢!”
刘子滢笑他图森破,这可完全不是动物园里温顺的羊咩咩,招惹急了犄角说撞就撞。上辈子表哥淘气,用胡萝卜逗头羊,屁股蛋子差点被戳漏。
薛奇奇拽着沈正在田里撒欢,刘子滢从小包里取出一块妙芙蛋糕,撕开袋子正要咬,门口传来急促的哼唧声,在门槛后面急切打转,抓挠着试图越过去。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抱起一只黑毛白爪的小奶狗,它长大嘴巴冲人嗷嗷叫唤,小身子瑟瑟发抖,深深触碰到刘子滢柔软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