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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芸芸不安地在屋里踱步,天气是越来越坏了,咆哮的寒风掠过大地,吹动树木,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响。李来福家的房子并不结实,在风暴的肆虐下,门窗都发出“咯吱”的响声,显得是那么危险。那脆弱的屋顶,好像马上就要随风而去一般。
李来福的婆娘躺在床上,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李来福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这原本是一个比较美满的家庭,现在却跟外面的天气一样,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刘芸芸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快步走了过去,拿起来一看,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过她还是接了过来:“阿琼,是我。芸芸。”
“老翟呢?你有没有跟老翟在一起?”谢飞琼在电话中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说来有点奇怪,翟以刚的年纪明明比她小,她却总是“老翟、老翟”地叫着。
“没有。他到一个村民家里去了。”刘芸芸回答道。
谢飞琼陡地提高了声音,叫道:“这么晚了,在这种天气之下,他还出门了?有没有人跟他一起去?”
“没有。其他人住得都挺远,我跟他原本都在李来福家的,但李来福老婆生病了,我要照顾她,离不开。”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谢飞琼在电话中急得直跺脚:“你能不能找到他?通过其他方式。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一个都没有接。”
刘芸芸很无奈,她去哪想办法呢?不过她还是应道:“好的。我来想一下办法。阿琼,千万别急,说不定在大风中,老翟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能不急嘛?芸芸,拜托一定要找到他。”谢飞琼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
挂掉电话,刘芸芸焦躁地骂了一句粗话,明知于事无补,不过是发泄一下罢了。
李来福原本是一声不吭的,刘芸芸在这二十多天里,楞是没有见他说过一句话,此刻却忽然问道:“翟记者去哪里了?”
声音嘶哑、干涩,似乎有很多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
刘芸芸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李来福开口说话了?这比哑巴开口还要让人难以相信。楞了一会,赶忙说道:“他去季孟林家了,就是那个老师家里。”
“我有季老师的电话,可以打电话去问一问。”李来福慢慢地拿出自己的手机——非常老式的那一种,好在还有很少的电——翻出季孟林的电话,递给刘芸芸,又补充了一句道:“翟记者,好人,不会有事的。”
刘芸芸来不及客气,立即按动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你是哪位?”
“季老师是吧?我是央视记者刘芸芸,我想问一下,翟以刚翟记者有没有在您那里?麻烦您叫他接个电话。”
“翟记者啊,我知道,见过两次面,我们本来约好今天晚上见面的,不知怎么回事,他现在还没有过来。”
刘芸芸的脑袋“嗡”的一声,不祥的预感猛地袭来,她失魂落魄地扔掉电话,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翟以刚出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决没有理由现在还没到。决不会。
她蓦地爬了起来,猛地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刚一接通,便大声喊道:“大明,出事了,叫上所有人,赶快过来,在李来福家里集合。赶快!带上手电、绳索、救生药品,二十分钟以内一定要赶到。”
大明是谢飞琼安排的记者中的一个,现在他们只有四个人在缥缈村,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有点远。
挂掉电话,刘芸芸咬着牙,面上突然出现挣扎的表情,好一会,她才拨通了一个电话:“阿琼。”
“芸芸,有消息了吗?他在哪里?”
“阿琼。情况有些不妙,老翟失去联络了。你要有心里准备,我这边马上安排人去找。”
“怎么会这样?”谢飞琼在电话里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感觉很不妙。你也不要太着急,说不定我们都感觉错了,这家伙正在往回走呢。”
这句话并没有人会相信,谢飞琼却相信了,连声说道:“一定是,一定是。芸芸,待会你一定要替我狠狠地骂一骂这个家伙。这个混蛋,这个老翟……”说到最后,她忽然放声痛哭起来。
刘芸芸握着手机,怔怔地听着,不知道怎么安慰。
谢飞琼哭了一会,又说道:“我马上到缥缈村来。我让爸爸安排几个人送我。”说完不等刘芸芸回话,便挂断了电话。
刘芸芸没有阻止。虽然说在这样的黑夜中进山,危险重重,白天开车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样的黑夜,一不小心,便是一个车毁人亡的惨剧,可是她实在没有阻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