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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仁躺在床上不到半小时,院里忽然刮起风,隐隐约约还有窸窸窣窣落雨声。
“起风下雨了?”
顾仁一个轱辘坐起。今天的天气闷热,是有下雷雨的预兆。想着父亲出去抓蝎子,尚未回来。下了床。
夏天的雷雨来的急,待顾仁推开门,外面的风更大了,夹杂了雨滴,噼里啪啦。
已经睡下的王冰莲,听到风声雨声,也出了房。
院子里面摆放的农具,凳子,以及石碾上晾晒的干果。这些东西不能淋雨,得收拾放到家里或者柴房井房里。
“妈,我来帮你。”
顾仁帮忙把农具铁锹锄头放到井房。
“阿仁,你先去看看你爸。你爸抓蝎子还没回来。院子里的东西妈来收拾。”
王冰莲叮嘱。
“嗯。”
顾仁返回房间拿起一把雨伞,带上手电筒,就朝院门口走去。
刚到大门口,一个身影踉跄出现。一手拿着紫光手电筒和木棍,一手提着小塑料桶。正是匆匆跑回来的顾大山。
顾仁急忙小跑过去,用伞把父亲遮住,进了大门,进了柴房。
“爸,今晚上去哪里抓蝎子,看天色不对,也不早早往回走。”
看着父亲沾满泥土的裤腿,以及手臂、额头、脸庞上的树枝刮痕,心疼不已。
“去荆棘沟了。阿仁,你看,这有多少只蝎子!哈哈,绝对够半斤。”
顾大山兴奋道,顺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拿起手中的小塑料桶,给顾仁看。半斤蝎子能卖近二百。
“爸,荆棘沟还是别去了,太危险了。”
望着塑料桶子里面密密麻麻的蝎子,顾仁说道。
荆棘沟是顾家村最深处的一条沟,地形复杂,沟壑交错,荆棘遍地,一片荒芜,因为土地是粘土,不适合种植,也没有庄稼。寻常,很少有人去那里。
“没事的。”
父亲把塑料桶放在度盘称的托盘上。
一称,赫然九两之重,除去,塑料桶的三两皮,蝎子净重六两。一晚上,抓了六两,至少能卖二百多……要是天天晚上能抓这么多,一个月就是六千,都超过二线城市小白领收入了。
当然,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通常情况,一晚上抓一二两才是常态。父亲今晚只所以能抓这么多,一来,荆棘沟没人去抓,蝎子多。
二来,今天天气闷热,又快下雨了。蝎子在窝里待不住,都出来活动寻食。
所以父亲才能在短短几个小时抓到六两蝎子。
“要是每天都能抓这么多久好了。”
顾大山希翼。
外面雨声渐起,轰隆隆的雷鸣声伴随着闪电,随之出现。
王冰莲收拾完了,也来到柴房,看看今晚收获。听到顾大山抓了六两蝎子,也很高兴。
就当三个人走到门口时,顾大山的紫光手电随意扫了下房子角落时,一惊。
“呀,这里有蝎子!”
顾大山职业使然,眼睛发亮,急忙走去。
柴房角落放着一个瓶子,瓶里装着顾仁做试验的两只大小蝎子。
“咦,怎么钻进瓶里了。”
“爸,那是我装进去做试验的。”
顾仁看见了角落的瓶子,是他放的。
“瞎折腾,这么大的蝎子,你装四五个作甚!也不怕跑出来。”
顾大山嘀咕了具,站起来。
“没事,瓶子光滑,怎会跑出来。”
顾仁呵呵一笑,还没笑完,笑容凝固。
“四五个大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