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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这幅嘴脸,妄自尊大!自以为是!叫我看了生厌,让我可以毫无怜悯之心的讽刺你。”
“请便。”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讲讲你曾经那份伟大的文案。”
“也就只能是你尤丽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心平气和地讲出自己的黑历史。”
“黑历史?呵呵,那可不是。也多亏了羌楷那次安排,我才能跟他平起平坐呢。”
尤丽丽浅笑着,灯光掩饰了她往日里的犀利,有几分知识女性的味道。蒋蒋瞧着,却觉得那是这家装潢给她的戏谑。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又是如何回到沪上,然后位居副主编的?”
“这不难,无非羌楷多一个继母罢了。”
“没想到你蒋蒋当真庸俗至极,听你这么讲,我一点都不觉得愤怒,反倒是觉得可怜,从骨子里可怜你。”尤丽丽笑得更得意了。那得意是发自心底的纯纯粹粹的嘲笑,叫蒋蒋开始发慌。
他喝一口咖啡,极力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不淡定,可是微微抖动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现如今的蒋蒋像是被羌楷带入进了一个偌大的林子里,越往深处去,雾气越重,可是他却一门心思的随着羌楷走。直到羌楷突然消失,蒋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寻不见回去的路,甚至该如何走下去都无从知晓。
就这般的被雾气团团围住,不曾知晓的窘境折磨着他,叫他在尤丽丽面前毫无底气。
“如果你今晚的目的,就是来同情我的,那我觉得我们彼此都没有必要再浪费这个时间了。”
“再见。”蒋蒋起身,做了个礼貌的告别。
“是羌楷给我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你,无非都是他要打到尚美的棋子罢了。只不过,我被丢弃的要早一些。”
“胡说八道。”
“要不然我又为何能在沪上做得相安无事?要不然为何我跟羌楷一个办公室,却相安无事?不瞒你说,我现在是被捡回来了。凭什么?因为沪上危机已经过了,而且因为你的歪打正着而更强大了些。留着你,只会‘败坏门风。’”“就是如此,我就是来清场的,这也是我被重新启用的唯一目的。”
“叫我如何相信你。”
“我凭什么要叫你相信我,这跟我没有丁点关系。”“哦也不对,关系还是有的,也就是说我把羌楷的话,传达完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而我明天将继续做我的副主编,或者是升职加薪,而蒋蒋你也大可继续做你的小小编辑,不过,这并不是大家所期待的结果。”
“你是说羌楷?羌楷的话?”
尤丽丽冷笑着,不再回答蒋蒋。她端起咖啡,很不自然的喝了口,明显的是在掩饰什么,而蒋蒋现如今早就被尤丽丽逼进死胡同,哪还有心思去研究,她的动作举止是不是刻意隐瞒着心口不一。
“所以,我都不可能再联系上他了不是么?”蒋蒋故装平静,声音还是抖了起来。叫尤丽丽听得都心酸。
她本是不想再继续下去,可是又觉得对于敌人,恻隐之心有不得。
“是呢,眼下是自己的敌人呢,想想自己落魄的时候吧,想想自己那几个欲哭无泪,辗转难眠的夜里。”尤丽丽思忖着,“还不是都因为他。”
“ada,羌楷的未婚妻,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问唐果,公司里的老员工都是了解的。羌楷之所以会毫无顾忌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爱你云云,无非就是因为他有足够的砝码来证实自己不是gay的事实。”
“这太荒谬了。”蒋蒋红着眼眶。
“所以,才叫你找唐果证实,你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不是么?”
蒋蒋颤抖的掏出手机,抛给尤丽丽一个愤恨的眼神,那愤恨是从悲伤里压榨出来的,颇有置气的韵味,仿佛是在跟她讲,“等着瞧,我这就证实你满嘴谎言。”
没等几秒钟,对方便接了电话。
蒋蒋深吸一口气,佯装着平静道,“唐果,是我。”
“晓得,怎么了?”
“那个,我想知道,羌楷跟ada是……我听有员工议论ada是羌楷的未婚妻?你若把我当朋友,就告我实情吧。”
“嗯……其实,也对。但是蒋蒋,”没等唐果继续说下去,蒋蒋便挂了电话。
“我一点都不生气,真的。你并没有得逞。”蒋蒋颤抖地讲到。
然后匆匆离席,欲朝门口奔去。
尤丽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便站了起来。
“蒋蒋。”她叫住他。
蒋蒋只是停了下来,却依旧是背对着尤丽丽,“如何?”他问。
“你都没有看上海新闻的习惯吧?还是,你的心冰冷如玄冰?”
“一天三十分钟就够了,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尤丽丽本是不想再说下去了,可是心里想着,斩草必得除根,便强装着淡定与冷傲道,“你前夫——周冬奕,死了。死在了黄浦江里。”
蒋蒋怔在原地,几乎是昏死了过去,短暂的几秒钟里,眼前是漆黑一片的。
“嗯……”蒋蒋还想要说什么逞强的话,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般,发不出一点声响。
然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