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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说我不介意,我晚上只吃白米饭就好,可是天吴将军还是不肯离去,接二连三的道歉长达半个时辰之久。
唔,怎么说呢,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老实人了,好对付。
我将那碗白饭吃完了之后,觉得是时候了,趁着天吴将军依旧在叨叨絮絮的道歉之际,我立即饭碗失手丢到地上去,然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假装我肚子痛:“哎哟!我肚子疼。”
天吴将军刚刚一直在低着头拼命的道歉,听到我说肚子疼,这才敢抬起头来看我,但是他愣愣的站着,定定的望着我一动不动。
恩?难道是我刚才唤的那一声肚子疼,还不够做作?
于是我一咬牙,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我眼泪立即就冒出来了:“痛,痛,痛!真的好痛啊……”
天吴将军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扯着嗓子对着门外的侍卫嚷着:“快去准备马桶!”
靠之!
原谅我,由于没有经验,我实在不知道想出恭的肚子痛,和将流产的肚子痛究竟有何不同。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一滚,以增加我即将流产的可信度,虽然这样有损我魔尊的形象,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也顾不得许多了,现在赶紧的将华胥打发了是要紧。
天吴将军小心翼翼的靠近我的身边,十分关切的问我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你是,你是想出恭吧,我看姑娘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却将那一大碗白米饭全都吃光了才觉得肚子疼,我想,你应该不是吃坏了肚子吧。”
肚子饿一时没控制住就把饭都吃下去了,这是本尊的失策。我说你这个老实人,你观察力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敏锐!好好的当一只愣头青不成么,何苦为难我呢?泪……
我一把抓住天吴将军的手,咬着苍白的唇瓣对他说:“你叫来的马桶是没用的,我之前一直住在太子宫,和太子殿下住在一起,你快去太子殿下那里,告诉他……”
天吴将军一听立即对外面的侍卫喊:“快去太子宫,让太子宫准备马桶送过来!”
我绝望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直接告诉天吴将军,我现在是正在流产好么……
就在这个时刻,有两个狱卒抬了一张豪华的床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俊俏的少年,,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恩,这位公子可不正是我的小碎骨白泽神君嘛。
天吴将军的品阶看来比白泽的要低一些,看到白泽还稍稍的行了一礼。但是,刚正不阿的天吴将军毅然一副不畏权贵的大义凛然,直接问白泽道:“白泽神君,此处是天牢重地,请问您进入天牢,可有天帝陛下的手谕?”
白泽摇摇头,然后又立即点点头:“天帝陛下派我来专门作为这只魔族贵客的陪护大使,我手上有诏书。”
说完,白泽就掏出了一卷金光闪闪的诏书。白泽果然是天帝派来的。
我不禁起疑,天帝让白泽来‘陪护’我做什么,难道是怕我在狱中无聊,专门排他给我寻开心的?
天吴将军打开一看,确认了之后,才肯将白泽带来的那些属下放行。
白泽见我捂着蹲在地上,一副聪明非凡的表情,掐着兰花指捻起了额角那缕常年飘逸的发丝,笑道:“天吴将军你只管将这位贵客肚子痛的情况如实的禀报给太子殿下就好了,其他的你就无需多问,这里就交给我来照料吧。切莫打扰了贵客的清净”
天吴将军闻言,这才撤出去了。
然后,在白泽的指挥下,狱卒们井然有序的往牢房里搬床、椅子、茶几、甚至还有梳妆台。牢房的地面上被铺上了名贵的红木,然后又铺上了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白色皮毛,虽然我出不去这只银制的笼子,但是光是看看就知道,踩在那上面,极柔软,极舒适。
这间专用牢房本来就是银质的,而现在更是被布置的闪闪发亮,现在置身其中,我只觉得自己不像囚犯,倒像个待嫁的新娘。
我叹息道:“你搬这么多东西来也不过只是个摆设罢了,你将牢房布置得再豪华,我也只是能待在这只不大不小的银笼子里,还是只连门都没的笼子……”
白泽是很能来事儿的,从来都是十分欢脱的样子,灿烂得不行。
他欢快的笑着说:“老大你住的地方怎么能寒酸呢,就算你用不上,咱就图看个顺眼。这些东西不过也是用完就扔的,老大您别在意”
我有些惊讶,道:“小碎骨,你家也蛮有钱嘛。明明这些东西”
小碎骨很狗腿的立即奔到我的牢笼边上:“好说,我们神明所在之地大多水土丰美,而且人族又时时供养我们,自然是富有一些。老大你将来和太子殿下成婚的时候,如果你拿不出嫁妆来,尽管问我要,千万别跟我客气。”
我刚想说不必了,那天遥遥无期,不如现在就给我吧。
白泽却低头对着地上的饭碗,望而兴叹:“听我父君说,魔族土地贫瘠,没想到你们竟然穷得只吃白米饭。果然,最可怜的就是穷人了……”
白泽的这句喟叹,忽然让我鼻子一酸,果然将神仙们全都埋进魔族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做肥料,才是我们魔族儿女脱贫致富的最佳捷径吗?
白泽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对我的打击究竟有多大,而是自顾自的嫌弃房间的光线不好,命人在狱墙上凿出几个窗户来。
我想,我不得不出手阻止了。这么浩大的工程,就意味着我眼前一天到晚都有人,那我的逃跑大计就很难实施了。颛顼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生怕我将女娲石顺走了,还派了白泽来监视我。
在我极力的劝阻下,白泽终于打消了推到另一面墙,然后在墙外种满鲜花的想法。
我干笑着说:“小碎骨,我只是在牢房里小住几天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兴土木的……再说了,你就算将狱墙全拆了,而我也只能寸步不离的呆在这个银质的牢笼里啊。”
白泽见我笑得如此诚恳,这才让施工的狱卒们全都退下了。于是现场就留下了我与白泽两人、。
我看门见山的直接问白泽:“华胥不是让你去看着婉素吗,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白泽一听到婉素的名字,立即从欢脱的碎骨状态变成蔫茄子的状态,他长吁短叹道:“我知道老大和殿下的意思,老大你放心,这次绝对不是婉素干的,我最近这两天一直守着她,她没有机会对你施展幻术的。她近来愤恨交加、相思成疾,然后自己绝了食,今天早上就晕倒了,现在都一直在晕着。”
我沉默的摇摇头:“本尊可没有这么好糊弄,并不是所有的幻术都需要布阵的。婉素晕倒了,你怎么知道她的神魂有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我这次并不是元神被引出窍,而是心智完全被控制了,身体也被占领了,有人操纵着我的身体做了一些我并非我本愿的事情,谁知道,侵占了我身体是不是她的神魂?”
白泽望了我许久,啧啧叹道::“老大,你是在吃醋吧。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做老大的,就连吃醋都吃得这么隐晦,光明正的承认了不就行了吗?”
我一时无言,本尊竟然……吃醋了?
白泽叹息一声,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没事,老大我能理解你。身为一支梨花压海棠、万千少女好闺蜜的我,是最了解女人向来不怎么讲道理的,恋爱中的女人就更加的不可理喻了。婉素那一个低品阶的小水神,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厉害,居然能钻进魔族尊神的身体里,肆意操纵堂堂一族的尊神,那么她也就不会只是洛河水神而已了,她至少能执掌一片汪洋大海。”
说我不可理喻,我当然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