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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安好容易把这些都理清楚,她问陆决:“你有没有亲兄弟?还有这十三个都哪些是亲的,哪些是堂的?”
陆决笑道:“这些名字就够你混乱一阵子了,你确定还要问他们都是哪房的?”
轻描淡写地掠过了第一个问题。
左安安也没有听出来,她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知道那么清楚对她也没用。
她算了算,死了的老六不算,剩下十二个,死在陆决手里三个,归顺他两个,加上他自己,就是六个,都占了一半了。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陆昊陆显陆昱的名字这么整齐,都是日字头的?”
“当初据说这一辈都要取从日的名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从老四陆驰开始,就没有继续下去了,陆昊三人也就无形中成为这一代的领先者,话语权颇大。”
“那当初到底都有谁害过你?”
陆决顿了顿,握着她的手说:“这件事我至今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当初真正参与我的事的人,年轻一代也就是这三个人,其余的如陆龄,他也扮演了某些小角色,而陆离是猜到一些,还有一个人,陆驰,我有些摸不清楚,但这个人对陆家极为忠心,既然我要与陆家为敌,也必然是要碰上他的。”
左安安了然地说:“也就是说接下来也就是陆昊和这个陆驰需要重视?”
陆决看了她一眼,见她极为认真地求证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的样子,心中仿佛暖流淌过,索性多说一些:“年轻一代是这样的,但陆家最强大的却不是这一辈。也不是第二代的五人,而是最上面的大家长和下面庞大的从属势力。”
“陆家的大家长在血缘上是我的爷爷,陆百川,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军人,用句老话,就是门生故旧数不胜数,手里有着极为庞大的人脉资源。并且组织起一个忠心不二的亲兵团。末世之后他手里直接从属的百万军队现在已经成为他的私人武器,且只听令于他一人。”
左安安认真听着,暗暗记在心里。百万大军,敌人很强大啊。
“这次我所用的计谋,虽然能够让这伙人乱一阵子,但陆百川这个人老谋深算。手段铁血且高明,他亲自出面就很容易镇压下来。好在首都基地里不只他一人独秀一枝。还有众多的其他势力和风云辈出的高手强将,一定会趁这个机会给予陆家最大的打击,再者陆敬涛和陆敬岳这两人的矛盾已经被激化,也是一个隐患。我估计我们能取得的缓冲时间,应该有半年之久。”
陆决把局面摊开了分析给左安安听。
“那这半年……”左安安说。
“这半年我们主要任务是把胜利基地发展强大,让它能够成为我们的后方之一。当然更为要紧的还是未亡人基地和你的w市。”
说到这里陆决解释道,“我并不是要把w市拖下水。但它绝对是全国最大的后援区,安安,我将来必然需要你的帮助,需要w市的支持。”
左安安一怔:“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不过,w市不是我一个人的。”
不过陆征被弄走之后,卫四掌握了大楼营地,也就是东二区,加上湿地所在的东一区,在w市倒的确是她占足了半壁江山。
陆决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眉宇微凝道:“陆征走了之后,w市除了你,就还有一个叫于秀的,加上一个林晟吧?”
“是啊。”
“嗯,关于w市,我们从长计议。”
两人边走边说,就到了陆昱所在的山头。
确实很冷。
陆决把风衣脱下来披在左安安身上。
陆昱已经被从山上抬下来,几乎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陆决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当初他被关在研究所,来嘲笑他的人中就有陆昱。
他就是死十次百次,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恨了,只有一个深刻入灵魂的认知——这些人,都必须死。
所以这些人在他眼里,早就无异于死人了。
陆决只看了尸骸一眼:“送去首都,挂在城门上。”
一人毫不犹豫地领命,然后一帮人抬着陆昱的尸体飞快地离开。
左安安吃惊,这些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好像陆决的人很多似的。
陆昱的尸体被刮到首都基地的城门上时,是什么场景,又在陆家和基地里刮起了什么样的风暴,左安安无从知晓,也不会在意,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决说到做到,第二天,他们就举办婚礼了。
胜利基地几万人中口口相传的热闹,天缘山张灯结彩的喜庆,几十桌和末世之前相比简直堪称寒碜而在这个时代里却丰盛得让人热泪盈眶的酒席,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居然还没有受潮发霉的噼里啪啦震天响的鞭炮。
很热闹的婚礼。
整个v市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大小小的营地、团体的首脑们都过来庆祝,胜利基地再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并且迎来了一波报名加入的*。
甚至没多久,胜利基地的名气都打到其他城市和省份去。
一切都是从这场婚礼开始,后来人们提起这场婚礼,称之为末世后的“第一婚礼”。
不只是因为它第一有名,第一盛大,第一隆重,更是因为婚礼的两位主角是日后世界上第一强大的一对夫妇,全面统一、壮大了整个华国,让世界上其他几个强大的联盟丝毫不敢侵犯和小视华国。
而此时这对新婚夫妇正第一次来到他们的新房里。
“哎呀,累死了!”一进门左安安就毫无形象地趴倒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动也不想动弹一下,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来那么多人,酒桌不够饭菜不够倒是次要。烦人的是每一个都要找各种理由各种话题来和他们谈话,什么对未来的畅想啦,对当下的策略啦,对胜利基地的信心如何啦,对互相合作的期许度啦,真是烦不胜烦。
偏偏又基本都是v市有点脸面的人,又不能撇着当看不见。一天下来左安安的脸都要笑僵了。
陆决随后走进来。开灯,看着她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随即又深邃起来。
因为婚纱太难剪裁,且四周又布置得红红火火,他们的这场有些不伦不类的婚礼就更多倾向于中式婚礼,基地一位手艺很巧的裁缝被征用过来。给左安安连夜赶制了一件旗袍。
此刻就穿在她身上。
大红的旗袍,大片大片地开着金线钩织的牡丹花。黑色的锁边,一直开岔到大腿边,略一行走便是风情万种。
陆决之前只担心左安安穿不好。
没想到上身的效果好得惊人,看起来单单薄薄的她把这件旗袍穿出了十足的韵味。盘起头发画点淡妆,既有少女的明艳,又有少妇的娇媚。刚才真是差点吓到他,也惊艳了一群人。
刚才她也着实撑着古典仕女般的高雅淑静的气质。和所有人周旋了那么久,结果一离开人群,就立马趴成了这个样子。
露出那么多白嫩嫩的皮肤。
陆决低咳一声:“好了,快去洗个澡吧,今天累坏了吧,早点洗了好休息。”
左安安点点头,闻闻自己:“沾了好多烟味呢,那些人是八百年没看到烟酒了,我们拿出来待客的那些竟然被当场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