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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饷,才见阿列睁开眼,沉沉开口:“他们全都死了,我上哪去看?”一个铮铮铁汉,眼中居然浮现了泪花。
聂云枫惊愣住,直觉而问:“出了什么事?”
阿列仰起头,不让泪落下,等控制住情绪后点了一支烟,放到嘴里猛吸了一口。
“在我混的快要出头时,仇家却找上了我家里,一夜之间,把他们三个人都砍死了。当我知道的时候,冲回到家门口,现场已经被警察封锁。这在当时成为一个极轰动的案子,被定为歹徒入室抢劫杀人。
我不敢露面去领尸,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人被警察抬走,因为我怕被抓进牢里,再没有报仇的天日。后来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带着一把大砍刀冲到仇人那,一刀就把那人给捅死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那种感觉相信你也一定体会得到,血洒满我全身,满头满脸都是,甚至都可以感觉到那温度渐渐变凉......”
聂云枫眸色一暗,那晚的一幕再度浮现眼前,确实如阿列所说,可以感同身受。杀人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应该说很残酷,也很恐怖。
阿列顿了顿后又继续回忆:“我那仇人的手下有很多,他们见到老大死了,全都冲上来砍我,在手上被砍中一刀后,痛意使我惊醒,连忙拔腿就往外面跑,可跑得再快也跑不过那么多人,谁的刀砍向了我的脸,就留下了这疤痕。那一次,要不是城哥,我可能命也送在那里了。而城哥为了我被仇家砍了三刀在背上,那时他不过才十八岁。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都效忠于他。”
聂云枫沉默,没有想到其中会有这样悲惨的故事,更没想到陆城居然是阿列的救命恩人。难怪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信赖,仿佛浑然天成,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对方的意图。视线不由落在阿列脸上那浅色的刀疤上,因为年数已经久远了,不会再猩红,不长不短的差点横跨整张脸。
其实看久了,就不会觉得狰狞,阿列长得很阳刚,浓眉大眼的,因为多了条疤给人感觉阴沉,加上他一向沉默不语,所以有一种冷厉的气势,其实这都是经过了太多风雨造就而成。
拍了拍他的肩膀,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词,男人之间实在做不到像女人那样温声安慰,于是给他倒满了酒道:“喝吧,今晚我们不醉无归。”他改了主意,本来不想醉,现在因为阿列的陈年往事,不妨醉一场。
这些过往都曾是阿列一辈子都不敢去触碰的伤口,而现在说了出来,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有时候,诉说确实是缓解伤痛的良药,不一定要倾听的人感同身受,至少可以让心的缺口慢慢填补起来。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觉得不过瘾,让吧台后面的小弟开了瓶洋酒。
“来,云枫,啤酒喝得不过瘾,既然想醉就喝这个。”其实,通常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喝酒,因为城哥说过喝酒容易误事,在江湖打混的人不要让自己麻醉,但今晚却真的想尝尝喝醉是什么滋味。
聂云枫耸了耸肩,应道:“好,今天就陪你喝到不醉无归。”
“好!好兄弟!”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一瓶洋酒就下了肚,脑子已经开始昏沉。阿列趴在吧台上,眯着眼笑道:“这是我喝酒最爽的一次,比他吗的跟女人上床还要爽!”
聂云枫闻言也笑了起来,用手臂推了推他,调侃地问:“怎么,咱列哥也有女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啊。”阿列将他推了一把,表情颇为嫌弃道:“是男人就自然会有女人了,我泡妞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呢。也就你把个女人当成宝,别人都入不了眼,其实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呢,玩玩就好,别当真。”
阿列嘴上虽是调侃,其实意有所指,希望能够点醒这个傻小子,跟什么人争女人不好,非要跟城哥争。一看就知道那个洛夏,不管是否是城哥的妹妹,都是被他惦记在心底里的,就连跟着城哥回国的那个玲姐也比不上。
聂云枫神色一顿,表情微僵,随后又笑了笑,只是笑容却万般苦涩。拿出烟盒,抽了两支烟,给阿列点上后,自己的也点燃,却没放到唇边,只夹在手指间。烟雾缭绕里,他迷离着眼,似醉非醉,渐渐被台上一个歌女吸引了注意,或者说是被那歌声吸引。
她唱的是一首外文歌,以他学了三年的高中英语水平去听,虽然听不懂,但却可以判断语种也不是英文,曲调十分的婉转动听,唱到动情处又十分激昂。尤其是那个歌女的眼中似乎有晶莹在闪烁,是什么样的情境让一个人在歌唱中流泪?
“云枫?”阿列再次唤,这小子说着话居然就走神了。随着他的视线往台上去看,笑得有些暧昧:“怎么?看上了?要不要给你安排?”
聂云枫从音乐中拉回心神,反应过来阿列的话意,不由失笑摇头,他还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阿列见他神色淡漠,也知他非好色之徒,想起之前那件事,问道:“洪爷走了,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