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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晴颤抖着看向自己丈夫:“尊,你也知道?青叔死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容尊哑口无言。
“因为他怕你知道后回芜水村,他怕你再被白家所困,只是可怜了白老头,到死都没有亲生女儿为他送终,这将是他一生的遗憾。”简单淡淡道出实情,白青山确实可怜,一生所有心血倾注在蛊医上,而唯一念怀的就是白晴这个女儿,但到死都没再见一眼。
不是她要残忍的报复容尊夫妻,而是白青山与她相处的最后那一晚,满目沧桑,背都直不起来,眼底是深深的遗憾,以及,想念......既然对他不恨,那么至少该帮他填补最后的遗憾,而白晴为人子女,难道不该去她老父坟前上一柱香吗?而且,她若真要报复,那也得找准了点,无疑白晴就是那个点,容尊对她的呵护,以及容爵对这母亲的在意,伤一人足矣。
“简单,你给我住嘴!”沉怒的声音终于从容爵口中吐出,他看了这么久,即使心中疑虑万分,可看到母亲如此悲痛欲绝的样子,顿然怒火飞扬。他疾步走到面前,箍住简单的右臂,深黑的眸子在她脸上巡视,森然而道:“你最好给我乖乖回会所去,否则......”
“否则怎样?容先生?”聂云枫截断了他的话,微挑着眉似笑非笑地问。
容爵转过眼,还没出口的威胁却被他下一句话给噎在了喉间。
“容先生,请您放开我未婚妻的手臂,好吗?”聂云枫说得煞有介事,眉峰微微蹙起,目光落在那握住简单手臂的那只大手上,神情极为懊恼。
“你说什么?未婚妻?”不可思议的黑眸转向保持沉默的女人。
简单见终于到自己上场了,于是冲他展颜一笑,那笑容如绚烂的洪流,深触眼底。“忘了通知你,今天也是我和云枫的订婚日,想着怎么也得沾沾容大总裁的喜气吧,于是就让云枫在二楼包了个厅。不过,”她特意环视了一圈的名门豪客,啧啧了两声后再道:“与你们的排场相比是差了很多,我们不过就办个家宴而已。你我也算相识一场,这边若完了,不妨上楼去喝上一杯,大家同喜同喜。”
在旁看好戏的叶子琪这时候终于憋笑不住了,“嗤”的笑出了声,得来简单的注目,两人视线空中交汇,得了个心照不宣。
而容爵的脸色可谓精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到最后居然怒得涨成通红,这辈子他是没有被这么气得快吐血过。可简单似乎觉得还不过瘾,突然凑到近处,用只有近距离范围内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妄图想鱼与熊掌兼得,同时拥有两个女人的男人,其-心-可-诛!”后头四个字,她是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而乌亮的瞳仁尖锐剔透。
左手手掌一番,拿住容爵的手腕穴位,感觉他箍紧的手一松,轻而易举就把自己的右腕给解救了出来。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这句真理的,等他放手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有效。完事了还轻轻掸去手臂那看不见的灰尘,一脸嫌恶,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才侧头娇笑着对聂云枫说:“云枫,走吧,吉时快到了。”
聂云枫极力忍住抽动的嘴角,点点头后一手拖住她伸过自己臂弯里的手,微笑着转身。心中暗道: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这女人啊,容爵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两人姿态昂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往那方楼梯而走,简单数着脚下的步子,在数到十的时候,听到身后咬碎了牙的怒吼:“简单!”她唇角弯起狡黠的笑。
回过身,故作惊讶地问:“还有事?”一拍额惋惜道:“瞧我这记性,忘记对你说恭喜了。”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松开聂云枫,走到那边呆愣的服务生面前,取过了他托盘内的红酒,远远朝容爵一拱手,笑着说:“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一口把酒饮尽,然后垂下眼,眸中划过一道光,下一秒把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乒乓”碎裂声格外响亮,尖锐如细钉敲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她笑得肆意张扬:“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本身她就是来砸场子的,哪有不借用下道具的道理,砸杯子应该算是轻的吧。她朝舞台上方的水晶灯飘了一眼,暗想一个飞镖过去,能不能把那灯给射下来,那方位不错,不会砸中任何人,但却恰巧砸在容爵身后的位置,足够起到威慑作用。
哼,他不是喜欢射飞镖吗?今她就让他看看自己苦练之后的飞镖技术。
正待她打算从聂云枫口袋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飞镖时,手却被按住,挑眉疑惑地看向身旁男人,却见他蹙着眉摇了摇头,嘴边疑似牵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