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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门隙开了一道缝儿,正好让站在门口的人从这个角度清楚地见到挡在门口的那道高大背影,不同于平日里的军装打扮,今天晚上的他穿着合身的黑色衬衣,深色的休闲长裤,笔直的背就像一堵巍峨沉稳的山,跟那扑在怀里的娇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显得格外的和/谐融合。
真的是,顾清扬??
白锦思正要推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感觉心态有些微妙,急忙将手收了回来,心里居然有些怪怪,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让她觉得浑身的不舒服,而她也在为自己闪电般地缩回手侧身躲在一边的举动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又没有做贼心虚,怎么会有这种心态?
白锦思愣了一下,伸手拿起玻璃杯里面的勺子搅拌了一下杯子里的水,目光投注在了那杯水里,淡淡地说道:“不认识!”
白锦思却站起来伸手就将他怀里的包扯了过来,伸手拍了拍,看了看时间,“行了,茶也喝了,我有事要先走,改天联系你!”说完不等展秋白张口,白锦思已经说完话走到三米之外的地方去了。
顾清扬!
白锦思抖牙,你喝醉了关我屁事!转身迈步就走,鬼才懒得管你!
啊,什么意思,她不仅没找到帮手,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当司机?
回应他的是从对面扔过来的女士淑女包,展秋白险些被砸了头,抱着被她扔过来的包嘀咕道:“火/爆脾气!刚才你去看的那个病人是你什么人?我记得你在g市就只有裴家那么一家亲戚的,那名病人姓蒋,跟你应该没啥直接关系!”
她可是言出必行,而且拒绝拖欠!
走出裴家,白锦思才觉得呼吸变得是多么的顺畅,倒不是因为舅妈舅舅给她的无形的压力,只是因为年龄问题,尤其是看到大表姐一家人和和美美,她在内心深处低嘘出声,她承认自己现在还处理不好来自各方面的干扰信息,加上父母唠叨,还有各种你侬我侬的场面刺/激,她想,还是在部队里待着的好,不用担心这些方面的困扰。
回训练的基地的路上下起了雨,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雷电轰鸣大雨磅礴之后,车辆的雨刮将玻璃刮了个干净,视线都清楚了些。
白锦思收回遮眼睛的手,看了他一眼,避得远了一些,她是实在闻不惯那冲鼻的酒味,可能是跟她的职业有关,她对一切有伤身体的东西都潜意识地排斥,眉头紧蹙,他居然酒驾!
展秋白鄙夷地看她一眼,将手里的纸巾一抛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里,笑,“不是说请我喝茶么?小爷我现在正口渴!”
她尝试着再次打燃火冲上去,心里郁闷得想下次再也不开沈棉的这辆破车了,今儿个开车去舅妈家,舅妈出门来接见她满脸疑惑地轻轻问,“思思,这是,你的专车?”
白锦思端起服务员送上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双手挽在胸口漫不经心地望着对面坐着的男人。
“白教官,你再不回来,我可是要一个人去抽查训员宿舍搞突袭了哈!”沈棉来电时,白锦思正尝试第四次发动车,连续几次的熄火,她觉得自己今晚上怕是要身体力行地将小q给直接推回去了。
白锦思说得干净利落,正拿着一罐啤酒一口喝了一大半的顾清扬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易拉罐移出车窗外,一松手,啪的一声,易拉罐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响。
“顾清扬,你什么意思?”白锦思一脚踹开了挡在自己的脚边的易拉罐,xx的,得寸进尺了!
又或者,他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她?
有车来了!白锦思心里欢呼,收起手电站起来伸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朝那边走过去,刺目的灯光才刚缓和了一些,她走过去经过了一会儿的适应时间,不过眼睛还有些花,她刚要伸手敲车门寻求帮助,便听见‘哐当’一声,一个易拉罐撞在车门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紧接着落在了她的脚边,白锦思要张口的话被堵了一下,眉头一皱,觉得这人也太不讲礼貌了,抬眼就想好好打量打量这位到底是哪个山头的大神,脸刚抬起来,便嗅到一阵烟酒混合在一起释放出来的浓烈气息,她条件反射性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抬眸就对上了那双正转过来朝向着她的冰冷眼眸。
这当然不是她的专车了,她的专车怎么可能是一辆连个坡都爬不上的二手小q?
白锦思摸着手背上的牙齿印嫌弃地朝他看了一眼,见展秋白那双乱瞟的桃花眼缀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一沉,拿起包包,“走吧,现在就请你喝茶!”色门儿好休。
“软绵,我给你郑重地再说一次,你的小q该寿终正寝了!”白锦思边说边打开车门,手里拿着手电朝车门外照了照,看见是乱喳喳的泥泞路面,好在她发现她的高跟鞋前面有两公分的防水台,踩下去还不至于被泥水弄湿了脚,她下车,手电的光往四处晃动了几下,听见手机里想起了沈棉无比正色的说辞,“锦思,俗话说的好,四条腿的螃蟹也比两条腿的鸡跑得快!”
“我听祝阿姨说,你要重新回到陆军医院任职了?真的还是假的?”展秋白说着,双眼有神地看着白锦思。
“两杯柠檬水谢谢!”展秋白动作麻利,褪下身上的白衣大褂,仅穿着褐色白色条状图案衬衣,往沙发上一坐,便长长地呼出一口轻松的呼吸声来,软弱无骨地闭上了眼,嘴里喃喃自语,“累死我了,真的快死了!”
白锦思伸手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懊恼地从后视镜中望了一眼车屁股后面的场景,天色又黯,她记得这条道就这个上坡路段的旁边有条小沟,她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把车轮给倒进沟里去了。
“美好的过往没有,痛苦的记忆倒是过目不忘!”白锦思眼神郁郁,且不说每次见到展秋白就没好事之外,从小到大她给他收拾烂摊子无数,被拿来当粉红挡箭牌无若干,更被追求他的那些女孩子背地里画圈圈扎纸人诅咒若干年。
白锦思觉得自己每次遇见他都不是一个好时机,就像现在,她的车抛锚走不了,挡住了他的路,而现在,貌似他心情也不太好,所以看向她的目光才会冷得这么可怕,她想起了自己在医院里撞见的那一幕,很有可能是自己倒霉地正撞到了风尖浪头上,成了被情绪波及的无辜人群。
白锦思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伸手指了指旁边不宽的路面,“凭顾首长高超的车技,应该能过去,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