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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拐进了行府的一旁胡同里,胡同里已经候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车夫见到洛安,连忙下车向洛安恭敬地行礼,“青荷见过主子。”
“嗯,青荷姐姐,我们先回宁宅吧。”
洛安看到来人,脸上有了丝暖意,伸手扶起了青荷。
“主子,他是?”
青荷看向洛安身后的娄瑞儿,有丝疑惑,主子什么时候身边带人了?
“放心,他是我新收的贴身小厮,名唤娄瑞儿。”
洛安笑了笑,伸手拉过娄瑞儿,跟瑞儿介绍起青荷来,“瑞儿,她是青荷,既是我属下,也是我的一个姐姐,以后你也可以唤她一声‘姐姐’,来!唤一声听听!”
“…姐,姐。”
娄瑞儿红了脸,不过是尴尬地红了脸,让他突然叫一个陌生人“姐姐”,主子实在是为难他了。
“嗯。”
青荷笑着点头应了,不过还是疑惑地看向洛安,问道:“主子,你不是一直都不需要贴身小厮的嘛?怎么又突然要了?”
“呃…这个嘛!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头发实在不听自己的手的使唤,便只好找双巧手帮我打理了,怎么样?青荷姐姐,我这头发梳得漂亮不?是瑞儿梳的。”
洛安颇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的发髻,她现在能武能文,唯独不能好好打扮自己。
刚刚为了穿这身麻烦的女装,就费了她不少脑细胞和力气,更别说这头长及脚踝的头发了。她曾经恨不得一刀剪了干净,可玲珑师母也曾不下十次地阻止她,说她这头发长得漂亮,剪了会折寿的,而且不仅会折寿,还会折福,软磨硬泡下,她只好留着,平时要么披散着,要么就简单地扎个马尾,让她做发髻,还是算了吧,最多只能弄个球,极丑。
“嗯,很漂亮。”
青荷嘴角抽了抽,但也中肯地评价道。
她刚才还纳闷呢?主子的头发十几年以来,要么披着,要么就系了根绳子,今日怎么突然顶着一头漂亮的发髻出来了?还以为主子终于开窍晓得打扮自己了,却不想全是出自他人巧手。
也终于有些理解主子为何突然需要一名贴身小厮了,因为,真的很需要。
娄瑞儿在一旁不好意思地低了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挽的一个发髻竟然会被主子夸了又夸,现在还在别人面前自夸自耀的。她若是喜欢,大不了以后他天天给她挽不同式样的。
同时,他心里也有点沾沾自喜,幸好他小时候爹爹就告诉他,长大后侍妻主必须学会为妻主挽得一头漂亮的发髻,才能讨得妻主的欢心。他也很喜欢挽发,每次成功将爹爹的头发挽出漂亮的花样,他都会暗自欣喜好久,就这样,他才能有如今的手艺,才能讨得主子的欢心。
三人上了马车,青荷就驾着马车向凤都的南街驶去,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抵达一个宅子,宅子是普通的民用宅,门口上方的牌匾刻着“宁宅”两字。
洛安下了马车就上前去叩门,门里探出一个小厮的脑袋,见着洛安,连忙让她进去,娄瑞儿紧随其后,青荷将马车交给了小厮去放置,也进了宅子,都甚是低调。
宅院里,一众人紧张地等在了院门口,见到洛安的身影,都连忙恭敬地对她行礼,声音整齐如一,“小的们见过主子,欢迎主子归来。”
“嗯。”
洛安笑着淡淡点头应了。
娄瑞儿被这种场面惊到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低敛眼帘,眼里有一丝失落。
主子她…是要成就大业的人,所以身边有很多能人,而他除了会挽发还会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他似乎…什么也帮不上主子。
“呜…呜呜……主子,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奔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洛安的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都擦在了洛安的衣服上。
“六月,好歹在江湖上跟你姐姐混出点名堂了,怎么还这般爱哭?”
洛安眉眼一抽,将这个死命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从自己身上拉开。
周围的一众属下也都习以为常,各忙望天望地,只当没看见。
“我,我见到主子,就,就高兴得想哭。”
六月可怜兮兮地扬起一张可爱的苹果脸,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望着洛安,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对了,你跟七月平时都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她人呢?”
洛安疑惑地问道。
六月、七月是一对孪生姐妹,比自己小一岁,以前是在街边乞讨的乞儿,十年前被自己收留,让人授她们武功。两人的奇葩名字也是她给起的,因为好记,为此,姐妹俩还跟她抗议过,但是,抗议无效。
后来,这对姐妹成了自己的得力下属,两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有排名,还得了个称号,叫“同面双骄”,只因两人不仅脸蛋一样,服饰、发式也都基本一样,一般人根本别想分清这两人。不过,她倒是有这个本领能一眼就分清这两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我姐姐她刚刚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六月想到刚才姐姐一听到主子要回来的消息,就匆匆地赶出去了,也不知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嗯,都先散了吧,各做各的事去吧。六月你留下。”
洛安点了点头,看到众属下仍像木桩子似地站在自己面前,便好笑道。
“是,主子。”
众人都恭敬地应了声,便都散了去,徒留六月和娄瑞儿呆在洛安身侧。
“六月,瑞儿,跟我来。”
洛安径自轻车熟路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两人只得跟上。
一进自己的房间,洛安让娄瑞儿先把她的琴放着,并叮嘱他守在门外,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娄瑞儿应了声“是”,即使满心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竖起耳朵听着房内的动静。
房间里,六月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主子,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做吗?”
仿佛刚刚那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人跟她完全不是同一人。
“我之前为了隐藏自己的武功修为用七根金针封了自己的内力,以后不需要了,六月,用内力帮我把体内的金针全部逼出来吧。”
洛安已经盘膝坐在床上,闭上了眼,平静道。
“是,主子。”
六月也不多话,径自脱了鞋爬上了床,盘膝坐在了洛安身后,开始运功帮洛安逼出体内的金针。
过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根金针从洛安穴位上逼出来的瞬间,洛安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主子,你没事吧?”
六月焦急地看着洛安,担忧道。
洛安依旧原封不动地稳坐在床上,嘴角和衣襟上沾满了血。她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想让六月担心。
此时,她正在竭力抑制和控制体内突然充盈的内力,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看见食物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下子吃多了难免也会撑得难受。所以,洛安其实极其痛苦,内力在她体内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似要将她爆体。
“主子,我来帮你。”
六月看到洛安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便知她现在极不好受,索性继续在洛安身后运功,帮洛安压制她体内的内力。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洛安才将自己的体内的内力全部融会贯通,在周身运转几圈后,才将内力都沉入丹田,体内归于平静。睁开眼时,她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蓄满了力量。
“主子,我好累…”
六月为了帮洛安压制内力,自己也耗了不少,此时她面色苍白,满头虚汗,欲往一边倒去。
“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