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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朱心是清醒着的,她一定会说这个名字对她一点意义也没有,那个意识也并非她本初,甚至会排斥他把她们弄混。可这一刻,她的反应分明推翻了自己的说法。
只见原本麻木的女子一瞬失神,眼帘轻颤几下,眸色恢复了几分清明。朱心从来反应快,如今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心下已是了然。她想,自己怕是中了那蛊
纵是这样,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我不是林欢颜。”
强撑着咬出这几个字,朱心的眉头拧得死紧,像是用着极大的力气在控制自己。楚翊正想说话,却不防她抬手间将匕首一转向着自己大力刺下——
二十年来,这是楚翊反应最快的一次。
他聚力于右掌一下拍飞那把匕首,大惊道:“你做什么!”
“你以为我控制自己很容易?”朱心的面上带着满满的挣扎,唇边却勾起一抹笑,“我不死,你就要死。”
那抹笑很冷,半点温度都没有,仅靠内室火光照亮的暗室里,什么都显得模糊不清。却唯独她那一笑,在他的心里印得深刻。可那不是欢颜。
楚翊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欢颜。
“啊——”
朱心从来都是在刀锋里行走的,便是曾经一次被人用长剑从上臂磨着骨头刺穿出来,也只是淡然用内力震断长剑,随手将那剑刃拔出当成飞刀挥去。就是这样一个似乎不知疼痛的人,在这时却忽然抱着头痛喊出声,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可大概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是真的,正当她感觉自己无法再承受这份痛苦之时,笛声忽然变得断断续续,不多时,竟喑了下来。
“笛音……停了?”
在她微微喑哑带着迟疑的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笛音骤停,那边也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四周一时只剩下他的微喘,安静得诡异。可楚翊却没有心情去多想这份莫名和诡异,因她问完这句话之后,忽然就软软地倒下来,像是用光了所有气力。
内室火光渐暗,大概是柴火都烧完了,黑暗里他紧紧拥着她,他很担心她。
风北阁主其人,楚翊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但联系着前事,料想他如今没有动作不出声也并不是想饶了他们。要么便如朱心说的,那阁主是奇病发作,要么就是要留着他们慢慢折磨。两种都不是什么好事,落在风北阁主手里,他们怕都活不了。
稍稍挪动了些,伤口处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楚翊虽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的神色表情,眉头却也不禁一皱。不晓得她那时候给即墨清挡剑是不是也这么疼……
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依着他们如今景况,能疼都还算好的,最怕便是天一亮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良久,楚翊声音轻轻,带着些许叹息,些许笑意:“对不住了。”
你说这样的雨夜来风北阁不好,我却没有听。如今看来,真是不好,极不好。
怀中的身子温热,而当时的楚翊在心里苦笑。
从前我下指令下惯了,说出的东西鲜少有人反抗,便是牺牲再大,他们也定会完成任务,自己虽经历过些东西,可生生死死在江湖中真是寻常,那些经历到底是不够的。许是这样,我才会惯性地固执,认为要做的事情一定要立刻做,以为自己再大的代价也付得起……
“真该听你的。喂,朱心,听见没有?若是有以后,我听你的。”
状似多情的人往往最是无情,反是看上去冷彻的人,但凡动心便是一生。
可谁说多情之人的无情,就是真的无情呢?
便是许久之后也无人知晓,一向自诩闲人、喜好玩乐、似乎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曾放在心上、最后神秘消失的神通谷主,他这一生其实动过两次心。动过两次心,因为一个人。
那个女子,他其实有机会抓住她,最后却仍放走了。
晚年的楚翊靠在太师椅上,抓着一串葡萄翘着腿,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斜斜瞟向医药堂里的弟子:“不是我吹啊,老夫曾经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要我愿意,江湖立马得颠个个儿!我可不真的只是这样赚不了几个钱的小大夫……说起来,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老头子也不晓得还有多少时间了。因为没那工夫把时间花在讲故事上,所以还是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