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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夫似听到了紫心的呼唤,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未有丝毫的变化,波澜不惊,平静的仿佛一井古水。
紫心终于见到了爷爷,心里欣喜万分,忍不住就要朝着老人跑过去。可是在她身前两尺处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气墙,登时便把紫心弹了回来。
老农夫口中的声音终于停止,他静默地站了起来,腰和背都前所未有地笔直,再也没有平时一丝一毫的龙钟老态。只是他的动作却变得异常缓慢,仿佛他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一般,远远看起来既钝拙,又不自然。
紫心在远处拼命地呼唤着他,可是老农夫却没有丝毫回应,他斜侧着踏出了一步。也不知那一步踏下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这纯金的地面竟然都震了一震,同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白灭明和紫心双双被震得跌倒在地,两个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老农夫,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农夫只踏了寥寥数步,却每一步都力道万钧、地动山摇,他慢慢地转过了身,直面着那纯金棺材,却背对着白灭明和紫心。然后,他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胸前的扣子,脱下了自己上身的衣物,直到露出了骨瘦嶙峋的脊背。紧接着,老农夫又开始慢慢地脱下了鞋子、裤子……
片刻之后,他已经赤着全身站在了那里。
紫心在后面看得慌忙捂住了眼睛,嘴巴里面却带着哭腔:“白灭明,白灭明!爷爷他这是怎么了?”
白灭明亦是看得疑云重重,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发现背对着自己的老农夫似乎伸出了手,朝着那纯金棺材之中摸去。
难道老农夫是想把棺材里面的衣服穿起来?
“呃……啊……”
老农夫痛苦的呻吟远远传了过来,伴随着腐蚀皮肉的声音,即便此刻他已经传承了某种神秘的力量,但是仍然无法完全抵御那纯金棺材带来的腐皮蚀肉的钻心疼痛。
他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可是老农夫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坚毅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指尖的皮肤刚刚触碰到棺材的金面,便瞬间被腐蚀得露出了白骨,可是眨眼之间,那被腐蚀为青烟的血肉却又飞快地重新生长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肉香,还有细密的“兹兹”之声。
这是一种人所不能忍受的剧痛,明明痛到了骨髓,却偏偏又有那么一丝挠心的麻痒,那是血肉生长时的麻痒。
老农夫身体内的能量比之前大了无数倍,他的感官敏锐程度亦大了无数倍,所以那疼痛亦无数倍地加在了他的指尖。
终于,他取下了棺材之中摆置于最上的木冠。
这是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木冠,没有任何的修饰,甚至拿在手中,依然还透着一丝刚刚被雕琢而成时的涩感。可是老农夫一拿到那个木冠,整个人却仿佛轻松了许多,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伸出手,郑重而肃穆地将那木冠慢慢地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那木冠便自上而下,输送出了丝丝缕缕绵延不绝的生机。老农夫的须发,在呼吸之间便由华转黑,他原本干枯爬满了皱纹的皮肤,亦渐渐变得光滑了起来。
甚至就连远处的白灭明和紫心,都感受到了那春风一般的滋润。
可是,却有一声低闷而洪荒的嘶吼,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吼——”
白灭明和紫心的心神,都被那吼声震得一颤。他们两个心悸地四处张望,脸色都吓得煞白,那声音听起来,就仿佛是来自于九幽的某种怪物震怒地嘶吼。
老农夫的神色却仍旧平静而淡然,他闭着眼睛,体会着仿若新生一般的感觉,许久之后,才又睁开双眼,伸出了手。
他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又重温了那痛苦的折磨,这一次,却把那袭锦袍披在了身上。说是锦袍,可是除了那熠熠发光的金线之外,却也没有其他的饰纹。
老农夫披上锦袍之后,那低闷而洪荒的吼叫再一次响了起来,却是连着叫了三声。
这一次,却不知那锦袍给老农夫带去了什么,他原本裸露在空气之中的身体,亦被遮挡起来。片刻之后,那锦袍之内似有狂风鼓动,老农夫的双眼之中的黑色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眼白。
不过他的气势,却是陡然之间蹿升了一个高度。
而后,是秀带缠腰,长靴束脚。
等到老农夫将纯金棺材之中的东西一一穿戴及身,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然后,他才慢慢地转过了身,那模样看起来透着丝丝诡异,却又凌厉地让人无法直视!
“爷爷……”紫心的惊慌失措地望着老农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怎么了,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农夫的面貌看起来年轻了有几十岁,双眼之中透着让人心悸而胆寒的茫茫白色,他眉眼之间的神情完全就是另外一个陌生人。只有在离他极近的地方才能看到,老农夫的全身都以一种极为快速的频率颤动着,身体之内完全过盛的能量,将他的皮肤撑出了一条又一条细密难察的龟裂。
此时此刻,那让人心神震颤的洪荒嘶吼一刻不停的彻响在这地底的空间之内。白灭明和紫心就像是两棵狂风之中羸弱的小树苗,只有相互扶持着,才能勉强站稳。
老农夫慢慢地张开了嘴,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有万钧浑厚却愈发的让人无法捉摸。
“孽畜!”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