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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白灭明痛叫了一声,猛然打了一个轱辘,翻身坐了起来。他的心脏仍旧快速地跳动着,后背上面凉飕飕的,出满了汗。
“灭明?”一个关切而苍老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好些了没有?”
白灭明的视线一片模糊,他用力挤了挤双眼,又伸出手去揉了半天,然后才看清楚了周围的状况。然而嘴唇上的疼痛,却又让他龇起了牙齿。
眼前坐着的,正是紫心。一看到紫心,白灭明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点。不过幸好的是,面前的这个紫心依然戴着面具。
白灭明呆坐了半天,脑子仍然晕乎乎的,不过思绪却是逐渐清晰了起来。
“刚才怎么了?我晕倒了吗?”白灭明开口问道。
“嗯,你和紫心都晕倒了。不过紫心这孩子似乎抵抗力好一点,很快就醒过来了,你晕过去的时间比较长。也是我掐了半天你的人中,你才有了反应的。”老农夫回答道。
“噢。”
白灭明闻言,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觉到疼痛之后,才确定自己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可是丝毫都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的,刚才紫心吃食尸蹩的场景历历在目,想来应该是幻觉了。
紫心看着白灭明,面具下面的脸有些发红,她两只手拧着自己的衣角,支支吾吾道:“白灭明,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为什么一直在说:紫心,不要,紫心,不要?”
“呃……”白灭明一愣,他的侧脸上也浮上了一抹红,低下头去不知该怎么回答。其实少年人自己也在琢磨呢,刚才自己嘴巴里面说着“不要”。
可是到底是不要让紫心吻道自己的嘴唇?还是不要紫心咬自己?
他也弄不明白。
老农夫笑了出来,他看着紫心道:“你还说灭明呢?刚才你晕过去的时候,嘴巴还一直喊着:爷爷,不要,爷爷,不要……我还没问你呢!”
听到这里,白灭明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扭头看了一眼老农夫,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怪异。
“咦?”白灭明这才发现,自己和老农夫还有紫心三个人此刻竟然坐在一块石块上面。微光之中,老农夫和紫心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渍。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灭明问道。
老农夫苦笑了出来,他伸手指了指石块之下,回答道:“咱们三个被困在这里啦……”
“啊?”白灭明顺着老农夫指向看了下去,登时便吸了一口凉气。石块周围一尺之外,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血色的尸蹩,数量看起来比之前那一次还要多。
老农夫叹了一口气:“你和紫心晕过去之后,压死了不少的尸蹩。为了把你们两个弄到这石头上面,可把我和雪山两个给折腾的够呛。这一路奔过来,不知又踩死了多少,所以才会引出这么多尸蹩。”
“那些尸蹩为什么没有靠近这块石头啊?”白灭明发现那血色尸蹩在靠近石块一尺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好像颇为忌惮。
“又是雪山的功劳,不过这次之后,我估计雪山那厮几天都会尿不出来了……”老农夫笑道。
又是雪山的纯阳童子尿么?这苦命的孩子……
“雪山呢?”白灭明扭头找了一圈,发现屁股下面这石块不算太大,只能坐下他们三个人,雪山却是不见了影子。
老农夫闻言,冲着斜侧的黑暗中挥了挥手里的火折子,大声叫道:“雪山,雪山!”
“汪汪汪!”
雪山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一段距离。
“雪山也找了一个石块呆在上面,它比我们安全的多,你放心好了。”老农夫道。
休息了片刻之后,白灭明和紫心的肚子都叫了起来,老农夫也从包裹中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食物,递给了他们两个。
可惜的是,因为出来的仓促,所以水带的不多。三个人都没有吃多少东西,便觉得喉咙发干,再也吃不下去了。
“老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困在这石块上面罢?”白灭明问道。
“现在先休息一下,看看这次那些尸蹩会不会退去。如果它们退去的话,我们就继续前进。如果不退去,那只能硬着头皮从尸蹩上面踩过去了。”老农夫道。
第一次尸蹩潮退去了,可是这第二次,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因为白灭明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沾染了大片的尸蹩血渍,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所以这一次,可能就不会像之前那般好运了。
休息了足够久的时间之后,见那尸蹩迟迟都未散去,老农夫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只能冲过去了。你们两个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些尸蹩有些疯狂。一路上不要停顿,也不要迟疑,咬着牙冲!”
吩咐完之后,老农夫唤了雪山一声,第一个走下了石块。白灭明和紫心均是咬紧了牙根,跟着走了下去。
“啪——”
老农夫踩碎了第一只尸蹩,白灭明和紫心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墓道之中原本细细密密的“沙沙”突然停了一停,整个墓道都诡异地安静了下来。然而,这只是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