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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汉子心头怒起,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小小屋中一看究竟。一个略微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虚弱的女人声音,却是让他骤然僵硬。
女人的声音显然已经在岁月侵蚀下比记忆中老了许多,却仍然还有浅浅淡淡的温柔。
“明儿,蝶儿,是你们么?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少年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对那汉子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开口道:“娘,我和妹妹遇到了一位说是要找你的客人。”
女人的声音有一丝惊讶:“客人?咱们家可是许久都未有过客人登门拜访了。是不是邻村的李婶?唉……我原本想着等身体好一些了,再去还她这些钱的。”
紧闭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透露出微弱昏黄的光线,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微光中。夜风进屋,油灯的火苗一时飘摇起来,女人投在地上略微有些佝偻的影子亦随之摇曳。
然而他却惊讶的发现,两个孩子身后居然站着一个汉子。
女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常年的针线劳作让她的视力有些糟糕,上身稍稍前倾,想要看清楚来人的容貌。
“你……你老很多。”那汉子却是突然开口了,只是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迈出两步,粗糙的大手放在了身旁少年的脑袋上,轻轻抚了两下,“竟然连孩子,也这般大了。”
听到汉子的声音,女人突然愣住了,手里的针线和鞋垫掉在了地上。过了半天,才突然掩住嘴,失声惊呼:“啊……你,你是……”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三两并作一步跑到那汉子身前,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汉子的衣袖。
汉子的眼眶也不禁湿润,柔声道:“妹妹,哥来得晚了。你受苦了。”说着,脸上眉头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那个混帐东西呢?他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女人眼中闪出一丝慌乱,忙解释道:“三哥,你别生气。他……他待我很好。”
汉子鼻中冷哼道:“你又向着他!孩子都说自己没有父亲!他消失多久了?”汉子突然指着院落西北角,声音凛凛,“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物?不然怎么会有人在这简陋不堪的小院中置下……”
汉子的话还未说完,女人却掩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女人低低地轻叹了一口气,地下了头,声音很低很淡然:“我知道的,我知道。”
汉子微微一愣,表情有些诧然:“你知道?”
女人却并未回答,而是转过头,看着两个孩子:“明儿,去把家里的鸡杀了,招待三舅。蝶儿,你帮哥哥一起。”说完,拉着汉子走进了屋中。
少年和小女孩对视一下,两人眼中都有些许疑惑。怎么半路遇到的这个人,突然就成了自己的舅舅?不过孩子们总是不会想太多,既然妈妈已经吩咐下来要杀鸡,兄妹俩便挽起了袖子,朝向了那只睡得并不安稳的老母鸡。
少年叫做白灭明,小女孩叫做白秀蝶。
屋外,起初还能听到那汉子洪亮而愤怒的声音,没过多久,屋内两人的声音便小了起来。
汉子的嗓门虽然压低不少,但是脸上的怒气却未消退半分:“我就知道他们北边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出不来一个好东西。白胡生这混帐,当年花言巧语把你骗走。我就知道他给不了你什么好日子!”
女人却淡淡一笑,也未做解释,而是抓住坐在炕边的汉子的手问道:“三哥,快说说家里的情况。爹身体还好么?”
汉子回答道:“家里挺好的。爹前段时间金盆洗手,不少湘南、黔东、桂粤以北的有些名号的土夫子都还露了露脸,给足了爹面子。”
“爹金盆洗手了?”女人吃惊道。
汉子点了点头:“前年遇着个大墓,狠狠吃了一笔,自那之后爹就萌生了退意。如今爹退了下来,把担子都撂给了老二。你也知道,我素来和老二不对付,也就闲了下来。况且,不久前我又收到了这个东西。”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继续道,“信是白胡生那厮写的,我才知道你居然跟着他来到了山西,隐居在太行山里。”
“胡生的信?”女人微微一愣,接过汉子手里的信打开,读了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行。最上面留了一个地址,正是女人所居的村落。地址下面只有六个字,字迹很潦草,却不难辨认:有难,速速来救。
落款白胡生。
女人沉思了片刻,才喃喃道:“的确是胡生的字迹不假。只是……”
汉子一跺脚,气道:“还只是什么?一定是那混帐在外惹事生非,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今躲着不敢出来。才惹得仇家上门,在你家门前置这么一个阴绝的风水局!”
女人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有些无奈:“如果只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那他们打上门来便是,何必故弄玄虚变置风水?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