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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经过一楼时,宿管还扶着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两眼。
这一晚上就没闲着,江唯早就困了,爬到床上三秒不到就睡死过去。
深度睡眠,不翻身,不做梦。然而这一觉却没睡到天亮。
黑暗中,江唯忽然醒了,眨巴着眼,摸手机看时间。
三点一十七分。
他还困着,眼皮也发沉,但精神上已经清醒了,就这样直接再睡肯定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他索性爬下床,开电脑,打算把心里那个小疙瘩疏通了。
不过江唯百度了半个钟头也没结果,后来实在困了又爬回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好多人在嚷嚷,江唯迷糊着坐起来,只见对床的齐靖宇也坐着,面朝窗外。
“吵什么呢?”江唯揉眼。
齐靖宇面无表情转过头,长长看了他一眼,忽然抄起枕头砸过来。
“哎呦我去!”江唯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顺势又躺回床上。
齐靖宇懒洋洋的声音飘过来,“下~雪~了。”
下雪了。
从树枝到屋顶,已经积了两寸厚的雪,而现在还在下。
楼下操场上全是早起的学生,草坪的积雪上已经写满了名字,画满了各种型号的爱心。
江唯站在阳台上,打了个冷战,正要回屋,一转头,就看见齐靖宇顶着个鸡窝脑袋站在他身后,隔着眼镜片儿,用审犯人一样的目光打量他。
“干嘛?”江唯觉得更冷了。
“没~事~儿。”齐靖宇套着旧毛衣,穿着碎花秋裤,一脚踩在栏杆上,就开始“嘿咻嘿咻”地压他的大长腿。
江唯回屋,照例去洗漱换衣,收拾好之后,捧着杯子开始喝热水。
半杯下肚,他顺手就掰开笔记本,输密码按回车,接着“叮”一声,屏幕亮了。
浏览器占据了整个屏幕。
而浏览器全是什么勃*起啊,男人啊这类的关键词。
江唯表情一僵,直接关了浏览器。
几乎同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齐靖宇发出“呵呵”的声音,朝他投来两道心照不宣的目光。
这什么意思?
江唯登时无言以对。
这时候,赵思源踹门进来,大吼一声,“他妈的下雪了!打雪仗去!”言罢就往江唯背上一扑,压得他瞬间矮了半截。
“唯唯!走!课不上了!咱玩儿去!”
江唯把赵思源甩到椅子上,“得了吧你,老邱的课不能逃。”
赵思源一脸兴奋,又跳上来,像带了吸盘似的扑在江唯背上,“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上课有啥意思,及时行乐啊!”
“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挂专业课,我……”
齐靖宇又一次把手按在了江唯肩膀上,朝他挤了挤眼,“及时~行乐。”言罢轻飘飘出了门,又高又瘦,活像一截长了脚的竹竿。
江唯总觉得情况不太对,那齐靖宇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时赵思源说:“你看,连奇书呆都说要及时行乐,你还不跟我玩儿去?咱就玩儿一钟头,回头跟老邱说路滑,没事儿的。”
江唯摆脱赵思源的纠缠,简单撂下俩字儿——不去。
这一天,江唯上课上得很认真。
上午的专业课一分钟都没迟到,中午放学了还不走,在a区咖啡厅随便买了两个三明治吃完,下午就直奔图书馆,闷头看了四个钟头。
离开美院的时候,天都黑了。
雪还在下。
院门口的花坛没什么人踩,干干净净的一片洁白。
坛子周围的路灯亮着,照出灯下细细的雪花儿。
江唯吸气,就能感觉有雪沫子随着呼吸进到鼻孔里,润润的很舒服。
呵气,把手搓热,戴上厚手套,把车子推出来,拂去车座上的雪,再原地抬起车把振两下,把横梁和后座儿上的雪也震下去。
视线落在后座的时候忽然一晃,仿佛看到韩子陆坐在上面。
江唯呼出一口白蒙蒙的热气,摘手套,掏手机。
韩子陆没给他发短信。
只是扭伤膝盖,应该没事儿吧?昨晚也冰敷了,应该很快就能消肿,不过今儿雪下了一天,他应该没来上班儿吧?
想着想着,就骑到了七食堂,往窗口里使劲看了三圈儿,果然没看到韩子陆。
王师傅见他探头探脑的,朝他打了个响指,说:“小韩今儿请假,没来。”
江唯“哦”了一声,也没吃饭,出门儿推车走了。
雪一直不紧不慢下着,车轮压在积雪上时不时打滑。江唯从食堂骑到宿舍,绕着宿舍楼转了一圈,又绕着操场转了一圈,然后顺势调转方向,朝东门方向骑了出去。
路上的车都开得很慢,车灯照出的雪越来越密。
慢悠悠四十分钟之后,江唯到了韩子陆家楼下。
抬头呼出一口白气儿,能看到五楼阳台亮着灯。
敲门的时候,江唯是有点儿忐忑的。
至于为什么忐忑,他自己是知道原因的,不过知道的并不全面,而忐忑的原因,大部分在不知道的这部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