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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享乐,确实整个忒提斯各国无人能和维利叶匹配。”希瑟说。
酒很别致,是用白兰地混了石榴糖浆和橙汁配成的,和内维尔拿着加了糖浆的白兰地直接对瓶吹的风俗截然不同。
对于喝惯了高度酒的希瑟来说,这酒百分百等效果汁。
两人对于两*队分布只字不提。
维利叶军队并未撤回首都和军事城内,而是直接驻扎在内维尔和卡斯帝边界,而内维尔军队直接进驻卡斯帝西边几个偏远城市,沿边界驻扎。
其余几国保持沉默。
希瑟觉得这件事传到首都安茹,理查德的表情一定会很难看,想都不用想她都能猜得到大臣们会说什么。
卡斯帝皇位归属一直都是很一言难尽的事情,还是卡斯帝第一帝国的时候就搞出来过东行省执政官的夫人和西行省执政官的养女轰轰烈烈的拉锯战,军队都进驻了安茹城内参议院对峙,而且有趣的是,打架两方身份都是一国之主。
何等一个无语凝噎。
“其实追溯起来,维利叶出过一任执政官,就是可惜维斯塔夫人和艾琳女王的存在感太强。”格丽丝左右而言他,“其实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并不好,子女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了父母功绩的阴影之下。”
“我一直以为维斯塔出名的原因是和国王弟弟离婚后还成功嫁给了小自己很多的丈夫。”希瑟没理格丽丝递过来的梗。
她听出来格丽丝什么意思了。
当年卡斯帝皇帝卡斯兰萨去世后卡斯帝一分为二,名义上皇帝仍被成为凯瑟琳和奥古斯塔,但实际上掌控政治的是议会,即东卡斯帝执政官与西卡斯帝执政官。
格丽丝想重构当日的卡斯帝第一帝国。
不费吹灰之力忒提斯一分为二,各取所需这个确实很动人,然而对面是格丽丝。
当时她赞同南方居民北移,目的是出于可以借故形式重构,因为有的人已经在别的国家安家,如果国主强行驱逐别的国家子民,势必会引起动乱,那么唯一的解决方式——面前看来可行的,就是架构联盟,国家联合。
虽然在当时提出这个是趁火打劫意味在,但结局还是好的。
格丽丝赞同的原因和她提出这个的原因一样。
“我还以为你们内维尔人会对艾琳·奥古斯塔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毕竟洛拉一世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一统忒提斯大陆的人,远比亚历珊德琳娜女皇厉害百倍的一个人物。”格丽丝笑道,“虽然在现在这个情景下,任何一个想统一忒提斯的人,都会被骂魔神第二,意图迫害吧。”
“联合。”希瑟把酒杯放下,“我想贵国参议院肯定也不会让您用这种敏感词汇吧。”
格丽丝当时构建君主立宪制,就是为了拖议院下水背锅。
如果她一统忒提斯,那么她就是现实版的洛拉一世。
如果她失败了,那么这个锅就是参议院的,而她本人是无辜的,一个被参议院胁迫,毫不知情的皇帝。
希瑟觉得她没怀疑魔神复苏的事情格丽丝有掺和一腿,已经很对得起她们的亲戚关系了,非常的大度。
“你们不也换首相了吗?”格丽丝笑了笑,“你看舞蹈吗?”
希瑟看了一下好像除了侍卫以外就她们两个人,“我觉得你如果想跳华尔兹,至少还需要再有几个人吧。”
“我可没力气跳舞了。”格丽丝摇头,“好不容易世界不会毁灭了,还有一群挤压的事务没有处理,再跳上几个小时,我就是一只废喵了。”
她坐起来,拍拍手,会客厅的南北门打开,走进来两个舞者,几个乐手,舞者都是女子,蒙着面,穿着蓝色的卡斯帝复古风长裙,袖子蓬松,身姿婀娜,长发是盘起来的,但留着几缕在外,仿的是传说中文艺女神的打扮。
乐手将小提琴搭在肩上。
探戈舞者,目测应该是维利叶当地知名的舞蹈家。
正常探戈是一男一女,考虑到维利叶同性之风盛行,从当年维斯塔嫁到维利叶呆了四年,火速能进化到嫁了弟弟顺便睡了丈夫他姐,艾琳写给女学生的你是金色玫瑰,我是枯萎落叶,祈求你清晨露水的垂爱什么乱七八糟的求爱信可见,在那里一个贵夫人没有几个女伴,没爱上几个女学生都不叫皇室,跳女女也是正常。
“海伦娜呢?”希瑟突然问。
“回奥莉薇亚去了,她是精灵,太单纯太可爱,掺和太多人类的事情不好玩。”格丽丝拿着所谓维利叶新兴饮品,拿果汁兑酒的喝法,也不知道应该叫果汁还是应该叫酒,那杯是用薄荷泡的,泛着绿色,“人类就是变态啊,哪怕天塌下来,算计的还是那点国土。”
希瑟想了想才说,“不然我们就是天使。”
“什么时候天使还是纯良无害的代言人了?”格丽丝反问。
探戈舞并非宫廷交际舞,相应的只在民间和学院里流行,因为动作太过火,太讲究暧昧所以也很难在常规场面上摆出来。
当然还有本来以约会为目的的化装舞会也跳这个。
两个舞女一会儿相拥在一起,一会儿分开,腿如剪刀,凌厉的搅在一起,下一秒你觉得她们要拌在一起,随后她们分开,擦肩而过。
希瑟本来想回格丽丝一句比较秀逗的打岔话,突然一个舞女棕色的眼睛看向她,那眼睛像森林里的鹿,但有丝丝冷意。
然后她忘了要扯什么,只好说了句,“那换成恶魔?”
一曲终了,两人提起裙子行了个屈膝礼,希瑟正要鼓掌,那个舞女果然款款走来,对她伸手。
“哎,去嘛。”格丽丝叉起一块水果,另一个舞女也见机伸出手请她来跳舞。
“你怎么知道的这里?”希瑟没办法,搭上埃莉诺的手。
埃莉诺搂过她的腰,“你知道如果魔神死了的话,会这个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制裁局太恶心了。
“我碰见了安妮,她说你不见客人,这就证明你们在谈怎么瓜分利益。希瑟,你弑过神。”埃莉诺贴近她耳边,“你知道最后会这样。她们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她借力旋转,叉腿,腿如同刀子一般。“几十万人没死在魔神手里,但死在铯雨里,随着风向变化,我想覆盖整个忒提斯是没有问题的。”
“你有别的办法吗?”希瑟反问。
“你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埃莉诺也质问,她转到希瑟身后,抬起希瑟手臂,希瑟能感到她的呼吸声。
“你和奥黛丽谈了,她的答复是什么你知道。”希瑟扪心自问,还真没什么办法了。
“但至少你能偶尔假装一下你在意死了很多人。”埃莉诺半天搞出来这么一句。“你在意发生了什么。”
希瑟跳不太好探戈,加上裙子长且有裙撑,基本上就是全程划水,“你觉得,假装一下会很有意义吗?”
如果一颗陨石砸下来,一边是五十万人,一边是全世界的人几千万人,那么砸哪边就不言而喻了。
“我母亲说得对,一个女子,长得越美,往往越冷酷。”埃莉诺说,她压低声音。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我可以考虑假装一下。”这是一个很复杂而沉重起码希瑟不想谈的话题,她想通过打趣的方式转移话题,但最后失败。
埃莉诺凝视她几秒,“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猜。”希瑟随后一挑眉。
埃莉诺手里藏着匕首,反扣,抵在希瑟腰间。
“你知道为什么制裁局会在各国默许下存在这么久吗?”埃莉诺问。
“但我想我是唯一一个可能让圣伊芙琳在地图上在存在几年的人。”希瑟说,她顿了下,“因为至少你们没害死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