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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血色海湾
医院大厅里，龙虎门的人眼见他们的目标要被人带走，再也藏不下去，冲出来向戴胸花的一群人发动突袭。枪声响起，李承恩受伤，戴胸花的人瞬间倒下3、4个。
“卧倒！是龙虎门的人。”梁子喊道，一行人全部卧倒在地。几个戴胸花的人反应过来，开始反击，一时间枪声不断，子弹在大厅里乱飞，梁子等人根本不敢抬头，四处寻找掩体。
“快进电梯！”王威说道。电梯离他们很近，一群人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
“你怎么样？不要紧吧？你流了好多血！”阿颜身处险地，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尖叫着哭了起来，或者发动绝招晕过去，没想到这次虽然全身都在颤抖，却能保持基本的镇静，探身过来询问李承恩的状况。
“无论如何你都要撑住！”莲姐拉开包在头上的衣服说道，“别忘了你身上压着几百条人命。”
“没事！一枪而已，死不了的。”李承恩微微一笑。他的前胸和后背都有一个洞，鲜血淌了一路，正顺着双腿流在电梯的地板上。
电梯正在上行，刚到2楼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眼见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里的人心中一惊，只见门外突然伸进来一支长长的枪管，“闪开！”李承恩大叫一声，一行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同时李承恩一脚踢在枪管上，电梯外的人被这股大力蹬得飞了回去，l96a1狙击步枪的枪托将门外那人的肩头撞成了肉饼。
“啪！”李承恩一巴掌拍在了关门按钮上，身体晃了晃。
“你怎么样？”众人围上来询问道。只见他的胸口和后背上又各自多了一个血洞。
“没事！两枪而已，死不了的。”李承恩再次微微一笑，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众人都目瞪口呆不说话，阿颜抽泣着流下泪来。
李承恩的身体虽然强悍，但是近距离狙击枪连中两枪，两颗7.62毫米子弹穿胸而过，没死已经是奇迹。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他感觉身体里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随着血液流了出去。本来大量流血应该觉得冷，他却感倒浑身燥热，一种刺痛的感觉渐渐从伤口扩散开来，并且刺痛渐渐变成撕裂的疼痛，就如那天在晒鱼场咬完人之后的感觉一样。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在3楼又停了下来，李承恩强忍着伤痛站起来，一个洪武的人把他往旁边一拉：“你不能死，我来！——大家靠门边站好！我挡住他们，然后你们冲出去。”说完拉开包在头上的衣服。
“阿华……”莲姐欲言又止，眼中透出悲伤。
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枪声响起，那个叫阿华的人上前堵住门缝，立即被打成了蜂窝。电梯门刚好开到可以通过人的时候，梁子把阿华的尸体往外一推，同时俯身扑了出去，门外的3个敌人措手不及，被尸体扑倒一个，被梁子一个扫腿放倒一个，还有一个刚想开枪反击，手上一轻，已经被卸下武器。“砰砰砰！”梁子二话不说，抢过枪来就是3枪，三个敌人瞬间毙命。莲姐和另一个洪武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战斗已经结束。
“太厉害了！我以为武哥就够厉害了，没想到……”莲姐惊叹道。梁子的动作简直快到他看不清楚。
“他们半斤八两，我们出去。”王威说着就要向外走。
“危险，退回电梯！”梁子突然转身喊道，飞身扑进电梯门。同时门外枪声响起，电梯门口叮叮咚咚的溅出火花。
“他们从楼梯上来了，”梁子说道，“现在怎么办？”
“把枪给我！”王威说道。
梁子一愣，随即乖乖交出手枪，他知道王威的枪法比自己好，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王威接过枪踏上一步，站在门口，电梯门缓缓合拢。这时候门外3条人影一闪，两个敌人分别从左右闪身出来，一个敌人从地下侧身翻滚而出。“砰砰砰！”王威连开3枪，门外3个人连哼都没有哼一身，就被子弹打穿眉心，瞬间变成了3具尸体。
莲姐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惊叹，突然从门外钻进来一个黑黝黝圆乎乎的东西，“哒哒哒”地落在电梯门之间，快要关上的门被那东西一挡，又慢慢的打开。“手雷！”梁子惊呼一声，抓起手雷远远的扔了出去。“轰～”手雷在远处的墙边爆炸。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外传来“叮”的一声金属片弹开的声音，“哗啦”响声中，有人把一包手雷都倒了进来，梁子和王威手脚并用扔出几个手雷，但根本无济于事。圆滚滚的手雷在电梯里铺了一地，电梯门缓缓关上。
“完了！”看着满地的手雷，电梯里所有的人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无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一楼大厅里，戴胸花的人龙虎门人少，被龙虎门的人一一击毙。当最后一个戴胸花人中枪倒地的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接着整个医院的电灯一下子熄灭。“嗡”的一声，中央空调的电机也停止了转动。医院里所有的人眼前突然不见一物。
这时候医院门外突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接着有人用扩音器喊了起来：“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立即放下武器，停止犯罪行动。”原来是赵自强接到猴子的电话，匆匆赶来。
大厅里悉悉索索一阵响动，那些黑衣人都乘着黑暗躲藏起来。
“队长，要进去吗？”医院门外，一个警员向赵自强问道。
“怎么不进？几个黑社会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赵自强吼道，“各就各位，保持队形跟我进去。”
6个警察举着枪，战战兢兢的往医院里面走去。
刚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轰鸣的发动机声音，无数的汽车飞驰而至，吧医院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车门纷纷打开，百来个黑西装、红领带的人从车里钻出来，手里全都拿着武器。
6个警察面面相觑，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
3楼到4楼之间，电梯里。
黑暗中传出几个沉重的呼吸声。
“我们死了吗？”是阿颜的声音，“我什么都看不见。”
“阿颜，不要怕，我们都活着。没事。”李承恩的声音。
原来危急时候李承恩脑袋中“嗡”地一声轻响，能力发动，清晰的看清了所有手雷的状况。然后他挣扎着上前捡起一颗手雷，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一甩手将手雷从门缝丢了出去。
接着他身体一软，跌倒在地。电梯门合上，电梯载着几个人和几十颗手雷缓缓上行。
李承恩投出的那颗手雷正好落在配电室里。“轰”的一声巨响，全院停电。电梯也停了下来。
黑暗中李承恩感觉有只柔软的小手摸在自己脸上。
“我不要紧，阿颜，小心地上的手雷。——王警官你小心，不要让伤口碰到我的身体上的血迹。”李承恩支撑着站起来，“电梯停了，我们赶快想办法出去。——梁子，你打开紧急逃生窗。”
“我都以为死定了，你怎么可能刚好选中那颗会爆炸的？”王威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呵呵，你就当我运气好吧。”李承恩说道，“把手雷都捡起来，等下要让他们好看。”
王威默然不语，俯身摸索着捡起几颗手雷装在衣服口袋里。其他人也一一照做，连阿颜也捡起一颗拿在手里。
梁子打开紧急逃生窗，电梯里的人一一爬上去，连拉带拽从电梯顶上爬到了4楼。这时候医院备用电路启动，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一行人刚走到楼梯口，下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他们只好再向楼上跑，身后的脚步声不停，一直把他们赶到了楼顶。王威一颗手雷从楼梯口丢下去之后，再没有人敢上来。
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立即把一群人淋成了落汤鸡。连番的折腾之后阿颜和王志武都神情萎靡，洪武的两个人在他们旁边照看着。李承恩也显得衰弱不堪，他全身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却感觉皮肤下面开始有点酥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里有供水管道，我们顺着水管下去！”王威站在楼顶指着东面的楼角说道。
“他们老大来了！”梁子站在楼顶的栏杆旁看下去，只见雨中停着十辆汽车，近百个黑西装、红领带的人包围了大门。几个人撑起雨伞，从一辆豪华轿车上迎下来一个全身白衣白裤的人，连领带也是白的。
王威跑到栏杆边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眼望见门口停着的几辆警车，心中大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几个六神无主的警员正站在医院大厅，强烈的汽车灯光照得他们睁不开眼睛。突然赵自强身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连忙接起来，只听电话里传出王威焦急的声音：“赵警官，快离开医院，快！”
赵自强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医院的门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接着四周一阵枪响，哗啦声中，医院的旋转玻璃门和四面的窗户玻璃都裂成了碎片。无数持枪的黑衣人从四面窗户和门口冲进来，把警察们围在亥心。
“哈哈哈，”无极大笑着走进大厅：“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一群死条子。你拿着手机想叫救命吗？”说着一把抢过赵自强的手机，对着手机说道：“不管你是谁，我要和你说声抱歉，刚刚和你通话的人我马上就会送他见阎王，如果你想继续和他通话，就打地府的热线吧！”
楼顶上，王威听见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脸色一下白了：“等一下，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敢杀警察的话，我保证让你后悔！”
“哼，威胁我？”无极冷笑道，“你看到我了，这么说你就是在医院里几个老鼠之一喏？给你们5分钟，把我想要的人送来，否则我们就看看到底谁会后悔！”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摔在地上。
“发生社么事了？”医院楼顶，李承恩看王威拿着电话发呆，开口问道。
“我的同事在大厅里，他们过5分钟就要杀人。”王威说道。
“什么？”李承恩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
一行人默然。
“他们不就是想抓我吗？”王志武突然说道，“你们可以挟持我。”
一楼大厅里，龙虎门的人站在大厅四角严阵以待，无级站在大厅中央和十多个手下持枪挟持着6个警察。楼梯间渐渐传来脚步声。王威拿枪押着一个身穿病服的人从楼梯口慢慢走下来。
“王志武我带来了，放他们走。”王威在楼梯间说道。
“只有一个王志武还不能让我满意。”无极喝道，“把那个叫做‘魔兽王’的家伙交出来，然后你和其它人可以安全离开，我无级说话算话。”
“魔兽王？”王威一时想不起谁是魔兽王。
“别给我装蒜！”无极大声喝道，“抓王志武只是为了地盘和钱而已，是生意，但‘魔兽王’杀了我十几个内门兄弟，这个仇我说什么也要报，没得商量。”
“原来他是为我而来！”楼梯间里，李承恩恍然大悟，“看来我是跑不掉了。”由于失血过多，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
阿颜拉住李承恩的手，死命的摇头，眼眶中一片莹然。
“梁子，如果等下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想办法活下，然后找到钥匙，通过擂台。”李承恩转头说道。
“你想做什么？”梁子问道。
“钥匙？是这个吗？”阿颜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白金项链，项链上赫然挂着一枚金光灿灿的钥匙。“你掉在地上，我帮你收起来了。”
李承恩喜出望外。“居然在你这里，太好了。”说着伸手接过，仔细端详一番之后转身交给梁子。
“不行！”阿颜把一把从梁子手中抢过项链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人留给我的，你不许送给别人——我是说……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李承恩伸手理了理阿颜的头发，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钥匙先放在你这里，我一定亲自来取。”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无极，你不是想报仇么？我现在来了。”李承恩强打起精神，挣脱阿颜的手走出楼梯间，一步一晃的走进大厅。
龙虎门的人全都把枪对准了李承恩，无极哈哈大笑：“你真有种，你以为我不敢开枪？”说着抬起手中的银色沙漠之鹰对准他。
“你当然敢开枪，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止在晒鱼场杀了你十多个兄弟，在海滨路上的12个人也是我杀的。20多个人，20多张身份卡，那是多少钱啊？你一枪杀了我是不是不解恨呢？”李承恩笑着说道，脚步不停。
“妈的！我要将你碎尸万断！”无机喝道，眼中布满血丝。
“可以！”李承恩边走边说，“我让你报仇，但是这些警察和我身后的兄弟必须安全离开——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他们无关。”
“哈哈，我偏要在你眼前把这些人一个个都杀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砰的一声开了一枪，他身前一个警察应声而倒。
“哪就大家一起死。”李承恩突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拉，只见他敞开的上衣里密密麻麻挂着十多个手雷。他取出一个作势要拉开保险，龙虎门的人一时间不敢妄动。
“开枪啊！”李承恩喝道，“反正都是死，我就再拉几个垫背的。”说着慢慢的向前走去。龙虎门的人纷纷后退。
“你们先走！”李承恩喊道。王威等人混合着几个警察慢慢从楼梯间向医院大门走去。
“谢谢合作，为了表示感谢，这是礼物！”看到一行人安全离开，李承恩呵呵一笑，慢慢走到门边，随即手一挥，两颗手雷脱手而出。
“趴下！”黑衣人一阵慌乱，纷纷卧倒。
“轰隆！”两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痛，连大厅天花板上的壁画裂开来，灰土瑟瑟而下。烟尘过后，医院门口早不见了李承恩的身影，医院门口引擎声响起，几辆警车飞驰而去。
“呸！妈的！”无极看着警车的背影恨恨的吐出一口痰，“给我追！”
黑衣人纷纷上车，引擎轰鸣，几十辆车追了上去。
深夜，大雨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街道上传来警车的声音，雨幕被几辆飞驰的警车撕开一个口子。警车之后，密密的车灯排成了几条长龙，龙虎门的人分别从几条道路追了上来。
“赵警官，我们分头走！”分岔路口前，王威对着电话说道。
警车立即分成两队，赵志强和警局的人往东而去，王威和李承恩一行人两辆车往西走。
“别管条子，全部给我追‘魔兽王’！”无极在车上对着电话吼着，“就算追到天边也要给我抓到他！”
龙虎门的车队放弃警察，直追李承恩一行人而来。李承恩、阿颜、王威一辆车，梁子、莲姐、王志武一辆车。驾车的是王威和梁子，两人都是零组训练出的高手，汽车在雨中呼啸而过，速度都提到了极致。但身后龙虎门的车队依旧死死咬住他们，还有的绕近道包抄过来，渐渐形成包围。
“梁子，阿威，我知道一个地方，听我指挥。”眼见形势危急，王志武开口喊道，“左转！”
身后城市的灯火渐远，已经来到了偏远的海滨。一路上路灯越来越少，黑暗越来越浓，车灯仅能在前面挤出一小团模糊的光影，路况越来越差，仿佛多年不曾维护，水泥的裂缝里已经长出了青草。
“这是什么鬼地方？”无极在车上抱怨道，汽车太颠簸，他平日理养尊处优的屁股有点受不了，刚想系上安全带，却发现车开始减速，“为什么停下来？”
“boss，我们还要追吗？”司机的声音充满了顾虑，“前面是水鬼海湾！”
“水鬼海湾！”无极心中一震，水鬼海湾可是h市**的禁地。十年前，**的末代教父隆武带回了和“上头”签订的协议，留下了两句话之后就音信全无，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有传言说他已经精神失常。他留下的两句话一句是“不要反抗‘上头’”，还有一句就是“不要靠近青州海湾”。
十年来，**上的人都遵行这两句话，没有半点违背。因为隆武说话的时候手中拿着黎叔，曾叔，裘叔，三位**元老的信物，说明这是三位元老的遗言。而三位元老的话在**人眼中就如同圣旨，遗言的权威更是至高无上。
“水鬼海湾！”无极叨念着这几个字，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不停的搓着手上的戒指，终于他一咬牙，拿起手机，“不要停！全都给我追上去！”
“可是boss……”司机还想说什么。
“我有分寸！”无极打断司机，“三龙头的遗言说的是不要靠近青州海湾，但我们现在去的是水鬼海湾，不是青州海湾，通知所有人，继续追！”
“这个无极！居然有胆不顾三龙头的遗言！”王志武看着尾随而至的车队，面带惊讶。
“阿武，前面没路可走了，现在怎么办？”梁子问道。原来水鬼海湾是一个镰刀形，公路在海边转了一个弯又转回去，而身后就是龙虎门的车队，梁子等人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尖锐的刹车声后，两辆警车停了下来。
王志武转眼四顾，只见前面是黑漆漆的海面，后面是蜂拥而至的追兵，现在真是插翅难逃了，想了半天想不出对策，耳中却已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引擎声，他额头渐渐渗出冷汗来。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李承恩一边说一边取下两颗手雷握在手里，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对！拼了！”梁子附和道，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你们都呆在车里！”李承恩回头喊道。
“那怎么行！”众人纷纷应道，准备下车。
“呆在车里！”李承恩忽然大喝一声，把梁子等人吓了一跳，都愣在了当地。
“没有我的允许，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李承恩降低了音量，“关掉车灯，等听到枪声的时候马上打开，想要活命就听我的。”说完迈步走到公路中间站定，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密密麻麻渐渐围上来的车灯。
“他疯了吗？对方可是有上百人啊。”众人不知道李承恩究竟想干什么，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此起彼伏的刹车声响起，接着是呯呯嘭嘭的开门声，上百个黑衣人先后下车，上百支枪管对准了李承恩，强烈的车灯让他眯起了眼睛。雨水打在他身上溅起水雾，在灯光中仿佛满身银辉的天神。
看着强光中那个挺拔的背影，阿颜的视线开始模糊，对着那个背影大声喊道：“李承恩，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转过脸来，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熟悉的、淡淡的微笑。
随着一阵嚣张的大笑声，无极手中提着银色的沙漠之鹰越众而出。他这次学聪明了，在李承恩前面的黑暗中远远的站定，一个手下在身后为他撑伞，两个手持微型冲锋枪的保镖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跑啊！怎么不跑了？”无极说着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你们太慢，跑起来没意思。”李承恩笑道，“还不如我们赌一把，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
“老子偏偏没兴趣！”无极咬牙喝道，举起手枪对准李承恩。
“不要！”“砰”巨大的枪声掩盖了阿颜的悲呼，直震得人耳膜发痛，子弹从李承恩左腿上对穿而过。
无极使用的是0.50ae口径的沙漠之鹰，超大的口径使得它击发时不但枪声巨大，强烈的枪口焰也在人的视网膜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残影，而枪声响起的同时，两道强烈的车灯也直射过来，站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全都因强烈的闪光而暂时失明。
就在这个时候，李承恩强忍着左腿的剧痛，脚下发力猛然向前冲去。
90米、80米、70米……
李承恩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身影如黑色的闪电一般直奔无极而去，但是无极和黑衣人们的视觉渐渐恢复。
无极开枪之后，满心希望看到“魔兽王”倒地呻吟的景象，却万万没有想火光之后他居然就快冲到自己面前，心慌之下连开枪都忘了。
40米！
两个保镖反应最快，在发现李承恩突袭的第一时间里举起了武器：“站住！”
30米！
李承恩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疯了！”所有看到李承恩举动的人都这样想，他速度虽然快得惊人，但是用双脚跨过30米的距离和用手指扣动扳机所花的时间显然没有可比性。
“突突突……”
看着微型冲锋枪冒出火舌，阿颜绝望的捂住了眼睛。
无极脸上显出狞笑，脑中幻想着“魔兽王”被打成蜂窝的景象，可是看到的景象却让狞笑渐渐变成了震惊。
“什么？”
“不可能！”
在莲姐等人的惊呼中，阿颜不由得睁开了眼睛：“这是……！！”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淋漓的场面，只有几片黑色的皮料伴着雨丝从半空中飘落——那是李承恩上衣的碎片。再往前看，只看到一张张目瞪口呆的面孔和一双双眼睛。顺着他们的目光，只见一把雨伞跌落在地，无极呆呆的站在雨中，他手中握着银色的沙漠之鹰，枪口顶在李承恩的胸口上，却迟迟不敢开枪。
“呵呵！”李承恩费力的喘息着，咧嘴笑了起来，牙齿上咬着两个亮晶晶的东西，赫然是两枚金属拉环，而他手上，一手一个握着两枚圆滚滚的手雷。他身上的黑色皮衣已经支离破碎，布满了弹孔，而他身上除了几处擦痕之外却奇迹般的没有新的伤口。原来关键时刻，他“灵魂出窍”发动，事先捕捉到两个保镖的动作，飞身躲过子弹。
“噗！”李承恩吐出金属拉环，抬起头笑嘻嘻的看着无极，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过苍白的脸庞：“我赌的就是你不舍得一枪杀了我，看来这场赌博是我赢了。”
“你怎么……”无极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会躲过那么多子弹是吗？”李承恩笑道，“嘿嘿，跟我走一趟，我慢慢告诉你！”说着头往后扬了扬。
“要是我不答应呢！”无极双手握枪，慢慢往后退。他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两番被李承恩要挟，要是就这么妥协，面子上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不答应我就松手了！”李承恩迈步上前，死死逼住无极，直把他逼到了一辆车的引擎盖上。
“等一下！”无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