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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也便罢了,男孩子年纪大点再定亲也没什么,可二妹妹转过年就十五了,女孩儿家这个年纪再不定下亲事,以后哪还能挑到好人家。
父母手足不同意她出家是舍不得她受苦,难道她就能眼看着弟妹受委屈不成,一定要说服父母才成。杨绮罗表面上柔声为窝在自己怀里的大侄子念书,内心却早已打定了主意,大不了逃家剃度去,剃了头发总不能再被拖回来了吧。
饶是杨绮罗下定了决心,晚上还是被父亲吓了一跳。出家是她的主意不假,可普觉寺是和尚庙吧,父亲让母亲带她去哪里,难不成是想让她女扮男装当和尚去。杨大小姐全方位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举止和日常习惯,深觉此事不靠谱。
杨清不知道女儿的思维正向着诡异的方向狂奔,他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向家人讲述了找到女婿的整个过程,以及他的一见钟情计划。其间溢美之词不要银子似的往薛蟠身上倒,像是个不懂垃圾分类处理的土鳖,到最近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听了他的话后,杨家人都陷入的沉默。薛蟠,他们都见过,只是时间段不同而已。杨均杨圳作为能在外行走的男人,最后一次见到薛蟠是十天前,因而他们听说那位丰神俊秀的美少年要成为自己妹夫时,都兴奋的一握权,就是他了,没有比薛家小子更配自家妹妹/姐姐了。
女眷们遇见薛蟠却是在五年前,他们家刚到金陵的那一天。杨家车队进城时,正赶上前任薛蟠前几天斗鸡输了个精光,打听后才知道他的鸡被人做了手脚,自己当了冤大头,带着十几号悍奴出城找场子去。
当年他像坨肉墩子似的杵在马背上,带着人在杨家车队旁边滚滚而过,那形象那身材那相貌,杨家妇人回想起来狠狠打了个寒战。甄家小子虽混帐了些,好歹长的还有几分人样,薛家大爷那副球样子,绮罗嫁过去正应了鲜花和牛粪的传说,肯定会被人嘲笑一辈子的,累觉不爱。
杨绮罗更是被雷的两眼发直,她对小白脸虽没多大兴趣,但薛家小子那一款的太过分了。还不如出家呢,出家至少清静,明天为什么非到普觉寺,不去华严庵,连取个空档剪头发的机会都不给她。
父子三人见女人们表情不对,知她们想差了,连忙为薛蟠背书,赌咒发誓的保证薛蟠不但性格变好了,连长相都变漂亮了,跟自家女孩儿肯定般配云云。
有了男人的保证,杨家女眷绝望的表情总算逐渐收敛。只是没亲眼见过,她们实在想像不出父子三个口中的美少年是何种样貌,只好把记忆中满是横肉的面孔拉平,再配上和善的笑容。嗯,好可爱一只招财猫。
多少轻松了一些的杨太太决定明日亲自出征,带着女儿和两个儿子一同赶赴城外普觉寺。虽然女儿如今没有多大选择,但也要让薛家小子知道,杨家的女儿自己还是心疼的,他以后要是敢欺负女儿,也得看看岳家答不答应。
第二天,杨太太打着带女儿散心的名号,一辆马车两匹竣马,几个下人,轻装简行的出了城,来到城外普觉寺。府尹大人的家眷来此,寺里自然是尽心接待,杨太太素手一指,选定了薛家对面的院子住下。
可巧今天薛母和宝钗都没什么胃口,她们亢奋了好些天,昨儿薛蟠的谢师宴都结束了,两人心神一松,开始懒怠起来。薛蟠一见着了忙,精神一紧一松,这是最容易闹病的时候,也顾不得偶遇老婆了,赶忙带人往山下的跑。
山下有个馄饨馆,做的好素馅馄饨,他们一家都喜欢吃,热汤热水的一碗下去,汗发出来隐患就能去掉大半。晚上再喝些安神的汤药,总要把病躲过去才好。
提着食盒回来时,正好与杨家的车马碰上。薛蟠没把握遇到的肯定是未来老婆一家,连头都没敢高抬,两眼盯着地面向对门一抱拳算是打招呼,转身进了自家小院。
他只是寻常举动,殊不知把对面未来的岳母和老婆看的目瞪口呆。
“那是薛蟠?”杨太太被儿子扶进内室时还呆呆的,一手捧心一手指向对门,惊愕的问自家老大。表情好像薛蟠不是人类,而是化成人形的妖怪。
“是啊,我前些天还看到过他,不会认错的。”薛家离杨家并不远,兄弟二人一年总会遇见薛蟠几回,亲眼目睹了他从皮球变成筷子的全过程,早已看习惯了。故而对母亲的震惊莫名,一点也不理解。
“他,他以前明明是……”杨太太用手划了个圆,这也差太多了。
“长大了身量总要抽高的,何况人家守了三年的孝,茹素整三年,还能胖就奇怪了。”杨均表面一派乐观,心里却暗搓搓的下定决心,一定要长命百岁,自家儿子瘦瘦的一条,可没那么多肥肉可供消耗,茹素三年会绝对会死掉的。
“哈哈,这样啊。”杨太太僵笑。瘦是好事,可怎么肥肉没了却是这样一张脸,扫了眼由震惊回过神,脸上开始泛红的女儿,杨太太暗自悔不当初。
自古男人多薄性,哪怕再顾家的人也免不了弄些个小妖精在后院。更何况薛蟠出身巨富之家,早年又不着调,哪能没些少爷脾性。自家女儿长相虽清秀端庄,但想要长久抓住男人的心却是不能够的,虽说薛蟠看中的是杨家的家世,对嫡妻会敬重些,但面对那样一张脸,年轻的女儿家哪有不情根深种的。
由爱生忧,由爱生怖,甚至会由爱生恨,妻子一旦对丈夫产生了独占欲,那就是悲剧的开始,难道自家钟灵秀玉的女儿真的注定要一生悲苦坎坷么。
要是她能早点知道薛蟠长成这样,是死活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但现在,杨太太看了看脸已红透的女儿。
罢了,万般皆是命,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