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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一颤,忙不迭抓住徒律的双手,“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快!快呸掉,不灵的,你要是死了,还不得拉整个贾家陪葬啊!”
“朕只要你陪葬,生死同寝。”徒律捏了捏贾赦的手指,含情脉脉说道。
贾赦:“……”
看着似乎会说话的眼,脑袋愈发混乱,贾赦心底万般复杂,又不知该如何说,直接一伸手,将头埋入被子中,不敢在去瞧徒律一分。
“恩侯……”徒律眼眸闪了又闪,终究化为平静,动了动唇,伴随长长的叹息,唤了一声,顿了几息后,面上带着一丝绯红,“你盖住上面,下1半1身我总该负责先给你上药,容不得任性,乖~”
贾赦直接装死,不理。他宁愿疼死也不要羞死。
徒律再一次秉承默认便是同意的规则,镇定自若的扒贾赦腰带,丝毫不理会人过家家般的反抗。
门外,贾小琏双腿乱蹬,恶狠狠的看向为虎作伥的黑衣保镖。
被几乎快咬下一块肉的暗卫首领锦江心底万般复杂,万千滋味涌上心头。这小狼狗一般的眼神,回想当初患天花耷拉的模样,真是精神百倍,特么欠抽呢!
可惜这熊孩子是主子心上人的儿子,裙带关系惹不得,等到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阶段,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007,老子要撕掉狗腿子!!!】
【宿主,别闹,你的活来了。】
【什么活?】
【你爹都祚国公了,你们难道还靠着你娘余荫?】
【你是说贾代善?】贾琏眉头一蹙,眼眸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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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贾琏惦记的贾代善手捧着赞他教子有方的圣旨,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万般滋味交织在一起。
那个一向纨绔无能的老大,摇身一变,祚国公,赐国姓。
祚,国运也。
就像心头被硬生生的横插了一刀,贾代善被刺的连睡梦中也辗转反侧,思索帝王背后的用意。虽然献药有功,但皇家恩赐太过厚重了。
而且--
“老大那个黑了心肝的,难怪他们父子能平安度过天花,我可怜的珠儿啊~”贾母忍不住哭诉着,初闻此事,她也是欢喜不禁的,但知晓缘由后,恼恨却占据了上风。贾赦那个诛心的孽子,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占了偌大的功劳,若是此药方由老二上奏,再不济让他们知晓,她也有把握说动贾赦交出来以贾家的名义敬献。
正思索诡谲朝政的贾代善回神,眸子闪着一丝锐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悲切万分的贾母,眉头紧紧蹙起。
“你若无事,最近几日还是继续呆在佛堂吧!”贾代善开口,缓缓道。先前,老二中举来信,又因着后院琐事需要管理,贾母自然礼佛归来。但是如今,皇家心思难测,而且,不管如何,贾赦已经实打实的是国公,他若知晓未按文书行事,万一得志便猖狂,牵扯出贾家*,那他贾代善便会沦为笑柄。
“老爷,”贾母不可置信的呼唤,心里似乎被一锅热油煎熬着,眼眶微红,手不断的擦拭眼角源源不断的泪珠,余光瞥了一眼贾代善晦暗的神色,默默的组织词语,面色真挚,“老爷是我着相了,但您也莫要累坏了身子,都说知子莫若父,这孩子本就是个惟我独尊小霸王的性子,向来有好东西都习惯了独占,这药方他也许无意间得之,又被奴才蛊惑,一时间被迷了心窍,没想着提前跟您打个招呼,小孩子性子的怕我们当父母的惦记着呢,忘记咱们贾家的荣辱该是休戚与共,忘记了阖族的利益!”
见贾代善倏然闭上眼睛,贾母眼眸一闪,嘴角微微上翘,夫妻同床几十载,自然知晓贾代善心中最看重的是什么,维护国府门第,保障贾家利益,还有男人的颜面。
贾赦,那个老虔婆教出来乡野般粗鄙的孩子,怎么会懂世家子弟的心呢?
贾代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心内思绪翻滚,老大他既然下定决心早已放弃,如今又岂能扭扭捏捏,他既然有此机遇,也算贾家祖坟冒青烟了,但是那个孽子,在外人眼中他们终究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血脉父子,这般行事,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背后笑话与他,笑话贾家,而且因此事,他又无形之中添了多少攻讦?
正兀自想着,忽地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周瑞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目青紫,泪流不已,手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封书信,“老爷,夫人,快去救二少爷,少爷回京途中,被蒙面大汉绑架了!”
“什么?”贾母顿时尖叫,面色苍白。
贾代善身形一僵,唰得起身,从周瑞手中接过密封的信件,拆开之后,眼眸冰冷一片。
祚国公之父见信如晤:闻贵府二公子年少中举,特请其去清幽之地备考为春闱而奋斗。还望勿忘本心。
祚国公!
没来由的从胸腔迸发出一股熊熊烈火,贾代善目光似刃,直视着不远处的荣禧堂,眸子闪过坚定的神色,他是荣国公。
饶是贾赦如今如日中天,但依旧不会让他改初衷。
因为,贾赦担不起一家之主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