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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呵呵一笑,忍不住朝四处看了眼,显然她害怕自己和延禧宫的人往来,会让纯贵妃责备甚至怀疑她的忠心,却听樱桃又重复:“抱琴姐姐记得与贵妃娘娘说啊,常来天地一家春坐坐,该是让小公主认亲娘的时候了,我家主子一直念叨着呢。”
“真的可以说吗?”抱琴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在十几岁的樱桃面前,气场却那样的弱。
“说不得吗?”不想樱桃却反问,水灵灵的大眼睛,纯澈得能映出抱琴心底的罪恶,她慌张地避开了,敷衍着,“我知道了,回头一定告诉娘娘。”
此刻到了岔路口,樱桃大大方方地与她作别,改道往平湖秋月去,抱琴有心驻足看了会儿,见樱桃头也不回走得坦荡荡,越发相信她方才那些话是真的,可即便是真的,她能告诉自家主子吗?结果这一路回去,抱琴光想着要不要传达这些话,但一进门就见纯贵妃穿戴齐整,正等她回来,急匆匆地说:“随我去天地一家春。”
抱琴心里慌张,可纯贵妃却是道:“我要去向皇贵妃禀明,好让她再向太后和皇上禀明,现如今我也没那个体面能直接去告诉皇帝。”
如此辗转几处,纯贵妃的母亲要送丈夫的灵位回江南老家的事,宫里略传了一阵子,这在旁人眼里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更何况苏家如今落魄,那天过后就几乎没人再提起。可对红颜来说,是值得让如茵传递给傅恒的消息,若是当真单单回乡守寡养老,红颜还愿苏夫人平安健康,可若是心里有鬼躲起来,就是躲得再远也要揪出来。
樱桃虽没有打听出什么了不得的惊天秘密,但她的目的在于能和抱琴维持一份友好的关系,红颜也嘱咐她:“慢慢来日子且长,纯贵妃毕竟是佛儿的生母,有罪绝不宽恕,可她不能让公主背负屈辱。有一日水落石出,是证她清白还是揪出她的罪恶,最后什么结果,我另有打算。”
而这件事,到了如茵口中,她却好奇地问红颜:“我没有问过傅恒,但看得出来傅恒这么查,不单单是自己要查,我问过他皇上是什么意思,傅恒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到时候是到几时谁也不晓得,姐姐您说皇上他,到底有没有动静?”
红颜也不确定,七阿哥的死因仿佛尘封在旧年的小年夜里,之后遭遇皇后仙逝的剧痛,谁也没精神再提起那些,对于不相干的人而言真相已经不重要,至少这紫禁城里,人人都把这场病当天灾来看,压根儿没人在乎背后是不是另有缘故。
皇帝到底有没有查,如同红颜从不过问的前朝之事一样,她相信皇帝会有打算,可那是他要对皇后和七阿哥做的交代,即便对自己只字不提,红颜也不会计较,皇帝该对她的好,早就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期待。
中秋那日,因大行皇后过世不久,宫中没有节庆余兴之事,六宫在凝春堂向太后请安,各自奉上精致的月饼与贺礼,这节就算过了,到夜里太后赏赐各处御膳,愉妃和舒妃和陆贵人到天地一家春来与红颜共享,皇贵妃一贯清冷受到她们邀请也不愿从前头挪到后头来,她们几人也不强求,月下对饮共赏月色,可一杯酒才下肚,外头就有人急匆匆闯来,说公主府传来消息,公主要生了。
皇帝本在韶景轩与几位大臣赏月议政,听得这消息,立刻派人让红颜与愉妃去公主府照应,又让圆明园里所有太医跟去待命,务必保证公主母子平安,红颜和愉妃都来不及换衣裳,各自裹了一身大氅就要出门,却有嘉贵妃身边的秋雨找到这里来,哭求道:“小阿哥又抽搐了,贵妃娘娘要宣太医,可是太医都离园子了。”
皇帝因着急担心,直接让马车进到天地一家春来接愉妃和红颜,愉妃已经被搀扶上车,隔着车窗听见这话,她也是爱莫能助,红颜正预备登车,见秋雨伏在那里哭求,可怜九阿哥多灾多难,便道:“园子里的太医都被皇上派去公主府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另调太医去为小阿哥诊治。”
红颜喊过小灵子,让他派人去找何太医进园,如今她也只能找到何太医,能不能帮到嘉贵妃,就看小阿哥的命数了。待她匆匆上车,上百名侍卫护送下,马车往公主府疾驰而去,车轮滚滚,愉妃才定下心来问红颜:“你就这么把自己的太医派去照顾九阿哥,万一九阿哥有什么事,你不怕惹祸上身?不是我狠心,是有些人实在不可理喻。”
红颜道:“总不能见死不救,不论如何,比起另一位,嘉贵妃对自己的骨肉,还是有个做娘的样子。姐姐没听说吗,三阿哥自从那件事后,再不被纯贵妃当儿子看待了,她寒心三阿哥说那样的话,可不正是她这个娘先做得不好,才养出这样的儿子?”
愉妃却道:“纯贵妃做额娘的不是,那皇上呢?和敬是骨肉,九阿哥就不是骨肉,可皇上就不无情了?”
红颜苦笑道:“男人家一夜过去就做爹了,懂得什么叫含辛茹苦,能和做娘一样吗?若非要那样看待和计算,这天底下就没好人了。皇上已经是慈父了,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他顾不过来,就该我们帮着照顾。”
愉妃嗔笑:“说了半天,我在编排皇上的不是,只有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