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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路遥的病情时好时坏,但我爱她的心永远不会变,我当时求得了路家长辈的同意,不管路遥的精神病有多严重,我都要和她结婚,而这个毒妇竟然带着小孩三番五次的去骚扰我们,不是说要扭断孩子的脖子,就是捂着小孩的嘴巴憋到小孩窒息,我当然不会管这个魔鬼的,我就带着路遥换了个城市,幸好遇到了个好的精神科专家,路遥的病五年后才治好,路遥清醒后又让我等了好几年我们才结婚,而这个毒妇竟然带着小孩跪在我家门外求我别结婚,还跑到婚礼上拿着刀就那么的切割自己,路遥怕那个孽种得知她母亲的丑行而不让我在婚礼上说出实情,结果她一时心软竟养虎为患,你们说,她们母女俩该不该下十八层地狱?”
冷如风怒吼的质问,透出心底埋藏半世的血泪终于见了天,他最后一个字刚一音消——
冷一心一口鲜血喷出唇外,她想站起来,膝盖却酸软无力,腿轻飘飘的似没着体,意识间歇性混沌,仿佛魂魄早已离体飞升,徒余一身皮囊不肯腐坏,在人世间作最后抗争,好似一个世纪那么久,也或许不过是一秒钟, 她的意识便陷入混沌……
骆炜馨下意识的靠向柴卓棣,这样的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脸上除了震惊再无其它痕迹,可怜的绾绾,她是那么的无辜,她在这场悲剧里本该是个局外人,却偏偏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柴卓棣紧紧揽住骆炜馨,他也没有想到所有的过往是这样的,冷一心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延续自己母亲的阴毒和卑鄙,如今真相大白,她所以为最该死的人竟是自己母亲!她要如何面对自己弄出的不可收拾的残局?!
“我们走吧。”柴卓棣俯在骆炜馨耳边轻声说,“剩下的是他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对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望北堂的老婆好不好,北堂刚刚有发短信过来,他老婆因为惊吓加长途飞机比较劳累,来到江南竟然早产了,原来之前的那个龙凤胎是他夫人哄他的假消息,不过他刚刚得了一个宝贝女儿,高兴的不得了,北堂一直想要女儿。”
“不是才七个多月吗?”骆炜馨有些意外的皱眉,心里也有些悲凉,看来冷一心的确是罪孽深重害人不浅,这北堂老婆早产的过错,细算起来,也是拜她所赐的吧?
“嗯,北堂说他老婆一下飞机就说胎动频繁,整个人也很累,进到医院时候医生说胎儿没事,在医院保养一周就好了,没想到住院几天就提前生了。”柴卓棣知道骆炜馨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知道这事又勾起了她被冷一心等人布局陷害的凄凉,忙把话题岔了开去,“不过现在的医术很发达,据说六个月的早产儿都活得非常健康呢,噫,你看前面那条河,是不是钱塘江的支流呢?”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的引着她的思路,带着她,悄悄的走出了院子,他不想让不相干的事影响她的心情,她刚刚走出拘留所,不止被证监会吊销了一切证件,还被胆小怕事的银星落井下石,这些灭顶之灾对她这个出身金融世家、年纪轻轻就在金融界声名斐然的女子来说,该是什么样的打击?虽然她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他还是放心不下,不知为何,他越是看她淡然的笑,就越是心惊,很怕她的后知后觉,会让她像四年前那样,心灰意冷下黯然出国。
“柴卓棣,你看你的同学都有女万事足了,你还没有结婚,是不是落后了?”站在水流湍急的美丽小河边,骆炜馨的心情似乎舒服了一些,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上次在巴黎的塞纳河畔时柴卓棣说的话——当我第一次站在塞纳河畔时,曾经觉得非常的遗憾,我总觉得,如此美景,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