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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冲到西的房间扑了个空,也没往心里去,回屋继续梳洗、吃饭,见左右无事,依旧去了大理寺办案。
她忙了一上午,回家吃饭时仍不见西,问牛大才知道他一直未归,这才觉出不对劲。
西很宅,极少外出,再加上他的蚕豆症,一日三餐只在家里吃。
难道是生气了?
其实他们俩平日没少吵嘴,每回都是好脾气的西让着她,就算她多不讲理,西也不过说两句就罢了,可这回……
青儿静静反省了一下,觉得的确是她太过分。
正如西所说,答应彩儿留下来,事关生死,她没商量就擅自作主,也难怪西恼了。
青儿把自己关在屋里生了半天闷气,一会儿怪自己粗心大意,一会儿又怪自己自作主张,最终决定舍脸去把西给请回来。
她厚着脸皮去了闫府,却被告之闫渊早上去礼部后,一直未归。
这下她彻底傻了,西的朋友不多,闫渊这里没有,就只能是回伯父家了。而这,正是她最怕的。
青儿一想到西的伯父、伯母就怵头,可事已至此也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城南吴家。
不想吴家仆人上来就说主人不见客,连大门都没让进!
看这样子就知道是事先嘱咐好的,西果然来了这里,而这个闭门羹准是伯母的意思。
青儿上次登门虽是男装,仍能明显感到他伯母客套之中,带着的故意疏远和敌意。
也许她把西不回家住,全怪罪在青儿头上了吧?
青儿郁郁地靠在吴家院墙上,一股心慌突然涌上心头。
她第一次对西产生了动摇。他不会因为伯父母的养育之恩,而放弃她吧?!
这个想法把她吓坏了!
自从二人凉州重逢,无论打官司、越衙告状、沙坝求学、梁城考试、官场犯险一步步走过来,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西会舍她而去。
然而,她凭什么如此笃定?!
在亲情和爱情的选择中,谁知道西会偏向哪一方?
更何况她和西之间一直就有很多问题,凭心而论。西非常正统。他骨子里想要的是那种温柔和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隆昌国传统女人。
而她对西刚一向很跋扈,既不温柔。也没有半点儿女人味……
青儿越想越乱,一颗心在腔子忽忽悠悠四处乱晃,心里没着没落儿的。
她气得踹了墙两脚,除了脚疼。心却依旧静下来。几步冲到大门前,双手一通乱砸。大声喊道:
“开门,开门,开门来!”
少时里边有了动静,大门吱嘎嘎缓缓打开。仆人探头一看还是青儿,皱眉说:
“这位大人,小人不是已经说过。我家主人不见客。”
说罢,不待青儿回话。他就不管不顾地关上了厚厚的大门。
青儿不敢造次,毕竟这里住的是西的长辈,只好隔着门大叫:
“我叫陆青,来找公孙西的,我在这儿死等,他不出来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