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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沈平天真烂漫的话,沈希差点儿笑出声来,若不是她有极强的忍耐力,恐怕会失态。平儿刚刚说的话是庄氏平时见他摔倒会说的话,想必他见庄氏哭了,以为也是如此,就以此话安慰。
赵心兰带来的两个仆从也不禁莞尔。
屋内很安静,庄氏并不出声。沈希在怀疑庄氏是不是也在偷笑。想来这么严肃的场面,庄氏不大可能会笑,定是沈希想多了。
赵心兰见里头没声音,便说道:“姐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有了三个孩子,为何还要为那事耿耿于怀。当年,我们都是迫不得已的。”
庄氏还是不说话。
赵心兰急了,“你就见见我,我与你说说话,你若还恨我,那我便再也不来缠你了。你若今日不见我,我还会再来,直到你见我为止。”
里头还是没有声音,过了几息,庄氏静静地开了门,抱起门口的沈平。
沈平天真的盯着庄氏的脸,说道:“娘啊,你哪里摔疼了?”
“不疼,娘,没摔倒,去和姐姐玩。”庄氏将沈平交给沈希,对屋里的沈望说,“望儿,你出来。”
沈望像是吓着了似的,呆呆地走出,挨在沈希的身边。
庄氏看了赵心兰一眼,“就你一人进来。”
赵心兰大喜过望,立刻跟着进去。
沈希怎肯放过这种偷听的好机会。她摸摸沈望的脑袋,说道:“小望,看着平儿。姐姐有点事儿。”
沈望还没从庄氏刚刚如癫似狂的阴影中走出来,丢了魂儿似的木木樗樗地站着,听姐姐与她说话,只应了一声。
沈希将沈平的手塞到沈望的手里,自己绕到屋后去了。
沈望则一直捏着沈平的手,直到沈平呼疼,她才回过神来。
庄氏将赵心兰扯到了里屋,坐在床边,很长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庄氏问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赵心兰委委屈屈地低声说道:“姐姐,你别这样,从前你是最温柔的,待我比待亲姐妹还好。”
“可你又是怎么待我的?”庄氏咬牙切齿。
“你与哥哥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传达了哥哥的话。他非要让我把原话传达给你,并让我把信封给你。”赵心兰几乎要哭了。
庄氏哽咽道:“我与你哥哥是有婚约的啊,我曾是她的聘妻啊。赵伯伯与我父亲一起写下的婚书,可他却毁婚,要娶张家的姑娘,只为了那无关紧要的银财。而和我说此事的不是他,偏偏是你。你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吗?”
赵心兰未回答。
“撕毁的婚书啊!撕毁的婚书!”庄氏几乎崩溃,“我就这么成了月亭镇最大的笑话。最后,没有办法就嫁给了沈林,一个药农。呵……”她自嘲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