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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这么久不见,老费感想如何,但想来是不会像普通的狗那样欢欣雀跃。
而且眼神依旧看他不起。
面对叶青玄的热烈欢迎,它只是不耐烦的用鼻子顶开他,淡定地蹭了他一身泥。就好像不是久别重逢,只是刚刚出门去隔壁学院偷了根黄瓜吃一般轻松自然。
只是回来之后,很多人便已经不见了。
物是人非。
一如很久之前,他们第一次踏入这一座城市。
一人一狗。
原本叶青玄还担心自己身上的流毒影响到它,可没想到,它只是打了个喷嚏,抖了抖毛,将几根变得卷曲发白的毛发甩下来之后,便毫无影响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称得上惊世骇俗。
但叶青玄差不多已经习惯。
反正他从来没把老费当成一般的狗。
它比任何人都厉害多了。
“这么长时间,你究竟去哪儿啦?”
叶青玄蹲下来和它对视,捏着下巴,调侃道:“这么久不见,难道是在外面找了老婆,生了一窝小崽,不想回来了?”
出乎预料,老费并没有咬它。
只是用一种‘阿爸对你很失望’的表情瞅着他,令叶青玄感觉到一种羞愧,只会开这种无聊玩笑的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然后,它张口,将嘴里叼着的东西,丢在了长椅上。
那是半截已经断裂的项链。
项链的缀饰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根细长的链子,分外熟悉。
叶青玄愣住了。
许久,伸手拿起,看着那独特的链条——触手沉重,昂贵的重金属。
不同于寻常金匠贪图省事,直接把锁链的样式缩小了几十倍之后,将金属环环相扣敲在了一起。而是一种煞费苦心的设计,并非流水线打造,而是纯粹的手工,低调而精巧。
这样的项链哪怕是研究了一辈子的老匠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做出来。有这样的心力和手艺,随便做什么东西都可以获得不菲的收入。
在阿瓦隆里,有这样手艺的人不多,能够让这样的人为自己煞费苦心,只做一根项链链子的人也没有几个。
结合他自己的思绪,很快,他便回忆起了几个月之前……
在进入斯坦因密室的时候,他曾经在某个人的后颈上见到过相同的样式。
“玛丽?”
叶青玄愣住了。
竟然是在利维坦突破第二封印的时候,失陷在上城区的二皇女,阿瓦隆的公主殿下,未来安格鲁的女皇!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老费:
“你找到她了?”
老费撇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尾巴娴熟地抽了他一下。
意思是:跟我来。
叶青玄乖乖地跟在身后。
不知为何,跟着老费七拐八拐,他就忽然从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内庭走到了大街上。在老费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大街小巷,向前穿行。
越是前进,就景象就越是陌生。
叶青玄有些头疼。
在他脑中的地图上,此刻已经扭曲成了一团,空间关系完全混乱了。按道理来说他们已经绕了一个大圈,回到了原点,可眼前依旧是一条荒芜的小巷。
只是在低头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脚下已经流淌着血色的溪流。
血路!
而当一抬头的时候,迷雾如海潮扑面而来,将他吞没了。
当迷雾再度消散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老费已经消失不见。
宛如幻影。
而他,已经置身与阿瓦隆之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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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中,他沉默地抬头,仰望着同样漆黑的天穹,有些头疼。
这特么一定有哪里不对!
哪里……出了问题!
此刻的阿瓦隆之影中,已经和往日的截然不同。
城市已经支离破碎,就像是铁片被某种庞大的力量所扭曲,折叠,断裂……无数破败的废墟悬浮在天空中。道路宛如虚无的血脉一样延伸向四面八方。
整个一座城市像是奋力从地上跃起,飞上天空,又永远地凝固在了这一刻。
所以那无数从身上抖落的建筑依旧悬浮在远处,那歪曲破碎,看上去十足不合理的建筑从容地存留在这凝固的时光里。
天崩地裂。
这个城市被凝固在毁灭之前的那一秒钟。
而就在无数破碎建筑和道路的拱卫中,最高的天穹之上,那被黑色雾气所覆盖的皇宫正高踞在太阳的方位,宛如一轮黑日,释放着恐怖的以太波动。
就像是有什么怪物在其中酝酿。
整个城市像是死了,可是某种畸形的生机却从其中显现了,原本阴暗恐怖的死寂城市,现在沐浴在毁灭中,却重新开始了呼吸。
某种庞大的力量支配了结界,贯穿了整个城市,将它笼入自己的身体里,令它们随着自己一同从棺木中爬出,在陈腐的空气中喘息,重生在望。
无数虫类爬行,走兽悲鸣的声音蕴藏在着无言的寂静中,令人毛骨悚然。
在空旷的街道上,黑暗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凝视着闯入这里的叶青玄,便露出了血红的双眼。
一双、两双、三双……
“被盯上了啊。”
叶青玄轻声呢喃,一枚古铜色的圣徽从他的袖口中滑如掌中,五指扣紧,九霄环佩的乐理从宿命之章中流出,缠绕其上,于是虚无的月光便从其中弹出,幻化为虚无而隐约的月光剑刃。
可那剑刃上,现在却缠绕着真实不虚的火焰,赤红,宛如点燃罪孽的业火,将这个黑暗的世界照亮。
这算是他在宗教裁判所的填鸭补习班中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了。
如何运用净化乐师独有的乐器和炼金武装,以及自宗教裁判所创建伊始至现在的上百部净化乐章。
除了核心的《荒山之夜》等等四部乐章之外,十六部应用加持,三十四部净化,剩下的七十余部尽数是如何将人类之外的东西彻底灭杀。
“这算是应用课了?”
他眯起眼瞳,向前走去,不紧不慢,在静谧中,无形的压力渐渐凝聚,宛如千钧重压,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