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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乐小白与众武者在明礼殿外集结的时候,弘农王与戚若风两人则刚好在一名小太监的引领之下,走进了御书房中。
在御书房里,早已是满头白发,让人一看便感觉已是风烛残年的大夏皇帝李道源正端坐在书房正中的鎏金龙椅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字。
与李道源有着数十年君臣之谊,曾经是李道源最为亲信之人的弘农王立刻就明白,这位大夏皇帝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
弘农王知道,李道源平时并不是一个喜欢书画的皇帝。他只有在每次真正发怒到无法遏制的时候,才会用书法或者绘画转移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的姿态。
“罪臣戚义,参见陛下。”弘农王心中一沉,立即躬身下去,行了一个成丹强者面对世俗君王之时在礼仪上能够行的最重的大礼。
一旁的戚若风也学着弘农王的样子,深深的躬下身去。
与弘农王不同,刚刚到达入神境界不久的戚若风其实从来没有参加过联合评测,也没有武师身份。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戚若风此刻其实还算不上一名真正的武者。在大夏皇帝面前,他如果真有请罪之心的话,是应该行跪礼的。
不过,以戚若风的心性脾气,他这会儿能给大夏皇帝行武者最重的礼仪,已是自觉纡尊降贵,将请罪的诚意展现到十分了。想要让他给皇帝下跪,那真是门都没有!
弘农王偷偷向身边的戚若风看了一眼,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来。
李道源一直没有搭理躬身行礼的戚家父子,而是仿佛将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了面前的那张纸上一般,全神贯注的将那幅字写完,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印张,这才十分欣喜一般向弘农王问道:“呵呵……阿义,你过来,看看朕的书法是不是比以前有进步了?”
“罪臣不敢。”弘农王仍旧低着头,一动不动。
李道源将手中的字放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盯着弘农王,又默默看了许久,突然一声叹息:“唉……阿义,你和朕之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陛下……”弘农王也慢慢抬起头,但还是没说出任何话。
“好吧,既然你不想跟朕说话,朕也不逼你了。今天得罪天龙先生的事,的确是你不对。你那两个对天龙先生出手的成丹好友,都已经被朕下令废去修为,逐出玄京了。好在天龙先生和我那个侄女都没有大碍。所以你身上的过错,朕就看在往日情分上帮你担待。回去之后,你给大将军府和天龙先生各送一份致歉礼,然后闭府思过三天。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另外,这幅字朕送给你。你拿上它,回府思过去吧。”
李道源仿佛十分疲惫一般说着,随手将面前那幅字一扔。薄薄的白纸眨眼间便飘飞到弘农王面前。
弘农王身手一托,便将那张纸接住,再一低头,纸上的文字跃入眼帘。
“兄弟之谊,生死之交,学则同窗,出则同乘。”
“谢陛下赏赐。罪臣告退。”目光在十六个字上一扫而过,弘农王将那张纸小心折好,然后便带着戚若风出了御书房。
“父亲,皇帝没有怪我们,你怎么好像还是不太高兴啊?是因为两位叔叔的缘故?两位叔叔修为被废是很可惜,但父王你也用不着这么忧心吧?”离开御书房,默默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戚若风终究还是忍不住,有些不以为然的向弘农王出言说道。
“不,若风,这些事情,你还不懂。陛下是没有惩罚我们。但有些时候,没有惩罚才是最重的惩罚。”弘农王轻叹了一声,对戚若风摇摇头。
“嗯?父王你这句话我的确听不明白。不过,陛下给父王的那幅字,我也看到了。陛下不是还惦着与父王的旧情的吗?我看无论怎么样也……”
“呵呵……你说这幅字?”戚若风还没说完,弘农王就已经摇头叹息起来,“若风,你一心向武,想要拜入名门大派,所以这种文人把戏,你不明白。这十六个字,哪里是什么眷顾旧情?这十六个字,说的是五百多年前,祁牙与樊子阳的典故。这两人前半生情同兄弟,后半生却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割席断交,老死不相往来。所以,这幅字不是告诉我,他还眷顾旧情,而是告诉我,从此与我割席断交。过往情分,到此为止。”
“什么?”戚若风全然没想到,皇帝御赐的十六个字,内里的意思与表面居然是截然相反。
而且,大夏皇帝突然选择在这时候与弘农王绝交私谊,其中所透露出来的深层意味,让戚若风也不由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