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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也疼腿也疼,也就是前后两下,一下打脖子另一下打到的是腿了?
委实和胸腔没什么关系。
以前弓月总觉得叛烙傻乎乎的,说是少根筋也不为过,此时方才觉得,和眼下叛烙这个计谋相比,她自己才是真的少根筋。
她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叛烙的大计了。
他在山洞里只怕早就醒来。也听见了她在外面听他那些酸的倒牙的情信来着,料准了她不会就这么接受,索性就发出点声音来,好激她出手再伤他一回,然后眼下这苦肉生死诀别大计才有处施展了。
前两下疼不疼,弓月已经不关心了,就是觉得现在叛烙胸腔前的血淋淋倒是挺疼。
彼时弓月虽然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似乎并不是很如己意。但是那血淋淋的胸膛着实让她觉得心里有些酸涩。酸涩到有些话在心里和脑子里过了数遍,就是张不开口说给叛烙听。
至少当时说不出来。
后来迟霖跟她说过,男女情情爱爱之事。无人不希望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只是这样的事情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你对我有了意,我才渐渐对你有了情。时间和相处也会让人产生情,至于彼此是不是同时对对方产生欢喜之情。委实没有深究的必要,若人人都去较这个真,那天下还真没有这样的事。
相互欢喜的两人,总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你先欢喜他,便就是他先欢喜你,就是差上一刹那。也是有个先后。
佛家有云: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就是这一刹,也能差个九百生灭的先后。
何必较真。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经过这一番回溯,弓月觉得甚有道理,就算彼时她对叛烙并未有那些男女之情,但是先来后到这个理论既然没错,那么迟早有一日,自己也定然会对叛烙生出那男女之情,而很显然叛烙也并非那真的少根筋的,将来培养出些感情来,回忆起山洞的开始,这计谋也算是情趣一场了,还哪里能称得上是计谋。
自山洞之事回到仙学府后,叛烙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因着身份问题也因着他自身并不想太过招摇高调,是以他与弓月这培养感情的日子,除了云闲之外,谁也不知情。
所谓的培养感情的这段期间,弓月后来想想,自己之所以没有抵触,其实并非是真的产生了那男女之情,而是委实因为叛烙那时对于情之一字也是个半窍不通的,和以往并无区别,仍旧是天天的和她白日里形影不离聊些闲事,平日里如何待她依旧还是如此,并无任何变化,自然也没有过任何亲密之举。
唯一不同的是,叛烙不再偷偷写那些酸溜溜的情信情诗,改换成每天喜上眉梢的喜庆面了。
弓月虽然平日里有些大条,但是人心细节问题,有时候还是能揣测出一二来的,就比如叛烙不再写情信之事,她心里清楚并非如云闲所想以为叛烙是因为实际与她相处下来觉得也不过如此便就没了些耐性,她知道,这是因为叛烙觉得自己已经得手,心中再无苦无惦记,情信情诗那些苦情的文风,也就没得施展了。
以前叛烙和云闲还保持着些许距离感,大抵是因为云闲那天也在山洞边,无形中算是他这段启蒙感情的见证人了,是以以前还多少对云闲有些阴阳怪气的叛烙,在这些日子以来倒是无论去哪都要笑咪咪的问上一句:“一起吧?”
叛烙虽然有些时候蒙蒙的,对男女情情爱爱之事处在稚儿水平,但是不得承认他到底也算是从花丛里一路淌过来的,那些情信情诗曾经也是漫天播洒过的,就算未必能投其所好,但至少也能以诚动人,这倒是实打实的。
至今弓月都还记得的,叛烙当时时常会鼓捣许多小巧的玩意来送给她,有些是他魔界的亲朋在探望日时从魔界捎来的一些稀罕物,什么灵石啊、魔球啊、百妖典藉啊等等,各种各样,九重天上没有,凡尘更是不可能有的,全部都换着花样什么类型的都会送给她,不值什么大钱,却是胜在新鲜。
弓月除了对书籍之类颇为感兴趣之外,其他玩物与她而言,和凡尘夜市小摊兜售的小玩物无二,收归收却没有再拿出来过,后来叛烙也摸出些门道来了,再送的时候,大多都是送些魔界的书籍给她,算是终于学会了投其所好。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弓月从云闲处得知,那些除了书籍之外的东西,其实还真是魔界夜市小摊上兜售的小玩物来着。
叛烙还送过她一个魔虫,样子白天发紫晚上发白有些新鲜,弓月养了几天,说是养,可这魔虫却是什么东西都不吃,直到几天过去,弓月怕这魔虫就这么饿死了,找到叛烙准备让他拿些魔界的东西给这魔虫吃。
叛烙却是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后而吞了口口水,吱吱唔唔地道:“那个……那个……这个魔虫不是让你养的……”
弓月一怔:“不是养的?什么意思?”
“呃……”叛烙很是苦恼的抓了抓头,尴尬地道:“不怨你,怪我没说清楚,这魔虫在我们魔界非常受女子欢迎,这是用来吃的,对女子有很多好处,养身养气还护肤养颜来着……”
弓月大脑一片空白,摊开手掌,看那魔虫在自己的掌心正在翻滚撒欢儿,高兴的用触手拨着自己的触角,不知道有多可爱。
半晌后,她才吐出几个大字来:“你们魔界的人,果然个顶个的厉害。”
九重天上的神仙,哪能无缘无故的杀生,更何况还要将这可爱的魔虫吞之入腹,弓月赶紧将这魔虫还给了叛烙,头也没再回一下甩手走了。
越想越偏远,想到此处终于将一个背影丢给叛烙之后,弓月在结罩里无声无语沉默冷静了。
也就是白日里将叛烙的好意回绝了,她晚上思量着这种回绝的方式欠妥,晚上便偷偷的去瞧叛烙,想着主动找他一回让他别太介怀,却是不小心竟听到叛烙和两个偷偷潜入仙学府的两个魔界的人在商议着抢玄魂镜的事情。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她现在觉得万分苦情,栾之不知她与叛烙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把她这样关在结障里,然则此时放眼望去,这九重天上只怕也就只有她一人才能阻止叛烙和天兵兵戎相见,而自己现在被困于此,一场仙魔两界的浩劫随时就要发生,不可估量的后果也就在不远处等着。
而她,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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