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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亮,云侯府的小厮才开门准备打扫门口的台阶,便见一行车马在门口停下来,后面还长长的一串算着红绸花的大红礼箱,也不知道多少抬,总之一眼望不到尽头。
小厮吓了一跳,扫帚一扔急忙冲进去禀报管事的。那管事的常年也是懒散惯了,这会儿听到小厮的话,只当他没睡醒,毕竟这一大早的,早膳都还没用,谁会上门来,而且还抬着聘礼。
只是不过多一会儿,云侯府的帖子就拜上了。管事管不得许多,急忙亲自送到主家的面前去。
柳国公昨夜睡得并不好,他是个闲散人,也不用去上朝,所以起得并不早,听到了这消息这才急忙更衣洗漱,等准备好,已经约摸过了大半柱香的功夫。
待他同周苑来到大厅之时,但见除了云不凡本人,还有国子监太傅刘常中刘大人。“这是?”柳国公疑惑的朝那刘常中看去。
外头的闲言闲语,刘常中也是听在耳里的,对此是有些生气的,可是无奈这云不凡又是自己的弟子,怎能撒手不管呢。见柳国公开口了,便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老夫給国公爷道喜了。”
周苑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目光紧紧的盯着云不凡,心中有个极不好的预感。此刻一听到刘常中的道喜二字,不禁眉头一挑,冷笑问道:“敢问刘大人,这喜从何来?”
“府上的大姑娘不是太后娘娘懿旨钦定与我这孽徒么,今日老夫前来,正是为不凡这孩子做个中间人,既然是太后钦定的婚事,那八字也就不用合了,太后总是不会错的,现下就只请夫人与国公爷商量个日子了。”刘常中不是没看出周苑的不悦,却依旧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周苑脸色有些黑,“刘大人只怕不知道,我们大姑娘还不曾及笄呢。府上虽比不得云侯府富贵,可是也不见得连自家姑娘都养不起,没等及笄就巴巴的給嫁出去。”
柳国公也不大乐意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提亲下聘,云不凡屋里小妾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虽然男人有三妻四妾无关紧要,可他到底是有些羞辱人了,自己虽不才,可是国公府的颜面却还是要的。怎容得他如此践踏,如今只怕是害怕宫里追究,才匆匆来提亲的吧。
前院的大厅里唇枪舌剑,而后院之中,同样闹翻了天。
柳婉儿从睡梦里被丫头叫醒,说云不凡请刘大人来下聘提亲了。这小丫头时常跟在柳婉儿身边,见过云侯对柳婉儿的温言软语,所以就自以为是的认定,云不凡是来給她们二姑娘提亲的。
柳婉儿也当真了,当即欢喜的不知所措,在床上坐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就急忙叫丫头把压箱底的新衣裳翻出来,又梳头又贴花黄,整整齐齐的收拾好,正要出自己的小院门,迎面就叫周苑身边的一个嬷嬷拦住:“前头的事情二姑娘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