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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秀颀修长。大雨淋湿了他全身,纵使这样,这个人也不显狼狈。
梁旻看着门口的人,楞了片刻。当分别之后,他想过当他们再次重逢的之后他会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孟文谦,刻薄嘲讽亦或是装作陌路。但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却忘记了所有,只想着眼前这个他夜夜思念的人。
“阿旻——”门外的人抬起头,清秀的面容因为淋了雨而有些苍白。雨顺着他的脸颊滑至下巴,在聚成水珠滴落。
梁旻嘴巴张了张,但是却发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孟文谦也就这样静静站着由着梁旻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梁旻走进一步,然后拥住孟文谦,嘴里喃喃道:“文谦,文谦……”
孟文谦就这样由着他抱着,手也搭在梁旻的背上,轻轻上下抚摸着。因为淋着雨的缘故,孟文谦的身体很冷。
“我很想你。”梁旻由着自己的心,将思念说出了口。
“我也想你。”孟文谦低低道。
梁旻抬起孟文谦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冰凉的吻。但是这依然不能填补他空虚的内心,他的舌如一尾灵活的游鱼撬开孟文谦略苍白的唇,两人唇齿相交,紧紧相拥。
闪电骤然亮起,蜿蜒错落恍若要撕裂夜空。大雨滂沱,如石子一般砸在人身上。但是雨中缠绵的人却丝毫不理会,眼里只有彼此。
过了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分开。孟文谦靠在梁旻身上轻轻闭上了眼,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吻已经耗尽他全部的力气。
梁旻紧紧拥着孟文谦,仿佛一个松手,孟文谦会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让他无从找寻。
“文谦,你的身体好凉。”梁旻皱了皱眉,“我们进屋。”梁旻有些责怪自己,孟文谦身体不算太好,很容易生病。而他居然让他在雨里站了这么久。
“好。”孟文谦轻轻点了点头。
梁旻拥着孟文谦进了屋。
“你先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掉。”梁旻将孟文谦牵至卫生间,嘱咐道,“你的衣服还在原来的位置。”
两年了,梁旻无数次想把孟文谦生活在这里的痕迹抹去。但是最终他还是舍不得,只能留下,任入骨的思念折磨自己。
孟文谦轻轻应了一声,便走入卫生间。听到卫生间里花洒的流水声,梁旻的眸子沉了沉。他靠着床头点燃一根烟,目光复杂。烟雾袅袅升起,梁旻英俊的脸却显出迷茫之色。如今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消失了两年的恋人。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将烟灰点在烟灰缸里。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牡丹灯笼上。从公司到家,灯笼居然还燃着。
他仔细打量着这盏灯笼。灯笼很精美,材质都是实打实的紫檀和琉璃。梁旻注意到一面琉璃板下方的两列黑色小字,崇祯十六年正月十五沈殊。一般这种写在灯笼上的日期就是制作灯笼的日期,而后面的名字不是灯笼的所有者就是灯笼的制作者。
灯笼完全是崭新的模样。如果不是孟文谦送的,梁旻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盏灯笼制作于明末。孟文谦是国家博物馆的研究员,自然不会送他假的古物。
只是这是孟文谦第一次送古物给他。以前他们交往的时候,每次节日或者生日,孟文谦会很贴心地准备好礼物,但是这些礼物没有一件是古物。他曾开玩笑地对孟文谦说下次生日挑一件古董来给他珍藏,但是孟文谦却拒绝了。
“古物这东西,最好少碰。”孟文谦说道,“阴气太重。”
梁旻看着这盏牡丹灯笼。明明很富贵典雅,但是看得时间久了却让梁旻无端觉得有些阴冷。他把手凑近灯笼,却发现感受不到烛火的温暖,似乎是琉璃隔开了灯笼的光热。
卫生间的推门被拉开,孟文谦穿着白色的睡袍走了出来,睡袍随意半敞着,隐隐露出白.皙的胸膛。梁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两年未见,孟文谦还是那么淡泊优雅。似乎被思念纠缠得不人不鬼的只有他一个人。
“文谦,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从容。”梁旻轻轻开口道,“似乎被思念折磨的只有我。你究竟爱不爱我?”
孟文谦对上他的目光,清冷的目光似乎染上了一丝暖色,“阿旻,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梁旻站起身,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那你就证明给我看,让我知道你想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