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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箾面上虽无太多波澜,但微微发热的耳根足已让她自己感知,此时她是在含羞。
不自在地撇开眼,目光不禁意地落在桌案上的纸稿上。大量陌生的词汇与图冲进她的眼里。
“感兴趣?”靳苂歪头,见谏箾看得认真入神,随即便拉过一张,双手捏着轻轻地晃开。
谏箾见那类似于图谱的东西,便知那就是药的关键所在,遂自然而然地别过头去,不再看向靳苂手中的纸。
似是会意,靳苂放下纸,伸手牵过谏箾的手,顺势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桌案。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擅长毒理,肯定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从身后伸手环住谏箾的腰,把下巴搁在佳人肩上,靳苂感觉十分惬意,心,似乎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填满。
“自古道不外传……”谏箾耳根子上的热浪还未消退,却又来迎来一个翻涌而上的滚烫。
“没外传,给自己内人看呢。”腾出一只手,把刚才随意放下的纸张摊开。靳苂指着上面的工序道:“秦楚要的是高纯医用级黄连素用于静脉注射,所以提取物必须进行精制纯化,这才使得工艺复杂起来。”
谏箾顺着靳苂的手指看去,只见:黄柏,三颗针根也黄连根茎切碎浸泡碾轧等字样,同时靳苂的声音在耳边道:“小檗碱的最终应用品是盐酸黄连素,所以,盐酸成了现在我最为头痛的为题。”
“此物难不成过于珍稀罕见?”谏箾微微斜了身子,转头看着此时显得一身慵懒的靳苂问。
“不是罕见,只是条件不足,要大量制造非常有难度,实验室制造的话,产量很少,我怕不够……”靳苂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了现代科学技术,再合格的化学家也只能望洋兴叹,一筹莫展了。
“若具备了盐酸,利用这些东西,果真能做出药来?”看着纸张上普通寻常的东西,谏箾显得有些半信半疑。
“其实炼丹制毒和我做药是一个道理,不同在于,一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个是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罢了。”一个是有实践知道配方,却终究不知道是什么物质引起中毒,一个是知道是什么物质引起的物质反应,而对物质进行处理。
见谏箾不打,靳苂讷讷地问:“难道我用错词了么。”
“照夫君的说法,若我知道毒之根本,便能探之始末?”
“呃……差不多,比如砒霜是剧毒,所有人都知道它有毒,但我能把两样或者数样,本无毒性的食物变成剧毒的砒霜。而且我还能把砒霜变得无色无味,让银针试毒失效。”靳苂很是开心,至少现在有人愿意倾听她枯燥乏味的化学。
“如此,夫君也能解砒霜之毒?”既然善用毒,解毒之法该是有的,这世间,砒霜之毒,尚无药可解,若能知晓解毒之法,日后行走江湖,也能身有所长,遂谏箾很是关心。
“我可以应急处理,秦楚可以最后处理。”洗胃这种工作,可不是她的学识范畴。
“想听?”
看着谏箾询问的眼神和孜孜不倦敏而好学的眼神,靳苂心中起了戏弄之心,坏心眼地等谏箾自己开口求。不过老实人靳苂最终也狠不下心,时间还没过去几秒就破了功。
“砒霜在我的学门内叫三氧化二砷,它进入血液会阻断红细胞的携氧功能,你看啊,人不能呼吸了,不就会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