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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丫头叫旁人看来都不是个事儿。
前头去了的大娘子陈氏的贴身丫头孙雪娥也被西门庆沾过身,前些时候抬了妾。
第二次去吴月娘的正房里头就是去受四娘孙雪娥的茶去了。
她虽然不稀罕打听府里头的事儿也知道大娘子跟前的丫头们西门庆也都是过了手的,整个家都是西门庆的,他想要谁不过全凭兴致,过了手给些好处也就丢开了。
论理说他想要春梅不是难事,吴月娘要是不拦着,她也拦不住,也没有资格拦住。
可是李长歌心里窝着一团火,春梅如今是她芳菲苑的丫头,那厮在她的屋子里动手动脚,全当她是个死人儿了。
想到此处,正是那厮要扑上前的时候,李长歌抬脚朝着那阿物就是一脚,又狠又准。
活该西门庆倒霉,不偏不倚一脚正正的踢在上面,那是男人们的软肋,着不得,只疼的钻心剜肉咧。
西门庆身子一个趔趄,旧梦重演又生生的滚在地上,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原以为到手的小娘子,再烈也是自己人,吃味什么的在所难免,谁知道这李长歌下起狠手来就叫人胆寒!
若是把他踢个好歹,她能落个什么好?
可偏偏李长歌就是翻脸无情的踢了。
李长歌起身整整衣裳,知道自己下脚狠了。
只是这次不狠,这厮便不会死心,转过脸去就厚颜无耻又来求欢,以后次次都被他拖着,到了最后都是纠缠和苦楚。
对他狠点。也当是对自己狠,从此恩爱两绝。
她脸上挂这冰霜,眸子里都是寒冷决绝之意,冷声道:“大官人既要收了春梅,奴没得拦着人家的好事儿。只是如今她也是我房里的大丫头,少不了问问她的心思。奴是个心小善妒之人,从今日起大官人只管去旁出歇着。奴招待不了咧!”
李长歌说完丢下在地上等的打滚的西门。径直开了门自己疏散去了。
来安在茶坊里候着,猛然听见大官人的嚎叫便到了屋子外听动静,想起当日后胡同里那些旧事。估摸着三娘李长歌怕是又跟西门庆起了争执,挨了美人刀了。
听归听,想归想,到底只敢在门外候着。
西门庆近来宠三娘宠的上天去了。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可都是看到了眼睛,西门庆不叫他。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推门而入。
正在心中寻思着,只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三娘李长歌黑着一张脸径直去了东边长廊下。
门一开,风从身后灌入屋内。明晃晃的油灯,灯烟熏得人眼有些眯。
帐幔被扯次下的一半,西门庆的衣裳横七竖八的乱扔着。
只见他贴身沙泡滚的都是褶皱。发网都散了,一头乌发蓬乱着。脸痛的扭曲在一起,双手抱腿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来安方忙进去扶西门庆道:“好生生的,爹这是怎地了?”
那西门庆犟着鼻子熬了半盏茶的功夫,那钻心的抽痛劲过去了这才慢慢舒展了眉头。
好狠的三娘!
甘草和春梅不敢走远,都在紫藤花的长廊边上猫着,心不在焉的说着话儿。
屋子里的灯火飘飘忽忽的,也不知道会闹到何种地步,她们给人做使唤丫头的心思都在小主人身上,他们有个风吹草动,她们就跟着提心吊胆。
“甘草,你说娘怪我不?”庞春梅仰着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夜色里格外动人,下巴微微仰着。
甘草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不停的吐瓜子皮,目光却都不停的往屋子里瞧,听到春梅问起便说道:“这会还想这个?我就怕娘子牛脾气上来叫爹下不来台,你是没有见过娘的厉害,”
说到这里甘草四处看看见小丫头们都不在跟前,凑近庞春梅耳朵边道:“前头爹在后巷胡同里不知道怎地惹了娘,叫娘拿着大刀砍伤了胳膊……”
“原是娘砍的?”
“你知道咧?”
“可不是,也就是去年我刚卖到家里来,在大娘屋里伺候时,在屋子外头听见大娘在说也不知在外头如何伤胳膊。家里娘们又急又气,阖家乱糟糟的,娘也是烈性子……”庞春梅回忆起往事,她刚来的时候在大娘屋里头做个粗使,小玉姐姐临时有事叫她去摆饭,西门庆见他提着食盒到屋里头去,生生的多瞧了几眼,惹得大娘不快将她打发她去了灶上。
大灶上管着西门府的吃食,哪里比得了大娘房里头清闲。
劈柴,烧火,摇风箱;挑水,拣菜,洗锅灶。
一天到晚不得闲,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管着西门府大灶的是孙雪娥,西门庆原配陈氏的陪房丫头,早先就被西门庆收用了,李长歌嫁进来以后才抬成四娘。
那孙雪娥生的五短身材,体态轻盈,善汤水,她做的五鲜原汤味美色鲜,乃是一绝。
庞春梅因为生的颜色好到了孙雪娥手下做事少不了作难,动辄打骂,甚者直接用刀背砍打她,受了委屈也不敢哭。
她的生的伶俐,再伶俐耐不住孙雪娥看她不耐烦。
她一个粗使末等丫头,在大娘房里被赶出来到了灶上,凭你受再大的委屈,到底也没有人替她说个话儿。
“娘,”
正说着话只听屋里头一声惨叫,吓的两个丫头一个激灵。
听声音自然知道是西门庆了。
“不好,娘不会又砍爹了吧?”庞春梅听了方才甘草的话,此时听见西门庆的嚎叫不由的后脊背发凉。
“娘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咱们赶紧去看看!”甘草眼尖看见李长歌朝这边过来,便说着话迎了上去了。
李长歌脸上挂着霜色,步子走的有些急。
庞春梅心里一紧,好容易得了爹的恩典到这院子里当差舒坦了几天。怕过了今日再没有好日子了。